我疯狂加班一个月谈下的大单被总监交给组里新入职的实习生接手,只因他是这家分公司老总的儿子。
同事们没有为我鸣不平,反倒争相献媚于他。
只有女友替我说话,我正感欣慰,却在过道看见两人苟且偷情——原来他俩早就勾搭在了一起,之所以不挑明只是想多玩我几日。
既然如此,我这集团董事长的儿子也就不装了。
看看究竟谁玩谁！
1
会议室,陆阳翘着二郎腿搭在桌上,一脸淡然的玩着手机,站在一旁的销售部总监满脸堆笑,就差给他端水递茶了。
和我同部门的女友姜雪终是看不下去了：
『总监,肖组长这段时间加了多少班你不是没看到,若不是他呕心沥血的付出,这五千万的单子根本不可能谈下。』
『眼见就要签约了,你怎么能做这种卸磨杀驴的事！』
陆阳抬头瞥了她一眼,那目光让我很不舒服。
从进组的第一天起他便大张旗鼓的追求姜雪,尽管后者坚守底线,面对他的各种挑逗引诱毫不动摇,他却仍未死心。
『小雪,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
总监正色道：『身为组长的肖宇辛苦点是应该的,但不代表这单就要算在他头上。』
他把手扶在陆阳肩上,环视组内众人：
『风霆公司的王总和我说了,他与小陆一见如故,相谈甚欢,这一单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才签的。』
『大伙说说,这一单是不是该算在小陆头上』
组员们相视一眼,纷纷露出谄媚之色。
『总监说的没错,组长带我们磨了一个多月都没拿下,这次要没有陆哥出马,咱们怎么可能谈得这么顺利』
『就是,我看这组长该让陆哥来当才对！』
……
陆阳明显很是受用,却还要故作谦虚。
『好了好了,我也才来公司几天,怎么好意思抢组长的功劳呢』
『我看这样吧肖哥,这单子提成给你一半,但还是算在我头上,你看如何』
我冷笑摇头：『我看不必了,这提成你自己留着吧。』
『算是我替你爹赏你的零用钱。』
众人无不大惊失色,就连姜雪也扯了扯我的袖子,示意我不要冲动。
『你……你再说一次』
陆阳气得面色发青,几乎要冲上来打我,被总监拼死拼活拦了下来。
『小陆你别冲动！肖宇就是嫉妒你开了大单,这种人社会上多的是,咱别和他一般见识。』
『回头让陆总知道了,有的是手段收拾他。』
……
陆阳被他说得眉头舒展,正了正衣领朝我看来：
『呵呵,听说某人还在外面租房住,就这也好意思和我摆阔』
『就是苦了雪姐了,跟了你这么个没用的废物。』
他盯着姜雪,一脸怜惜之色：
『雪姐你听我一句劝,这人已经没前途了,还是跟我在一起吧。』
『你想要的一切我都能给你。』
与我十指相扣,姜雪的回答没有让我失望。
『陆阳你死心吧,就算跟肖宇去睡天桥,我也绝不可能和你在一起！』
2
与陆阳正式决裂,小组内的氛围顿时变得压抑起来。
大家都觉得我干不长了,对我再也没有以往的尊敬。
我上天台抽烟消气,却听到楼道里一男一女的呻吟喘息。
我凑近去看,顿时心都凉了。
这对做着不雅之事的男女居然是陆阳和姜雪！
明明几个小时前她还严词拒绝了陆阳,如今却蹲在后者身前娇喘吮吸,毫无厌恶之色。
拳头已经攥出血来,我终是强忍着看了下去。
几分钟后,陆阳泄完了欲火,两人穿好衣服聊起上午的事。
『雪姐你这演技也是绝了,都一个月了,那蠢货还以为你对他忠贞不二呢。』
『别说是他,连我都快要信了。』
姜雪嗔笑一声,轻轻在他鼻尖点了一下：
『你可真是恶趣味！若不是你叫我演这出戏,我才懒得陪那穷鬼装深情呢！』
『没房没车没存款,要不是你拦着,我早就和他分手了！』
陆阳坏笑一声,将手探入她胸口：
『是我不好,不过你得承认这很刺激吧』
『一想到那家伙知道真相后的表情,我就恨不得和你再来一次……』
姜雪推开他凑上嘴巴,娇笑连连：
『行了行了,你也差不多该玩够了吧』
『什么时候让我跟他摊牌』
……
我再也听不下去了。
从大学至今,姜雪与我相恋四年,这个容颜清丽又骄傲倔强的姑娘被我视为此生唯一的真爱。
在我眼中,她虽家境贫寒,却有改变命运的志气与决心。
这比她的容貌更让我着迷。
工作后我们进了同一家公司,本以为能开启幸福的新篇,没想到如今她竟成了这样的人……
也罢,看来我没有公开身份是对的,至少帮我看清了枕边人的真面目。
我是寰宇集团董事长的儿子,之所以要隐瞒身份到集团在A市的这家分公司上班,除了锻炼能力,更重要的是调查这里的猫腻。
该公司负责生产销售工业用的数控机床,近年来数次出现产品质量问题,严重影响了集团的口碑。
