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程总,这是我的辞职报告。
我将准备了三天的辞职信放在程砚秋的办公桌上,心跳如雷鸣。
程砚秋头也没抬,继续盯着电脑屏幕：又怎么了加班费不够还是觉得工作太累林晚晚,你都威胁辞职多少次了
我深吸一口气：这次是真的。
他终于抬起头,那双深邃的眼睛带着不耐烦：真的那你走啊,反正...
话还没说完,他看到了桌上那份正式的辞职报告,连同我放在旁边的工作证、门禁卡,还有办公室钥匙。
程砚秋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你开什么玩笑他站起身,声音有些发紧,林晚晚,别闹了,我还有个重要会议,你先出去。
程总,我没有开玩笑。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我已经办完了所有手续,今天是我最后一天上班。
为什么他绕过办公桌走到我面前,是谁招惹你了告诉我,我帮你解决。
我忍不住苦笑,七年了,他从来没有这样关心过我为什么不开心。
没有人招惹我,我只是想换个环境。我向后退了一步,这些年谢谢程总的照顾。
程砚秋脸色彻底变了：林晚晚,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想跳槽哪家公司挖你我可以给你加薪。
不是跳槽的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他的声音提高了八度,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还是公司待遇不够你说,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
看着他焦急的样子,我心里五味杂陈。
七年前,我刚从大学毕业就进了这家公司,当时程砚秋已经是年轻有为的部门经理。他英俊、能干、工作能力强,是公司所有女员工心目中的完美男神。
我也不例外,从第一眼看到他就深深被吸引了。
这七年来,我拼命工作,加班到深夜是家常便饭,周末也经常来公司处理他交代的事情。他的每一个项目我都参与,他的每一份报告我都帮忙完善,甚至连他的咖啡喜好、吃饭时间我都记得一清二楚。
可是在他眼里,我永远只是一个得力的下属,一个随叫随到的工具人。
他从来没有把我当作一个女人看待过。
程总,有些事情不是钱能解决的。我拿起包,我的工作已经安排给了小张,相关文件都在电脑里,密码是您的生日。
说完这句话,我转身就走。
林晚晚！程砚秋在身后大喊,你给我站住！这件事我们还没谈完！
我没有回头,直接走出了他的办公室。
走廊里的同事们都好奇地看着我,大概是听到了程砚秋的怒吼声。我努力保持镇定,但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电梯来了,我快步走进去,在电梯门即将关闭的时候,程砚秋冲了出来。
等等！他想阻止电梯门关闭,但已经来不及了。
透过渐渐合拢的电梯门,我看到他脸上震惊和不敢置信的表情。
这大概是程砚秋第一次,没能控制住局面。
电梯下降的过程中,我擦掉眼泪,拿出手机,删除了他的联系方式。
从今天开始,我要开始新的生活了。
没有程砚秋的生活。
到了一楼,我刚走出电梯,就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程砚秋竟然跑楼梯追下来了。
林晚晚！他气喘吁吁地叫住我,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我转过身,看着这个让我暗恋了七年的男人。他平时总是西装革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但现在却有些狼狈,额头上还冒着汗。
程总,我什么都不要,我只想离开这里。
为什么他走近几步,你给我一个理由,至少让我知道为什么。
我张了张嘴,想说因为我爱你,但你永远不会爱我,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没有为什么,就是累了。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大厦。
身后传来程砚秋的声音：林晚晚,你会后悔的！没有人会像我这样重视你的能力！
我的脚步顿了一下,但没有停下。
重视我的能力
程砚秋,这就是你对我七年来默默付出的总结吗
第二章
程砚秋回到办公室时,整个人还处在震惊状态。
他无法相信林晚晚真的辞职了。
这个女人,七年来一直在他身边,像影子一样默默跟随。不管多晚,不管多忙,她从来没有抱怨过。她是他见过的最敬业、最可靠的员工。
程砚秋拿起桌上的辞职报告,上面简简单单几行字：因个人原因申请辞职,望批准。
就这样七年的合作,就用这么简单的几个字来结束
他打开电脑,想要给林晚晚发邮件,却发现她已经注销了公司邮箱。他拿起手机准备打电话,却发现自己被拉黑了。
程砚秋愣了好几秒,然后愤怒地一拳砸在桌子上。
林晚晚这个女人,竟然把后路全部断得这么干净！
程总秘书小张小心翼翼地敲门进来,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林晚晚把工作都交代给你了程砚秋强压着怒火问道。
是的,她昨天晚上加班到很晚,把所有项目资料都整理好了,还写了详细的交接文档。小张有些紧张,程总,林姐她真的辞职了吗
程砚秋没有回答,而是开始翻看林晚晚留下的工作文件。
每一个项目都整理得井井有条,每一份报告都标注了重点和注意事项,甚至连他下周要出差的行程安排都准备好了。
这个女人,连走都走得这么周到。
程砚秋突然想起什么,急忙打开一个文件夹。那里面是他最重要的一个项目资料,关系到公司下半年的业绩。
文件夹里空空如也。
程砚秋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这个项目的所有资料都在林晚晚手里,如果她真的带走了...
