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魂归少年时
紫电撕裂天幕,将诛仙台照得惨白。凌玥跪在冰冷的石台上,看着眼前言笑晏晏的一对璧人,心口的血混着碎骨的疼,几乎让她魂飞魄散。
师姐,别怪我们。男主顾清寒的声音温润如玉,手中却紧握着刺进她丹田的仙剑,只有取你的混沌灵根为引,我与阿瑶才能勘破飞升秘境。
女主苏梦瑶依偎在他怀里,娇柔的脸上满是得意：凌玥,你占了宗门资源这么久,也该还给真正有气运的人了。你的灵根,你的修为,甚至你的命,本就该是我的垫脚石。
凌玥呕出一口鲜血,视线渐渐模糊。她想起自己一生护着这对正道楷模,为他们挡下追杀,替他们寻来至宝,最后却落得灵根被挖、修为尽废的下场。原来她只是话本里那个推动男女主感情、最后不得好死的恶毒女配。
恨！滔天的恨意灼烧着她的残魂。若有来生,她定要这对狗男女血债血偿！
猛地,凌玥睁开眼。
雕花木床,青色纱帐,空气中弥漫着低阶弟子才用的清心草香气。她怔怔地看着自己纤细白皙的手——这不是她被废后布满伤痕的手,而是十五岁时,刚入青云宗的模样！
她重生了！回到了三百年前,一切悲剧尚未发生的时候！
凌玥,发什么呆长老们要测试灵根了,再不去就晚了！门外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是她这一世的第一个朋友,也是未来将她的秘密告诉苏梦瑶的小师妹。
凌玥眼底闪过一丝冷冽。这一世,她不会再轻信任何人。
她起身整理好衣袍,推开门,阳光洒在她脸上,映出一双沉静如渊的眸子。
顾清寒,苏梦瑶,等着我。这一世,我不仅要活下去,还要夺走你们所有的气运,踩着你们的尸骨,踏上你们梦寐以求的仙途！
2
混沌灵根,初露锋芒
测试灵根的广场上,弟子们排着长队。凌玥远远就看到了人群中的顾清寒和苏梦瑶。
顾清寒一袭白衣,身姿挺拔,正温和地安慰着紧张的苏梦瑶,引来周围女弟子的窃窃私语。而苏梦瑶则是一副怯生生的模样,眼角却藏着不易察觉的高傲。
按照上一世的轨迹,顾清寒会测出极品金灵根,成为执法长老的亲传弟子；苏梦瑶则是罕见的变异冰灵根,被丹堂长老看中。而她凌玥,因为混沌灵根太过特殊,初期只会显现出五灵根的驳杂,被分到最不起眼的外门。
下一个,苏梦瑶。
苏梦瑶走上前,将手放在测灵石上。只见测灵石发出耀眼的蓝光,冰雾缭绕,引得众人惊呼。
变异冰灵根！纯度极高！负责测试的长老抚着胡须,满脸赞赏,好孩子,跟我回丹堂吧。
苏梦瑶羞涩地福身,余光得意地扫过人群,却在看到凌玥时微微一滞——今日的凌玥,似乎和平时不太一样,那双眼睛里没有了往日的怯懦,反而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冷漠。
下一个,顾清寒。
顾清寒上前,测灵石瞬间爆发出璀璨的金光,锐利如剑。
极品金灵根！长老们激动起来,执法长老更是直接起身,清寒,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的亲传弟子！
顾清寒从容行礼,目光扫过苏梦瑶时带着温柔,看到凌玥时却只是淡淡一瞥,如同看待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
终于轮到凌玥。
她缓步上前,在众人或同情或鄙夷的目光中,将手放在测灵石上。
和上一世一样,测灵石只发出微弱的五彩光芒,黯淡无光。
唉,五灵根,还是驳杂的那种,可惜了这张脸。
这种资质,最多在外门混几年就被遣散了吧。
跟顾师兄和苏师姐比起来,简直是云泥之别。
嘲笑声传入耳中,苏梦瑶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顾清寒也移开了视线,仿佛多看一眼都是浪费。