老爹派人来调查几次都无果而终,正好我在A市上学,临近毕业,便主动请缨来这里上班,顺便替他查清真相。
经过半年的调查取证,我将矛头锁定在公司老总陆天山身上,怀疑是他以次充好,将公司真正的产品掉包以换取巨额利益。
他把自己儿子送来公司算是个意外,姜雪的出轨更是让我始料未及。
但如今还没有决定性的证据,就此摊牌着实可惜……
3
房间里蓦然响起的欢呼声将我思绪打断。
只见陆阳已经从天台回来,正一脸得意的宣布今晚要在市里知名的粤菜馆为整个小组庆功。
我本不想参加,总监却命令我必须到场,否则就让我离职。
姜雪也来劝我,让我不要意气用事。
想起她方才做了什么,我只感一阵反胃,下意识露出嫌恶之色。
『肖宇你毕竟还要在公司长干,正好趁这个机会跟陆阳道个歉,这事就结了。』
『你这是什么表情我说错什么了吗』
决心已定,我尽力挤出一个笑容：
『你说的也对,那我也去凑凑热闹吧。』
到了餐厅,我的座位被安排在包间门口,与陆阳相对,而姜雪的座位就在陆阳身边。
这安排的目的简直昭然若揭。
『陆阳,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餐馆安排的座位,要是不满你可以出去。』
见我又要生气,姜雪连忙上来安抚：
『好了好了,只是一个座位而已,你就别闹了。』
『是啊组长,人家陆哥都不计前嫌,你怎么还这么小气』
『这饭你要不想吃就滚出去,没人逼你留在这儿。』
……
我强迫自己留在座上,更糟心的事我都忍了,这点事情算什么
席间众人觥筹交错,酒过三巡,不知是谁先提起,说要玩嘴传纸巾的游戏！
陆阳对此拍手叫好,我的抗议被无视,转瞬间,那纸巾已经在众人嘴里传了一圈,仅剩的一截就留在陆阳嘴边。
『姜姐你快点啊！失败者可要罚酒三杯哦。』
『姜姐你可别怂啊！』
姜雪求助般朝我望来,见我神情冰冷却依旧没有退出,反倒如示威一般狠狠咬在陆阳唇上。
『哇！亲上了！这下肯定亲上了！』
『这下某些人可要吃醋喽！』
尽管下午见了那不堪入目的一幕,可两人在众目睽睽下接吻,还是令我的心再度抽痛。
是不想继续演下去了吗
我摔门而去,走出餐馆门口时被姜雪追上。
『肖宇你这样有意思吗』
『只是同事之间玩个游戏,你要觉得吃亏也可以加入啊,在场又不是没有好看的女同事。』
『你如此没有情商,将来还怎么升职』
我再也忍不下去,一掌将她打翻在地。
『滚回去玩你的游戏吧！』
她捂着半边脸,一副不敢置信的神情。
『你……你打我』
『肖宇你是疯了吗』
『别演戏了,下午你在公司楼道和陆阳做的事情我都看到了,玩弄我的感情很有意思吗』
『我们之间,就到此为止了。』
她神情一窒,似是还想争辩什么。
『行了,既然被他知道了,不如就这么着吧。』
陆阳朝我微微一笑,抬手将她扶起,自然而然的搂上她的腰。
『肖宇你还不走吗莫不是想让大家看看你头上帽子有多绿』
『等等！不能让他走！』
姜雪捂着发红的脸向陆阳哭诉道：
『这窝囊废居然敢打我,阿阳你可不能这样便宜了他！』
『说得也是。』
陆阳挥了挥手,身后两个黑西服顿时上前将我按住。
『你们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只是让我女朋友解解气。』
见我动弹不得,姜雪冷笑一声,上前一脚踹在我的脸上。
『就你这窝囊样也配和我提分手』
『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
『论家世,论能力,阿阳无不比你强出百倍,你居然敢跟他叫板,真是不知死活！』
一顿拳打脚踢之后,她很快没了力气,我朝她吐出一口血痰,正中她的额头。
『你找死！』
这时同事们已经围了过来,看着满身狼藉的我议论纷纷。
眼看她还要动手,陆阳及时将她拉住,扭头朝众人笑道：
『咱们组长喝多了,刚才居然对雪姐动手。』
『我实在看不下去,这才帮她还手。』
『雪姐你不会怪我打了你男朋友吧』
姜雪摇了摇头,继而埋身在陆阳怀中抽泣不止。
『天啊,你看她脸都肿了！』
『组长居然是这种人,我真是看走了眼！』
『都离这家暴男远点,要我说,这种人就不该留在公司！』
我带着浑身伤痛回了家,当晚就在陆阳的朋友圈看到他与女子亲热后同床共枕的照片。
同样的场景,换了拍摄角度,也出现在姜雪的朋友圈,配文『爱情要有,面包也要有,相信自己,你值得更好的。』
我关掉手机,心却没有预想中那么痛。
总算可以结束了。
4