他快速打开其他文件夹,发现所有重要项目的核心资料都不见了。
小张！他大喊一声,立刻联系IT部门,查看林晚晚的电脑操作记录！
小张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程总,怎么了
快去！
十分钟后,IT部门的主管匆匆赶来。
程总,我们查过了,林晚晚昨天晚上确实删除了一些文件,但是...
但是什么程砚秋咬牙切齿地问。
但是她删除的都是她个人的工作记录和一些不重要的文档,公司的重要资料她一个都没有动。IT主管小心地说,而且,她把所有项目资料都做了备份,分类整理后放在了服务器的公共文件夹里。
程砚秋愣住了。
他刚才在愤怒中以为林晚晚是要报复他,故意带走重要资料。但实际上,她连这种可能性都帮他堵上了。
IT主管继续说：程总,林晚晚还给您留了一个文件夹,里面是她这七年来整理的工作经验总结,她说希望对公司以后的发展有帮助。
程砚秋打开那个文件夹,里面是厚厚的几十页文档,详细记录了各种工作流程的优化建议,客户管理心得,还有一些他从来没有注意到的业务改进方案。
每一页都能看出林晚晚的用心。
还有一件事,IT主管犹豫了一下,林晚晚把她所有的加班记录都删除了,人事部那边显示她七年来从来没有申请过加班费。
程砚秋的手停在了鼠标上。
从来没有申请过加班费
他想起这七年来,不管多晚,林晚晚的办公桌总是亮着灯。他以为那是她的本职工作,从来没有想过要给她额外的补偿。
程总,还有什么需要查的吗IT主管问道。
没有了,你们先出去。程砚秋挥挥手。
办公室里重新陷入安静,程砚秋坐在椅子上,脑海里开始回想这七年来和林晚晚的相处。
她总是第一个到公司,最后一个离开。
她记得他的所有习惯,咖啡要少糖,开会前不喜欢被打扰,出差时一定要订靠窗的位子。
她从来不会在他面前表现出疲惫,不管工作多重,她总是淡淡地说没问题,我来处理。
她甚至记得他的生日,每年都会悄悄在他桌上放一份小礼物,署名总是同事们的心意。
程砚秋突然意识到,失去林晚晚,他失去的不只是一个得力的员工。
他失去的是一个,真正在乎他的人。
手机响了,是公司总裁的电话。
砚秋,听说你的得力助手辞职了电话里传来沈总裁温和的声音。
是的,沈叔叔。程砚秋揉揉太阳穴,我正在处理。
林晚晚是个好女孩,这些年为公司贡献很大。她为什么突然要走
我也不清楚,她没有说具体原因。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砚秋,有些东西失去了才知道珍贵。如果可能的话,尽量挽留一下吧。
挂了电话,程砚秋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楼下的街道上车水马龙,他试图寻找林晚晚的身影,但人海茫茫,她早已消失不见。
第三章
第二天一早,程砚秋就感受到了林晚晚不在的影响。
他的咖啡是秘书小张泡的,苦得要命。平时林晚晚总是在他到办公室前五分钟准备好,温度刚好,甜度适中。
上午的客户会议,他找了半天都找不到准备好的资料。最后发现小张虽然整理了文件,但远没有林晚晚那么细致。很多细节和注意事项都没有标注,导致会议进行得磕磕绊绊。
中午,他习惯性地想要林晚晚帮忙订午餐,才想起她已经不在了。
小张,林晚晚有没有留下联系方式程砚秋终于忍不住问道。
没有,程总。小张小心地说,不过我可以试着联系她的一些朋友。
去联系。
下午,小张带来了消息：程总,我联系了几个和林姐比较熟的同事,她们说林姐已经搬家了,原来的房子退租了,手机号码也换了。
程砚秋皱眉：她去哪里了
不知道,她好像没有告诉任何人。
程砚秋开始烦躁起来。他试图专心工作,但总是被各种小问题打断。以前这些问题都是林晚晚默默解决的,他甚至不知道有这么多琐事需要处理。
晚上八点,程砚秋还在办公室里。以前这个时候,林晚晚总是会敲门进来,询问他是否需要加班餐,或者提醒他该回家了。
现在办公室里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
程砚秋拿起手机,翻了半天通讯录,突然意识到他除了林晚晚的工作电话,连她的私人联系方式都没有。
七年了,他竟然对林晚晚的私人生活一无所知。
她住在哪里有什么爱好周末通常做什么有没有男朋友
这些问题像潮水一样涌进程砚秋的脑海,让他感到莫名的焦虑。
第三天,程砚秋决定亲自去找林晚晚。