负责测试的长老摇了摇头：五灵根,外门登记吧。
凌玥面无表情地转身,没有丝毫失落。
他们不知道,混沌灵根是万灵之母,初期看似驳杂,实则能容纳天地间所有灵气,修炼到后期,潜力远非单一灵根可比。上一世她就是因为不懂运用,才被这对狗男女骗去当炉鼎,最后还被他们污蔑为邪魔灵根。
这一世,她要让这混沌灵根,成为她最锋利的武器。
3
秘境夺宝,初次打脸
外门的日子清苦,资源匮乏。但这对拥有前世记忆的凌玥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她知道宗门后山某处有一株伴月草,能洗髓伐脉,正好适合初期修炼。她也记得外门藏书阁角落里,藏着一本被视为废书的《万灵诀》,却是唯一能引导混沌灵气的功法。
短短三个月,凌玥的修为便悄无声息地突破到炼气三层,远超同批弟子。而她故意藏拙,在旁人看来,依旧是那个资质平庸、沉默寡言的外门弟子。
很快,宗门开启了供外门弟子历练的迷雾森林秘境。上一世,顾清寒就是在这里英雄救美,从妖兽口中救下苏梦瑶,两人结下不解之缘,还共同得到了秘境中的至宝——凝气花。
凌玥站在秘境入口,看着顾清寒和苏梦瑶并肩而立,郎才女貌,引得一片羡慕。
阿瑶,进去后跟紧我,别乱跑。顾清寒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
嗯,多谢清寒哥哥。苏梦瑶羞涩点头。
凌玥冷笑一声,率先踏入秘境。
迷雾森林中,灵气比外界浓郁,却也危机四伏。凌玥凭借前世记忆,避开了几处强大妖兽的巢穴,径直走向凝气花生长的寒潭。
果然,远远就看到寒潭边有两株散发着莹莹白光的凝气花,而顾清寒和苏梦瑶正被一头一阶妖兽冰纹狼阻拦,险象环生。
清寒哥哥,我好怕......苏梦瑶躲在顾清寒身后,眼中却没有多少恐惧,反而在计算着如何让顾清寒更怜惜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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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寒手持长剑,奋力抵挡,额上已见冷汗：阿瑶别怕,我这就杀了它！
就在这时,一道青色身影如同鬼魅般掠过。
凌玥指尖弹出几枚淬了迷药的石子,精准地打在冰纹狼的关节处。冰纹狼吃痛,动作一滞。她趁机欺身而上,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短匕,干脆利落地刺入冰纹狼的要害。
不过瞬息之间,刚才还凶神恶煞的冰纹狼便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顾清寒和苏梦瑶都惊呆了。
凌玥你怎么会在这里苏梦瑶回过神,语气带着惊讶和一丝不悦——这个废物怎么敢抢她的戏份
凌玥没有理她,径直走向寒潭,将两株凝气花都摘了下来。
你！那是我们先发现的！顾清寒皱眉,语气带着训斥,凌玥,秘境之中,见者有份,你怎能如此贪得无厌
你们先发现的凌玥转过身,嘴角噙着一抹嘲讽,刚才你们被妖兽追得像丧家之犬时,怎么不说这是你们的我杀了妖兽,自然该归我。
你一个外门弟子,要这么好的灵草也没用,不如交给我和清寒哥哥,我们能更好地利用它为宗门效力。苏梦瑶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为宗门效力,还是为你们自己效力凌玥挑眉,有本事,自己去抢啊。
说罢,她不再理会两人难看的脸色,转身便走。
顾清寒看着凌玥的背影,眉头紧锁。这个凌玥,似乎和传闻中不太一样,刚才她杀妖兽的手法,干净利落,眼神冷冽,根本不像一个普通的外门弟子。