经老总授意,总监为陆阳建立了销售二部,由他任部长,包括我与姜雪在内的大批一部成员都被调到二部任职。
如今两人算是正式官宣,从早到晚形影不离,各种高调秀恩爱。
见我无动于衷,陆阳看上去颇为失望,只能在工作上不断找我的茬。
这天,来找我的人是姜雪,还带着她的弟弟姜涛。
她拿着一张账单拍在我脸上：『这个月的房贷你打算什么时候还』
『我好歹也陪了你四年青春,别以为分手了就可以赖账。』
我对她的无耻再度有了新的认知：
『你也知道我们分手了啊』
『这房子上也没写我名,当初说给你弟结婚用,每个月却让我还四五千房贷。』
『这半年我也出了好几万了,这钱我还没找你要呢,你居然还好意思来找我要钱』
她那边还在酝酿词句,她那初中肄业的弟弟却有些不耐了。
『肖宇你这就没意思了,你们这帮文化人没听过青春损失费啊』
『就我姐这身材,这模样,跟你在一起四年,只让你出个十几二十万算便宜你了。』
『赶紧把房贷给我还了,不然今天你别想走出这门！』
看着他拎着半个人高的棒球棍作威胁状,我忍不住笑出了声：『怎么,你这是要抢劫啊』
『之前还没在看守所蹲够,现在是想直接坐牢了呗』
『坐牢好啊,反正你也没工作,这回能吃上了国家饭了。』
姜涛面色铁青,举起棒球棍指了过来：
『你再说一次看老子不打死你！』
『没文化也就算了,连耳朵都不好使,要动手就快点,磨磨唧唧的该不是怂了吧』
眼见弟弟就要动手,姜雪赶忙将他拦下,好说歹说总算让他恢复理智。
这货也算反应快,不过十几秒的功夫,又换了一副新面孔。
『姐夫我错了,你骂我打我都行,就是别断贷啊！』
他跪在我身前,一脸惨兮兮的样子。
『要是银行把房收了,我拿什么跟小孙结婚啊』
『哥你行行好,我可以帮你劝劝我姐,没准以后你们还能复合呢』
我实在没耐心跟他折腾,盯着他的眼睛冷声道：
『第一,我不是你姐夫。』
『第二,这钱我不会替你出。』
『第三,要是连这点房贷都还不上,我劝你这婚就别结了,那姑娘怪可怜的,别耽搁人家一辈子。』
『第四,刚才的建议劝你好好考虑,我真心觉得蛮适合你的。』
这回周围不少人都笑了,姜涛涨红了脸,终是面露狰狞：『我跟你拼了！』
他还是抱有最后一丝理智,没用那根棒球棍,只是骑在我身上,一拳又一拳的挥出。
鲜血四溢,我只觉痛快无比。
公司有人报了警,警察很快赶到,将这无赖架走。
故意伤害情节严重者可拘留十日以上,除罚款外,还需负担伤者医疗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等等。
我找了律师给他算了这笔账,也不多要,就六万块,算是连本带利把他欠我的还清。
姜雪同意给我这笔钱,却希望我出具谅解书,提前把她弟弟保释出来。
我自然不会答应。
十五天后,姜涛从看守所出来了,第一件事居然是买了辆保时捷跑来我公司炫耀。
说是来接他姐下班,实际上就是给我看的。
这车市价在一百二十万左右,以他的财力肯定负担不起,和那六万赔款一样,八成都是陆阳出的。
为了追求姜雪,这货也算下了血本。
『怎么样前姐夫,这车怕是你工作十年也买不起吧』
他把这个『前』字咬得很重。
『还是我现在的姐夫有实力,我姐当初真是瞎了眼才看上你。』
『怎么不说话了哑巴了吗』
我不动声色的鼓了鼓掌：
『嗯,不错不错,保时捷卡宴S,今年市价是一百二十五万吧』
『这价格乘以三,都快赶得上我五年前成人礼上收到的那辆宾利了。』
姜涛愣了好几秒,旋即捧腹大笑,一旁的姜雪也面露嘲讽。
『你这病有多久了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看看』
『还宾利！我看你连人家门店都进不去！』
『赶紧回家吃药吧。』
我耸了耸肩,一副他爱信不信的样子。
他似是还想嘲讽两句,这时,一辆劳斯莱斯幻影在公司门前停下,衣着考究的管家下车为我打开后门,向我微微躬身。
『少爷请上车。』
姜涛的嘴巴顿时张成了『O』形,在得知这辆车的市价时,姜雪的下巴更是要掉在地上。
1500万！是那辆保时捷的十倍不止！
我摆了摆手,钻入了后座,在两人的目瞪口呆中扬长而去。
『这车……应该是他租的吧』
姜涛咽了口唾沫,勉强点头：
『哼,这家伙为了找回面子也是下了血本,估计之后几个月都要啃泡面了。』
『但这应该也不够吧』
『嗯……估计还贷了不少款,没准连房子都抵押了。』
我可没心情管他俩的想法,就让他们猜去吧。
今晚是奶奶七十大寿,老爹怕我忙忘了,特意让管家开车来公司接我。