他让小张调出林晚晚的人事档案,找到了她之前的住址。
那是市区边缘的一个老旧小区,程砚秋开车过去,发现楼下确实贴着房屋出租的广告。
他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一个中年女人。
请问林晚晚小姐还住在这里吗程砚秋问道。
小林啊,她前几天就搬走了。房东大妈热情地说,你是她的朋友吧她人真好,住了这么多年,房间保持得干干净净,押金我都全退了。
她有没有说搬到哪里去了
没有呢,不过她说要去外地工作,可能暂时不会回来了。房东大妈看了看程砚秋,小伙子,你是她男朋友吗
程砚秋愣了一下：不是,我是她的...同事。
哦,那可惜了。小林这么好的女孩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合适的男朋友。房东大妈叹了口气,她平时工作太忙了,很少看到她带朋友回来。
从小区出来,程砚秋坐在车里,心情更加烦躁了。
林晚晚说要去外地工作,是跳槽到别的公司了吗还是她根本就是在躲避他
他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这七年来,他对林晚晚的态度一直很正常,没有刁难她,也没有故意加重她的工作量。虽然偶尔会语气严厉一些,但那是工作需要,她应该能理解。
可是为什么她要这样决绝地离开
程砚秋想起昨天的客户会议,因为准备不充分,差点丢掉一个重要的合作机会。他这才意识到,林晚晚的价值远远超出了一个普通员工。
她不仅仅是在工作,她在照顾他。
这个认知让程砚秋感到不安。
他从来没有要求过林晚晚这样做,但她自己主动承担了这些责任。现在她走了,他才发现自己有多依赖她。
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
程总,我是人力资源部的小王。关于林晚晚的离职手续,有几个文件需要您签字确认。
什么文件
主要是她的工作交接确认书,还有...她申请放弃这个月的年终奖。
程砚秋愣住了：放弃年终奖为什么
她说她只工作了半个月,不应该拿全月的奖金。但是按照公司规定,她的业绩考核是A+,应该拿全额年终奖的。
程砚秋握紧了手机：她人呢
林晚晚没有来公司,是委托朋友过来办理的手续。程总,这个年终奖的事情您看怎么处理
给她,全额给她。程砚秋说,另外,你联系一下她委托的朋友,我有话要和她说。
好的,程总。
挂了电话,程砚秋发现自己的手在微微颤抖。
林晚晚连年终奖都不要,说明她是真的不想和这家公司有任何瓜葛了。
她是有多失望,才会做得这么绝
第四章
程砚秋从人力资源部得到了一个重要信息：帮林晚晚办理离职手续的是她的大学室友张雅。
他立刻让人查到了张雅的联系方式。
张小姐,我是程砚秋,林晚晚之前的上司。电话接通后,程砚秋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哦,程总啊。张雅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冷淡,有什么事吗
我想联系林晚晚,有一些工作上的事情需要和她确认。
工作上的事张雅冷笑一声,程总,晚晚都已经辞职了,还有什么工作需要确认
程砚秋听出了对方语气中的敌意：张小姐,如果方便的话,我想请你喝个咖啡,当面聊一下。
不用了,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晚晚不想见你,也不想再和你们公司有任何联系。
为什么程砚秋忍不住问道,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然后张雅说：程总,您真的不知道吗
不知道什么
算了,这些话我不应该说。总之,晚晚现在很好,请你们不要再打扰她了。
等等！程砚秋急忙说道,张小姐,我真的很想知道是什么原因。如果是我的问题,我可以道歉,可以补偿。
张雅又沉默了一会儿：程总,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这七年来,您知道晚晚为什么对您那么好吗
程砚秋愣住了：什么意思
她每天最早到公司,最晚离开,从来不计较加班费,记得您的所有习惯,照顾您的生活起居...您以为这些都是一个员工应该做的吗
程砚秋的心跳开始加速：你的意思是...