苏梦瑶则是咬着牙,眼中闪过一丝怨毒。这个废物,竟敢抢她的东西,还敢顶撞她和清寒哥哥,等着瞧！
凌玥并不知道两人的心思,她找了个隐蔽的地方,直接服下了凝气花。两股精纯的灵气涌入体内,在《万灵诀》的引导下,迅速转化为混沌灵气,冲击着炼气四层的壁垒。
不过半日,她的修为便成功突破。
而此时的顾清寒和苏梦瑶,还在为失去凝气花而懊恼,甚至因为互相埋怨,耽误了秘境中的其他机缘。
这只是开始。凌玥望着秘境深处,眼中闪烁着冷光。属于你们的机缘,我会一个一个,全部夺走。
4
丹堂比斗,技惊四座
凌玥的快速进步引起了外门管事的注意,加上她在迷雾森林中斩杀冰纹狼的事传开,渐渐有人开始留意这个资质平庸的弟子。
而苏梦瑶在丹堂过得顺风顺水,仗着变异冰灵根适合控火炼丹,很快成了丹堂的新星。她时常在外门弟子面前炫耀自己的丹术,言语间总不忘贬低凌玥。
听说那个凌玥也想进丹堂就她那五灵根,连火焰都引不出来吧
可不是嘛,上次在秘境还抢了苏师姐的凝气花,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这些话传到凌玥耳中,她只是冷笑。上一世,她为了讨好苏梦瑶,将自己偶然得到的《九转炼神丹方》送给了她,让她在丹道上突飞猛进。这一世,她倒要看看,没有了丹方的苏梦瑶,到底有几分能耐。
不久后,宗门举行内门弟子选拔,其中一项便是丹术比拼。苏梦瑶志在必得,顾清寒也特意前来为她加油。
轮到苏梦瑶上场时,她从容地取出药材,引动冰灵根转化的寒气火焰——这种火焰温度不高,但极为精纯,适合炼制寒性丹药。她炼制的是一品疗伤丹回春丹,手法还算熟练,引得丹堂长老频频点头。
不错不错,火候控制得很好,不愧是变异灵根。
苏梦瑶脸上满是得意,炼制完成后,将丹药捧在手心,目光扫过台下,似乎在寻找凌玥的身影,想看到她羡慕嫉妒的样子。
这时,轮到了凌玥。
所有人都露出不屑的表情。一个五灵根弟子,还想炼丹怕是连丹炉都烧不热吧。
顾清寒冷哼一声：不知量力。
苏梦瑶更是嗤笑：我倒要看看,她能炼出什么东西来。
凌玥神色平静地走上台,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准备复杂的阵仗,只是取出几株看似普通的药材,甚至没有使用丹堂提供的火焰,而是直接运转《万灵诀》。
只见她指尖泛起淡淡的七彩光晕,那光晕落在药材上,药材竟自行分解,化为精纯的药液,在空中凝聚成丹！
没有丹炉,没有火焰,仅凭灵气便完成了炼丹的全过程！
更让人震惊的是,她炼制的同样是回春丹,但丹药成型的瞬间,竟散发出二品丹药才有的丹香,丹身上还隐隐浮现出一圈丹纹！
一炉成丹,还带有丹纹！这...这是丹术宗师的手法！有长老失声惊呼。
她没有用火焰,是怎么做到的
五灵根怎么可能有如此精纯的灵气控制力
全场一片死寂,随后爆发出雷鸣般的议论声。
苏梦瑶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她不敢置信地看着台上那枚散发着浓郁香气的回春丹,嫉妒得眼睛都红了。怎么可能这个废物怎么可能会炼丹还比她炼得好
顾清寒也是一脸震惊,他第一次正视凌玥,心中竟生出一丝不安。这个女人,藏得太深了。
凌玥将丹药交给裁判长老,淡淡道：献丑了。
长老颤抖着双手接过丹药,激动道：好！好！凌玥,你愿不愿意入我丹堂我收你为亲传弟子！
其他长老也纷纷开口：来我器堂吧！如此精妙的灵气控制力,炼器肯定也是天才！
来我符堂！
凌玥目光扫过脸色铁青的苏梦瑶和眼神复杂的顾清寒,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多谢各位长老厚爱,不过,我对丹堂没兴趣。
她顿了顿,声音清晰地传遍全场：我选择执法堂。