宴席之上,酒过三巡,老爹问我要不要干脆亮明身份。
『小宇啊,你看这都半年了,陆天山那人我清楚,你想从他身上找到证据简直难如登天。』
『不如我直接把他开掉,让你接替他的位置』
『理由嘛……听说他最近把儿子送进了公司,还提拔成了高管,这理由也够让他卷铺盖走人了。』
很有诱惑的选择,但总感觉有些可惜。
而且那家伙这几年肯定没少从公司中饱私囊,直接让他滚蛋着实太便宜他了。
见我执意如此,老爹也不再劝,让人交给我一件东西。
『这是M国军方最新的窃听机器人,自带隐形能力与破解程序,可以接入一百米内的手机信号。』
『你把他放到陆天山办公室,他的通话内容就都在你掌控之中了。』
我大喜过望：『这么好的东西你怎么现在才给我』
『废话！你以为这东西很好拿吗』
老爹没好气道：『小心点用,别被人发现了。』
5
上班时间,我遥控这小机器人潜入总裁办公室,开启搜索,很快便找到了陆天山的手机信号。
我松了口气,如今只需等待这家伙露出破绽了。
十一将近,陆阳组织整个部门去迪斯尼玩三天,就连我也在邀请之列,不去的人将在节后被开除。
等到了现场,拿到最普通的排队票时,我总算明白那家伙的心思。
『不好意思啊肖哥,这贵宾票我就不给你买了。』
『听说你深藏不露,家里开的车都是宾利呢。』
『想必这区区几千的贵宾票肯定能自己搞定吧』
看这现场人山人海的架势,靠排队估计得到中午了。
等会儿随便找个地方逛逛,把时间消磨过去吧。
『你们自己去玩吧,我在外面等你们。』
姜雪冷笑一声,从包里拿出一沓钞票在我眼前晃了晃：
『别啊,毕竟相识一场,这票要不然我帮你出』
『话说回来,你上次租车估计把你那点可怜的积蓄都用完了吧』
『这附近吃饭很贵的,把自己饿坏了可不好。』
众人一片哄笑。
『赶紧跟嫂子认个错啊,大家都是同事,还真能不带你进去不成』
『就是,贵宾票肯定有你一份,陆哥跟你开玩笑呢,你怎么还当真了呢』
没心思和这群嗡嗡叫的苍蝇扯皮,我正要转身离去,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
『哟,还真是你我还以为看错了呢。』
扭头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的脸。
女子生得美艳至极,明澈的眼瞳中透着几分狡黠,一袭做工考究的西装风衣将她高挑的身姿衬得英气逼人。
这种明星级美女连画风都与旁人泾渭分明,若不是我早就与她相识,这会儿肯定和众人一样发着呆呢。
『许念你这是留学回来了』
『回来有一个月了吧,话说你以前不是觉得迪士尼都是给小孩子玩的,怎么,今天这是返老还童了』
说话间她还伸手捏了捏我的脸,似是想揪出点褶皱来。
『疼,别闹！』
『几年没见咋还变小气了以前你还老揪我辫子呢,忘了』
『陈年旧账就别翻了吧……』
只是聊几句话的功夫,身后众人早已炸开了锅：
『我去！女神居然认识他』
『这颜值,这气质,不是明星就是富家千金,这种级别的美女他从哪儿认识的』
『听着像是同学,妈的！肖宇这小子还真是艳福不浅。』
陆阳虽没说话,眼睛却死盯着许念不放,和他之前看姜雪的眼神如出一辙,甚至更为惊艳。
直到后者狠掐了他一下才有所收敛。
姜雪面色阴沉,别人也就罢了,如今连陆阳都被吸引,足见她与许念各方面的差距有多大。
她在一旁徘徊半天,终是忍不下去,径直走到我们身前,勉强挤出一丝笑意。
『这位是你朋友啊肖宇怎么也不跟我们介绍介绍』
说罢,还未等我回话,她已朝许念伸出手去。
『我是姜雪,很荣幸认识你这样优秀的女孩。』
许念一脸错愕,不过还是握住了她的手。
『许念。』
『许小姐,我觉得有义务提醒你一下。』
『这人渣是我前男友,心胸狭窄又没上进心,还喜欢动手打女人。』
『劝你最好离他远点。』
许念看着我玩味一笑：『是吗真没想到出国几年,你这风评都下降成这样了。』
『怕了吧那还不赶紧离我远点。』
『哼,我会怕你』
姜雪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她当然听得出来,许念与我的关系根本不是她三言两语能够挑拨的。
陆阳轻咳一声走上前来,很是绅士的朝许念鞠了一躬：『许小姐今天也是来迪斯尼玩的吧』
『今天能在这里遇见也是缘分,正好,我们这边多了一张VIP票,若你不嫌弃的话,可以跟我们一起入场。』
『就当是交个朋友,如何』
可惜,陆阳自以为体面的表演,换来的却是她看白痴一样的眼神。