程总,您真的是个木头。张雅叹了口气,晚晚喜欢您整整七年,可您从来没有把她当作一个女人看待过。
这句话像一道闪电,瞬间击中了程砚秋。
他想起林晚晚每天早上为他准备的咖啡,想起她深夜还在为他整理资料,想起她每年生日时悄悄放在桌上的小礼物...
她喜欢我程砚秋的声音有些颤抖。
不,是喜欢过您。张雅纠正道,现在她已经彻底死心了。程总,有些错过就是错过了,您就当这通电话从来没有打过吧。
等等,我想见她,我想和她谈谈。
谈什么让她继续做您的免费保姆吗张雅的声音变得尖锐,程总,您觉得一个女人能卑微到什么地步晚晚已经够卑微了,请您放过她,也放过您自己。
说完,张雅就挂了电话。
程砚秋握着手机,整个人都呆住了。
林晚晚喜欢他
这个想法让他感到震惊,同时也解释了很多他之前不理解的事情。
为什么她总是对他那么好为什么她愿意无偿加班为什么她记得他的所有习惯
因为她喜欢他。
而他,把她的喜欢当作了理所当然。
程砚秋想起林晚晚辞职那天的表情,她眼中的失望和决绝,现在终于有了解释。
她等了他七年,终于等不下去了。
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程砚秋的思绪。
砚秋,下午的董事会你怎么没来电话里传来沈总裁关切的声音。
程砚秋看了看时间,下午三点,他确实忘记了董事会。
抱歉,沈叔叔,我临时有点事情。
你最近状态不太对,是不是因为林晚晚的事情沈总裁的声音带着担忧,我觉得你应该好好调整一下。
沈叔叔,您了解林晚晚吗程砚秋突然问道。
当然了解,她是个很优秀的女孩子。工作能力强,人品也好,这些年为公司做了很多贡献。沈总裁停顿了一下,说实话,我一直很奇怪,为什么她愿意一直在你手下做这些琐碎的工作。
什么意思
砚秋,你不知道吗林晚晚是哈佛商学院毕业的,而且她还是...
沈总裁的话让程砚秋彻底震惊了。
哈佛商学院
他一直以为林晚晚只是普通大学毕业,所以才会心甘情愿地做助理工作。
她还是什么程砚秋急切地问。
她还是我们公司第二大股东林董事长的女儿。沈总裁的话像重磅炸弹一样,你真的不知道
程砚秋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林晚晚是林董事长的女儿
那个每天为他倒咖啡、整理文件的女人,竟然是公司的大小姐
砚秋,你还在吗沈总裁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在...在的。程砚秋的声音有些沙哑,沈叔叔,为什么她要瞒着身份
这个你得问她父亲了。据我所知,是林董事长要求她从基层做起,体验普通员工的生活。但我没想到她会选择在你手下工作这么久。
程砚秋想起自己这七年来对林晚晚的态度,经常因为工作问题批评她,有时候甚至会让她去帮忙打印资料、订外卖...
而她,从来没有抱怨过。
砚秋,林晚晚的辞职对公司是一个损失,如果可能的话,还是想办法挽留一下吧。沈总裁说,她父亲下周会来公司开董事会,到时候可能会问起这件事。
挂了电话,程砚秋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
他终于明白林晚晚为什么要走了。
一个哈佛商学院毕业的大小姐,为了喜欢的人,甘愿做七年的助理工作,承受他的苛责和忽视。
而他,把这一切都当作了理所当然。
现在她走了,他才发现自己失去的不只是一个员工,而是一个真正爱他的女人。
程砚秋抓起外套冲出办公室。
他要找到林晚晚,不管她在哪里。
第五章
程砚秋首先去了公司的人事部,查看林晚晚的详细档案。
当他看到那份资料时,内心的震撼无法言喻。
林晚晚,哈佛商学院工商管理硕士,在校期间多次获得奖学金,毕业论文被评为优秀论文。精通英语、法语、日语三门外语,持有高级财务分析师证书。
这样的履历,足以在任何一家跨国公司担任高级管理职位。
而她却选择了在他身边做助理,一做就是七年。
程砚秋翻到联系人一栏,发现紧急联系人填写的是林志华,父亲。
林志华,正是公司的第二大股东,那个在董事会上话语权仅次于沈总裁的林董事长。
程砚秋立刻拨通了林志华的电话。
林董事长,我是程砚秋。
砚秋啊,怎么了林志华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
关于林晚晚的事情,我想和您聊一下。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她告诉你了
没有,是沈总裁告诉我的。林董事长,我现在很想联系晚晚,能告诉我她在哪里吗
你找她做什么林志华的声音突然变得警惕。
我...我想和她谈谈。程砚秋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谈什么工作已经交接完了,你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
程砚秋听出了对方语气中的怒意：林董事长,是我不好,我这七年来...