执法堂,正是顾清寒所在的堂口。
顾清寒瞳孔骤缩,她想干什么
凌玥迎着他的目光,眼神冰冷而锐利。
顾清寒,苏梦瑶,我不仅要夺走你们的机缘,还要站在你们最引以为傲的地方,让你们眼睁睁看着自己被超越。
5
执法堂内,暗流涌动
凌玥进入执法堂的消息,在青云宗引起了轩然大波。
一个外门弟子,凭着一手出神入化的丹术惊艳全场,却放着丹堂亲传弟子不当,偏偏选了最注重修为和灵根的执法堂,这让很多人不解。
执法长老对凌玥的到来并不满意。他本想让顾清寒成为执法堂未来的支柱,凌玥的出现,无疑是个变数。但他也惜才,凌玥在丹术比拼中展现的灵气控制力太过惊人,或许是个可塑之才。
凌玥,既然入了执法堂,就要守执法堂的规矩。执法长老面无表情地说道,三个月内,若你的修为达不到炼气七层,便自行离开。
这是故意刁难。普通弟子从炼气三层到炼气七层,至少需要一年时间,三个月简直是天方夜谭。
顾清寒站在一旁,眼中闪过一丝幸灾乐祸。他倒要看看,这个凌玥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凌玥却平静地应道：弟子遵命。
接下来的日子,凌玥成了执法堂最勤奋的弟子。她白天完成长老交代的任务,晚上便潜入宗门禁地——那里有一处上古修士遗留的灵气泉眼,上一世被顾清寒偶然发现,助他突破到筑基期。
凌玥利用混沌灵根的特性,疯狂吸收泉眼的灵气,配合《万灵诀》,修为一日千里。
而顾清寒和苏梦瑶的日子却不太好过。
没有了凝气花,顾清寒的修为进展缓慢；失去了凌玥无意中提供的几次机缘,苏梦瑶在丹道上也遇到了瓶颈。更让他们憋屈的是,凌玥在执法堂的名声越来越好。
她处理任务干净利落,几次遇到棘手的妖兽作乱,都是她凭借精妙的算计和狠辣的手段解决,甚至还救了几个陷入险境的执法堂弟子。
凌玥师妹虽然话少,但人真的不错,上次若不是她,我就死在黑风谷了。
是啊,她的实力也太强了,听说昨天已经突破到炼气六层了,这才一个多月啊！
听着周围的议论,顾清寒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感觉自己的光芒正在被凌玥夺走,尤其是看到苏梦瑶看向凌玥时那既嫉妒又忌惮的眼神,他心中更是烦躁。
一日,执法堂接到任务,调查一处矿脉的异动。长老指派顾清寒和凌玥一同前往。
路上,顾清寒忍不住开口：凌玥,你到底想做什么
凌玥挑眉：顾师兄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故意接近执法堂,处处与我和阿瑶作对,难道就因为秘境那点小事顾清寒语气带着不悦,我知道你对我们有误会,但大家同是宗门弟子,何必如此
凌玥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误会顾师兄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我做什么,与你们无关。
她顿了顿,凑近顾清寒,声音冰冷：倒是你们,最好安分点。否则,我不介意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后悔。
顾清寒被她眼中的寒意惊得后退一步,心中第一次对这个女人产生了恐惧。
矿脉深处,两人发现异动是由一头筑基期的墨麟豹引起。顾清寒本想在凌玥面前展露实力,却没想到墨麟豹异常凶猛,他渐渐落入下风,甚至被拍飞出去,口吐鲜血。
清寒哥哥！苏梦瑶不知何时跟了过来,看到这一幕惊呼出声,却不敢上前。
就在墨麟豹扑向顾清寒的瞬间,凌玥动了。
她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长剑,身形如同鬼魅,剑光闪烁间,竟隐隐带着一丝剑意。她没有硬拼,而是利用对墨麟豹弱点的了解（上一世顾清寒就是在这里重伤,最后靠苏梦瑶用秘法才险胜）,精准地攻击其要害。