『VIP票哦哦,确实还蛮贵的好像……』
我强忍没笑出声来,这家迪斯尼本就是许家的产业,她逛自家后花园还要什么VIP票
『咳咳,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肯定是要和我男朋友一起的。』
她不由分说挽起我的胳膊,一脸亲昵的靠了上来。
『走吧亲爱的,这次极地飞车应该不会吐了吧』
众人一脸石化,我当然不会戳穿她,就是这被她搂着的感觉颇为古怪,和小时候大不一样。
见陆阳吃瘪,狗腿子们赶紧上来劝慰。
『陆哥算了吧,这女人肯定脑子不好,否则怎么能看上肖宇这家暴男』
『就是,你看他俩走的方向,估计连在哪儿排队都不知道呢。』
『哈哈！你看他们居然想直接闯关,真是笑死我了！』
他们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检票的门卫连票也没看,直接把我们俩放了进去,还安排了一整支团队陪同。
有人不服气跑去询问,得到的回答简单而统一。
『那是许家的大小姐,整个园区都是他们家的,要什么票』
在网上查到许家的详细资料后,陆阳的表情瞬间难看到了极点。
也是,他爸只是分公司的老总,家里总资产也就五千万左右。
而光一个迪斯尼乐园的每年的产值都得上百亿,足够把他秒杀上百次。
已经怀疑人生的他扭头看向姜雪,很是认真的发问：『肖宇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
姜雪也是一脸懵逼：『就是普通的上班族啊,连房子都是租的。』
『肯定有什么地方搞错了……』
6
被许念带着玩了一整天,算是把这段时间的憋屈清扫一空。
期间她拉着我问了不少问题,算是把我这两年翻了个底朝天,到了晚饭时,各种吐槽早已接踵而来。
『肖大少你是偶像剧看多了啊都什么年头了还玩扮猪吃虎这套。』
『人家女孩又不像你这么有钱,拜个金也很正常嘛,是你自己对她期望太高了。』
『不过你居然能忍到现在,进步很大,我得给你点个赞。』
我笑了笑,举起酒杯抿了一口。
『你倒是一如既往的高调,刚回国就这么出风头。』
『女大十八变啊,你注意到男人们看你的眼神没好家伙,个个都跟磁铁一样,简直要黏在你身上了。』
『嫉妒如果是刀子,我早就万剑穿心了。』
她抿唇一笑,朝我举杯致意：
『那你呢你看我的眼神怎么没这么热烈』
我忍不住笑道：『开什么玩笑,你什么样我没见过屁大点的时候还跟在我身后玩泥巴呢。』
『话说我还没问你呢,当初怎么就突然出国了都不跟我告个别。』
她笑了笑,支着下巴抬眼望我,眸底尽是幽怨。
『还不是因为听伯父说你在大学谈了对象,爱她爱得死去活来的。』
『我可不想夹在你俩之间当灯泡。』
我挠头讪笑：『当灯泡啥的也太夸张了,以你的条件想脱单是分分钟的事……』
『我做不到。』
『什么』
『让我看着另一个女孩跟你亲热,我做不到。』
烛火摇曳,气氛微醺,这一刻她眼中全无半分调侃,有的只是埋藏多年的情意。
她握着我的手,说的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
『肖宇,不如就这样和我在一起吧。』
这番表白来得太突然,我一时间完全懵了。
『许念,你……』
这时手机响了,是某个同事打来的。
我如临大赦打开免提,果然,他们那边也玩得差不多了,这电话是催我回去集合的。
『那个……我这里还有点事,咱们下次再聚。』
我拿着手机落荒而逃,心跳得快要蹦出来了。
直到跑出很远,脑海中还是她深情的凝眸。
事实显而易见,我心动了。
7
迪士尼之行结束后不久,或许是受了刺激,姜雪一个劲催促陆阳和她结婚,看来是生怕后者变心将她抛弃。
婚期最终定在一个月后,半个公司的人都会参加。
我对此置若罔闻,只是一心一意的监听陆阳他爸的每一通电话。
这位陆总基本全天都在自己办公室待着,连陆阳要见他爸都得层层通报,要没老爹给的这套设备,想找他的马脚不知得等到什么时候。
一个月下来,我监听到不少有价值的内容。
可以确定的是,他的确在定期找人调换公司的产品,以次充好,将这其中的差价尽数收入囊中。
但在通话中,他始终没有透露对方的更多信息,这让我如坐针毡。
终于,就在陆阳姜雪婚礼的前一日,我得到了最关键的情报。
陆天山一反常态的将陆阳找到办公室,父子俩起初聊了聊明天婚礼的事,接着,陆天山说有要事交给陆阳去办,后者很不情愿。
『爸,明天就是我和阿雪大喜之日,这事你要不找别人去办吧……』