够了！林志华打断了他,程砚秋,你知道晚晚为了你放弃了多少机会吗
程砚秋愣住了：什么机会
三年前,美国高盛投资银行邀请她回去工作,年薪一百万美元。她拒绝了。
两年前,香港汇丰银行亚太区总裁职位,她也拒绝了。
去年,我让她去法国分公司当总经理,她还是拒绝了。
林志华的每一句话都像刀子一样刺在程砚秋心上。
她说她要留在总部学习基层管理经验。可我知道,她是舍不得离开你。林志华的声音变得哽咽,一个这么优秀的女孩子,为了一个不值得的男人,浪费了最好的青春年华。
程砚秋觉得呼吸困难：林董事长,我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你不知道她每天工作到深夜不知道她周末还要来公司加班不知道她为了照顾你的饮食习惯,专门去学营养学
林志华的话让程砚秋想起很多细节。
林晚晚确实总是为他准备营养均衡的午餐,他以为是她顺便订的。
她总是提醒他按时吃饭,注意休息,他以为是出于工作需要。
她甚至记得他不能吃辣,会过敏的药物,他以为是她的职业素养。
林董事长,我想见她,我想向她道歉。程砚秋的声音有些颤抖。
道歉林志华冷笑,程砚秋,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什么
那我该怎么办
什么都不用做,就当从来没有认识过我女儿。林志华的话斩钉截铁,她现在很好,已经接受了英国的工作机会,下个月就要出国了。
出国
程砚秋感到一阵眩晕。如果林晚晚出国了,他可能再也见不到她了。
林董事长,求您告诉我她在哪里,我一定要见她一面。
程砚秋,你凭什么觉得晚晚还想见你林志华的声音变得愤怒,她为你浪费了七年青春,现在好不容易下定决心重新开始,你又要去打扰她
我...程砚秋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程砚秋,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林志华的声音变得平静,如果你早知道晚晚的身份,你会怎么对她
这个问题让程砚秋陷入沉思。
如果他早知道林晚晚是林董事长的女儿,他肯定会更加尊重她,更加重视她的意见,甚至可能会主动追求她。
但这样的话,他喜欢的还是林晚晚这个人吗
我不知道。程砚秋诚实地回答。
那就对了。林志华叹了口气,程砚秋,晚晚喜欢的是你这个人,不是你的地位和前途。可你对她的态度,完全取决于她的身份和价值。这样的感情,是不平等的。
程砚秋被这句话深深震撼了。
确实,如果他早知道林晚晚的身份,他的态度肯定会完全不同。
那他现在想要挽回她,是因为真的意识到她的好,还是因为知道了她的价值
我需要时间想一下。程砚秋说。
不用想了,晚晚已经不需要你的答案了。林志华说,程砚秋,做人要有自知之明。晚晚现在过得很好,不要再去打扰她了。
说完,林志华就挂了电话。
程砚秋握着手机,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失去林晚晚了。
而且,是永远失去。
第六章
程砚秋在办公室里坐了一整夜,脑海中不断回想着和林晚晚相处的点点滴滴。
他想起第一次见到她的场景。那时候她刚从大学毕业,穿着一身朴素的套装,怯生生地站在他的办公室门口。
程经理,我是新来的实习生林晚晚,以后请多指教。
她声音很轻,但眼神很坚定。
程砚秋当时正忙着处理一个棘手的项目,随口说了句：先熟悉一下环境吧,有什么不懂的问老员工。
他以为这个实习生和其他人一样,会找个角落坐着玩手机,等着实习期结束。
没想到林晚晚第二天就主动找到他,手里拿着一份详细的工作计划。
程经理,我看了一下公司的资料,觉得可以在这几个方面提供帮助。
她指出的几个问题都很有见地,程砚秋不由得刮目相看。
从那时起,他开始给她安排一些重要的工作。林晚晚从来没有让他失望过,每一项任务都完成得很好。
实习期结束后,程砚秋主动向公司申请留下她。
这个女孩子很有潜力,可以重点培养。他在报告中这样写道。
然后林晚晚就留下了,一待就是七年。
程砚秋想起她第一次为他泡咖啡的情形。那时候他刚升任部门经理,工作压力很大,经常需要加班到深夜。
程经理,这是咖啡,您尝尝看。林晚晚小心翼翼地把咖啡放在他桌上。