不过数十招,墨麟豹便哀嚎一声,倒在地上。
凌玥收剑而立,看都没看顾清寒一眼,转身便走。
顾清寒趴在地上,看着凌玥的背影,又看看一脸震惊的苏梦瑶,一股屈辱和不甘涌上心头。他,青云宗的天才弟子,竟然两次被一个他看不起的废物所救,而且对方还如此无视他！
嫉妒和怨恨,在他心中悄然滋生。
6
筑基大典,气运转移
三个月期限将至,凌玥的修为成功突破到炼气九层,距离筑基只有一步之遥。
她盘膝坐在寒潭边的青石上,指尖凝结的灵力已带了丝淡淡的莹白,周身气旋流转得比往日更快,却在触及那层无形的壁垒时微微滞涩。潭水倒映着她紧绷的侧脸,额角渗出的细汗刚冒头就被周身寒气凝作白霜。
还差一丝……凌玥咬紧下唇,将最后一枚聚气丹捏碎在掌心。丹药化作暖流涌入丹田,与她苦修三月的灵力汇成一股洪流,狠狠撞向那层壁垒。
嗡——
潭水猛地掀起半尺高的浪,岸边松柏簌簌落雪。凌玥只觉眉心一热,识海骤然清明,那些原本滞涩的灵力竟如找到归处般自行运转起来,循着全新的轨迹在经脉中奔腾。
她缓缓睁眼时,眸中已映出潭底游鱼的每一片鳞光。抬手间,指尖飘落的雪花在触及灵力的刹那,竟凝成了一朵永不消融的冰晶梅花。
筑基境……成了。她轻声自语,唇边扬起一抹浅淡却坚定的笑。寒潭水汽氤氲而上,模糊了她的身影,却掩不住那股初入新境的凌厉锋芒——三个月的期限不仅没成催命符,反倒成了她破茧的契机。
而此刻山门外,那几道曾断言她绝无可能筑基的身影,正望着峰顶隐约透出的灵气波动,脸色一点点沉了下去。
凌玥指尖的冰晶梅花随灵力流转,在掌心轻轻颤动。她深吸一口气,寒潭的凛冽灵气顺着口鼻涌入,竟比往日更易炼化——筑基境的经脉已如拓宽的河道,能容更磅礴的灵力奔涌。
正欲起身,袖袋里的传讯符忽然发烫。她捏碎符纸,一道尖刻的声音在识海中炸开：凌玥！三月之期已到,速来演武场受罚！莫要以为躲在寒潭就能赖过去！
是外门执事赵奎,当年正是他断定她灵根驳杂,终其一生难入筑基,如今想来,怕是早就等着看她出丑。
凌玥眸色微冷,将冰晶梅花收入袖中。寒潭水汽在她周身凝成一道白练,足尖轻点水面,竟踏着粼粼波光掠向山道。往日需半个时辰的路程,此刻不过盏茶功夫,演武场的青石地已在脚下。
数十名外门弟子围在场地边缘,见她到来,纷纷交头接耳：果然还是来了,可惜啊,终究没能筑基……赵执事说过,她若不成,就得被逐出山门呢。
赵奎负手站在演武台中央,见她身形单薄,眼中闪过一丝讥诮：凌玥,可知罪
弟子不知何罪之有。凌玥抬眸,声音清冽如潭水。
放肆！赵奎猛地一拍台面,三月前你立下军令状,若不成筑基便自行离山,如今期限已到,难道想反悔
他话音刚落,凌玥忽然抬手。一道莹白灵力自她指尖射出,落在演武台的石柱上。那坚硬如铁的玄钢柱竟被灵力穿透,留下一个圆润的孔洞,边缘还凝结着细碎的冰碴。
全场瞬间死寂。
赵奎脸上的怒意僵住,瞳孔骤缩：这……这是筑基境的灵力！不可能！你怎么会……
凌玥缓步走上台,目光扫过台下震惊的众人,最后落在赵奎身上：执事大人,如今弟子已是筑基,那军令状,是否该作废了
她周身尚未完全收敛的筑基威压缓缓散开,外门弟子们纷纷后退,唯有赵奎被那股无形的气劲逼得脸色发白,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而演武场入口处,一道玄衣身影悄然立在廊下,望着台上从容不迫的少女,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他指尖转着一枚玉佩,低声自语：倒是捡了个有趣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