『蠢才！这事我怎么可能交给外人你以为我让你进公司是为了什么』
『这是本月最后一批机床,你务必给我送到云峰数控的仓库,再把他们的货拉回来。』
『是是是,我这就去办……』
看见陆阳出了办公室往公司外走去,我强忍激动的心绪,找了个理由离开工位,尾随他来到地下车库。
我开车跟着他前往公司在郊外的厂房,不多时,只见在他的引领下,十几辆大卡车满载着公司的机床驶向远方。
我继续跟上,直到跟着车队抵达那所谓的云峰数控,我才心满意足的拨通电话：
『喂老爹,现在可以收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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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婚礼如期而至,一袭纯白婚纱的姜雪挽着陆阳的手,笑容幸福而满足。
相比之下,后者却有些心不在焉,直到与我的视线对上才勉强挤出几分嘲讽之色。
交换誓言与戒指之后,他们下台依次向宾客敬酒致意,很快便到了我这桌。
姜雪面含微笑,落落大方的朝我举杯：
『怎么,身为前任都不祝福我一下吗』
我直视她的目光,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我很高兴,你的笑容还和从前一样美。』
『祝你今天过后还能保持这样的笑。』
她的笑容冻结在唇间。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祝福而已,别多想。』
陆阳冷笑一声,搂着姜雪的腰肢在她耳侧落下一吻：
『那是当然,她的幸福就不劳你费心了。』
『阿雪你放心,有我在,你今后的每一天都会比今天更为美满。』
姜雪脸颊一红：『别闹！大家都看着呢……』
众人纷纷鼓掌叫好,不时朝我投来鄙夷目光。
『陆哥你也太会了吧！』
『看吧！嫁人就得嫁给陆哥这样的,要是换了某人,姜姐这辈子就悬咯！』
『呸呸呸,别提这家伙了,也不嫌晦气。』
就在他们即将前往下一桌时,只听一阵刺耳的鸣笛声,车门弹开,一个貌不惊人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指着姜雪笑吟吟道：
『小宇这就是你的前女友啊』
『啧啧,面相如此刻薄,难怪会红杏出墙,儿子你这眼光可得再提升提升。』
姜雪面色一沉：『臭老头你有病吧这里不欢迎你,给我滚出去！』
啪！
有人冲上来狠狠给了她一巴掌,她捂着脸正要发作,却在看清来人后愣在原地。
『爸』
陆天山面色铁青,指着她大骂：『没眼力的东西！回头再和你算账！』
这人能做到老总也是有点东西的,前一秒还在发火,下一秒,当他转身看向老爹时,脸上已尽是谄媚之色。
『肖总我是真没想到您会来,怎么也不让李秘书提前知会一声』
『儿媳妇不懂事,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育。』
『这样,我先自罚三杯,权当赔罪。』
老爹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眯眯道：
『罚酒就不必了,天山啊,你看你又胖了,是不是当了老总就成天窝在办公室里』
『我跟你说啊,人还是得运动,到咱们这年纪大病小病一堆,没个硬朗的身子是真遭不住。』
『肖总这话说得太对了,这样,我明天就开始跑步,争取一个月减他个十几二十斤,也给公司其他人做个表率。』
……
这下再蠢的人都看明白了,陆天山口中这位肖总,就是寰宇集团的董事长肖寰。他们就职的这家九霄数控正是寰宇的下属公司之一。
寰宇集团是大夏排名前三的超级企业,类似规模的分公司在其旗下有近两百家,论规模论实力,九霄数控甚至排不到中游。
与这位真正的大人物相比,陆天山连个屁都不是,这从他卑微至极的态度便能略窥一二。
到了这时,大家又反应过来另一件事。
『肖总刚才说姜雪是他儿子的前女友也就是说……』
『握草！肖宇居然是他儿子,这泥马也太魔幻了吧』
『不可能！谁会让自己儿子被人欺负成这样』
……
陆阳颤巍巍的指着那边正与他爸谈笑风生的我爸,小心翼翼的朝我问道：
『那个……肖宇啊……哦不肖哥！肖总他真的是你……爸』
我被他逗乐了：『别叫我爸啊,我可没你这么老的儿子。』
『看清楚点,你爸在那边呢。』
他脸色涨红,却不敢发火,想说点什么缓解氛围,却发现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更失态的还要数姜雪,她肿着半边脸朝我望来,上下嘴唇打着哆嗦,尽力想要挤出一点微笑。
这笑得却比哭还难看。
这会儿她终于明白,那辆劳斯莱斯的确不是我租的。
9
『肖总您……您说什么』
『我说得很清楚,公司不需要你了。』
陆天山一脸不可置信——怎么就突然搞到这个地步了
再三确定我爸没开玩笑,他终于绷不住了。
『为什么……我跟着你快十年了,你怎么能就这样把我赶走』
『给我一个理由！』
面对他声嘶力竭的质问,老爹只是扶了扶镜框,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坨垃圾。
『清理蛀虫而已,需要什么理由』
『老陆,我劝你还是主动离职吧,相识一场,不要把事情闹得太难看。』
见自己被开已成定局,陆天山索性也撕破脸皮：
『肖寰你想赶老子走也行,但想让我一声不响走人,做梦！』
『以我的职位和工龄,2N的补偿金得有一千多万,这钱你要愿意给,我明天就写离职书。』
『真以为老子稀罕跟你干啊实话告诉你,外面有人用双倍薪资挖我,要不是看在和你多年交情,我早踏马走人了！』
老爹镜片下的目光闪过一丝笑意：
『我猜,要挖你走的人是天德吧』
陆天山神情剧变：『你怎么知道』
『不止如此,我还知道你早在两年前就跟他们勾搭上了。』
『为了损害集团口碑,他们让你与云峰数控合作,将公司的机床与他们的劣质机床调换,这中间的差价就是给你的报酬。』
『对你而言,这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只可惜,你的好日子也就到此为止了。』
话音刚落,就有几辆警车于门外停下,警官们鱼贯而入进了大厅,为首一人竟是许念。
她指着汗如雨下的陆天山,盈盈一笑：
『陈警官请看,那位脸色不太好的就是陆总了。』
『接下来就交给你们了。』
那位姓陈的警官微微颔首,身后闪出一人,很快将陆天山铐住。
陆阳似乎还想挣扎一下：
『警……警官,是不是搞错了我爸平日遵纪守法,根本不可能——』
人家警察当然不会理他。
『陆天山,你涉嫌倒卖公司产品中饱私囊,身为高管,与第三方竞争单位合谋损害公司利益。』
『昨晚,那些被掉包的机床如今已被我们全部截获,云峰与天德的人也均供认不讳。』
『证据确凿,就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陆天山神情呆滞,看起来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事是怎样暴露的,直到被带上警车时仍旧一脸懵逼。
这个时候已经没人在乎这场婚礼了,稍有眼力见的都跑来找我赔罪,个个委屈的声泪俱下。
『肖哥我错了！看在我曾是你组员的份上,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是啊肖哥,平日都是陆阳让我们针对你,大家其实早就看那货不爽了！』
『没错！这种除了拼爹啥也不会的货色怎么配跟您比呢您可千万别放过他！』
……
我冷然一笑,现在求饶也太晚了吧这群墙头草,我怎么可能继续留着他们祸害公司
陆阳看起来已经完全傻了,瘫在地上说着胡话,被姜雪猛抽了几巴掌也没缓过神来。
我扭头看向迎面而来的许念：
『你怎么也来了』
『你都敢来参加前任婚礼,我就不能来凑凑热闹』
许念吐了吐舌头,指着我环顾众人道：
『你们这眼睛真是白长了,连自家太子爷都认不出来。』
『居然还有脸找他求情,无耻也该有个限度吧』
这群人还想说些什么,许念忽然朝我扑了过来。
『小心！』
10
我被她推到一旁,下一秒才看清情况。
姜雪竟握着一柄餐刀朝我刺来,来势凶狠决绝,若非许念反应及时,恐怕我是凶多吉少。
鲜血滴落,那刀扎偏之后伤到了许念后腰,伤口看上去相当严重。
我拦在许念身前将她护住,抬头望向姜雪：
『你疯了！』
『我没疯！疯的是你们！』
『她该死,你更该死！』
姜雪被人死死按住,笑得泪流满面：
『你是寰宇太子,之前居然瞒了我这么久！』
『为什么如果你一开始就告诉我身份,我怎么可能看上陆阳这废物！』
『都是因为你！你让我成了一个大傻子！』
我不想和她多说什么,如今她在我眼里只是一个胡搅蛮缠的疯女人。
警察很快去而复返,也将她一并带走。
『肖宇……你……没事吧』
许念的瞳孔已经开始涣散,却还在呼呼我的名字。
『阿念你别怕,我带你去医院！』
我将她打横抱起,朝门外狂奔而去。
老爹的车就在门口,他让司机送我们到最近的医院,同时让秘书联系最好的医生。
『小宇你别担心,她一定不会有事的。』
幸运的是,虽然伤口失血很多,但并没有伤到脏器,加上及时送医,输血几个小时后便已脱离了危险。
我抬起指尖触碰她苍白的脸,明明已确定她不会有事,心底的不安却怎样也挥之不去。
若她真的遭到不幸,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在送她到医院的路上,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绝不会再放她离我而去。
『喂,摸够了吗』
我愣了愣,只见她缓缓睁眼,疲惫的目光中透着几分玩味：『怎么趁我睡着就占我便宜啊』
我笑得泪水飞溅,犹嫌不过瘾般掐了掐她的脸蛋儿：『是又如何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说的也是,那就让你占个够呗。』
她扭过头去,面颊泛起红晕,恰似此刻照入病房的晚霞。
11
由于伤情并不严重,加之许念看在我的面上没有追究,在赔了一大笔赔偿金后,姜雪从看守所里被放了出来。
但她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因经济犯罪,陆天山被判处五年有期徒刑,并罚以赔款六千万,陆家的所有房产豪车均被强制拍卖。
就算这样,也仍然有一千多万的窟窿要填。
如今陆阳和她都没了工作,要还上这笔钱对他俩而言简直是天方夜谭。
雪上加霜的是,姜雪还怀了身孕。
陆阳对此毫无欣喜。
父亲被抓、家财尽散、失业,如今再加上一个需要照顾的妻子,这位从来没受过挫折的公子哥彻底陷入了崩溃。
他开始酗酒,整夜整夜的不回家,对姜雪更是没有半点好脸色。
『要不是你非要提前结婚,我爸怎么可能被抓』
『都是你这扫把星害的！』
『要不是你勾引老子,我又怎会得罪肖宇现在连个工作都找不到！』
『踏马的！你再瞪我试试』
一次大醉之后,气从中来的陆阳动手打了姜雪,致使她羊水破裂,胎死腹中。
还没等警察上门,倒是姜雪的弟弟姜涛先动了手,拎着棒球棍把他姐夫一通暴揍。
『你这窝囊废居然还敢打我姐！』
『你让她流产,老子就让你绝育！』
他举起棒球棍,朝着陆阳的裆部一顿猛砸。
待到警方上门将他拦下,陆阳的两个鸡蛋早已碎了一裤裆,整个人痛到满地乱滚,嚎得比杀猪还惨。
与此同时,我接任了陆天山的总裁职位。
在剔除了一批无能小人之后,这家分公司很快走上正轨,生产的机床再次享誉全国,之前的产品质量丑闻也渐渐不再被人提及。
一年后,我与许念正式成婚。
婚礼当日,一位不速之客再次现身。
只是一年光景,姜雪几乎完全变了个人,脸颊凹陷,肤色发黄,曾经柔顺亮丽的长发也变得枯萎分叉。
她跪在我身前,攥着我的手苦苦哀求：
『肖宇我已经知道错了！你看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就知道我这一年过得有多凄惨。』
『我已经跟陆阳离婚了,如今没有什么能挡在我们之间。』
『再给我一次机会！你说过的,我是你此生最珍视的人,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会原谅我的。』
『和我复合吧……』
我费了很大力气才将手抽出,把她甩到一旁：
『我不想跟你废话,趁我还没生气,滚。』
泪水瞬间汹涌而下,她红着眼朝我望来：
『阿宇,你我之间真的没有可能了吗』
眼前依稀闪过与她的那些美好瞬间,此刻我竟也有一丝心疼,但想到她做的那些事,我终是强迫自己狠下心来。
『这是你自己选的路。』
『我们之间缘分已尽,你,好自为之吧。』
说罢,我再无犹豫扭头而去,身后传来痛彻骨髓的哭泣。
我没有止步,我爱的人正在等我。
那个一袭婚纱的倩影与我遥遥相望,眼底露出一抹挑逗的笑：『怎么样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哦。』
我迈步上前,将戒指缓缓套在她的无名指上。
『来不及了,现在你是我的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