程砚秋喝了一口,意外地发现味道很好,不苦不甜,正合他的口味。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种口味他好奇地问。
林晚晚脸红了一下：我观察了几天,发现您平时喝咖啡时的表情,然后调整了比例。
从那以后,程砚秋每天早上都能喝到完美的咖啡。他以为这是林晚晚的工作职责,从来没有想过要感谢她。
还有那些深夜的加班。程砚秋经常工作到很晚,林晚晚总是陪着他。
你可以先回去,这些工作明天再做也来得及。程砚秋有时候会这样说。
没关系,我也不累。林晚晚总是这样回答,然后继续整理资料。
程砚秋以为她是想表现自己,争取更好的考核成绩。现在他才明白,她只是不想让他一个人承担压力。
最让程砚秋印象深刻的是去年的一次出差。他们要去外地谈一个重要的合作项目,程砚秋在飞机上突然发高烧。
程总,您脸色很不好,要不要去医院林晚晚关切地问。
没事,就是有点累。程砚秋强撑着说。
到了酒店,程砚秋烧得更厉害了。林晚晚二话不说,立刻带他去了医院。
在医院里,她忙前忙后地办手续,买药,照顾他输液。程砚秋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在给他擦汗,调整被子。
第二天早上,程砚秋醒来时发现林晚晚趴在床边睡着了,桌上放着她熬的粥。
你一夜没睡程砚秋问。
没关系,您好点了吗林晚晚揉揉眼睛,医生说要按时吃药,我给您买了早餐。
那天的会议,林晚晚代替病重的程砚秋出席,凭借扎实的专业知识和充分的准备,成功拿下了合作项目。
程砚秋当时很感激她,给她发了一笔奖金。但现在他才意识到,她做这些并不是为了奖金。
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程砚秋的回忆。
程总,您今天还来公司吗上午有个重要会议。小张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程砚秋看了看时间,已经早上八点了。
我马上到。
程砚秋匆匆洗漱后赶到公司,发现自己的状态很糟糕。会议进行得磕磕绊绊,他好几次都走神了。
程总,您最近是不是太累了会议结束后,一个同事关心地问道。
程砚秋点点头,没有说话。
累倒是其次,主要是心不在焉。他发现没有林晚晚在身边,他很多事情都处理不好。
下午,程砚秋做了一个决定。
他要去找林晚晚,不管她在哪里。
即使她不原谅他,即使她已经要出国了,他也要见她一面,亲口向她道歉。
程砚秋想起张雅,林晚晚的大学室友。虽然她拒绝透露林晚晚的下落,但作为最好的朋友,她一定知道林晚晚在哪里。
程砚秋决定亲自去找张雅。
第七章
张雅在一家广告公司上班,程砚秋查到地址后直接开车过去。
他在公司楼下等了两个小时,终于看到张雅下班出来。
张小姐。程砚秋走上前叫住她。
张雅看到程砚秋,脸色立刻变得难看：程总,您这是在跟踪我吗
对不起,我实在想不出其他办法了。程砚秋诚恳地说,我必须见到林晚晚,有很重要的话要对她说。
我已经告诉过您了,晚晚不想见您。张雅冷冷地说。
求您了,告诉我她在哪里。程砚秋难得这样低声下气,我知道我以前做错了很多事,我想向她道歉。
张雅打量着程砚秋,发现他眼中有血丝,胡子也没刮干净,看起来很憔悴。
程总,您觉得一句道歉就够了吗张雅问。
我知道一句道歉远远不够,但我必须说出来。程砚秋说,我想告诉她,我现在明白了她对我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我离不开她。程砚秋的声音有些颤抖,我以为她只是一个优秀的员工,现在我才发现,她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张雅冷笑：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晚晚已经决定要出国了,下个月就走。
我知道,所以我更要见她。程砚秋急切地说,哪怕只是见一面也好。
张雅看着程砚秋,心里有些动摇。她了解林晚晚,知道她心里其实还是放不下程砚秋的。
程总,我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张雅说。
什么问题
如果晚晚不是林董事长的女儿,只是一个普通的员工,您现在还会这样急着找她吗
这个问题让程砚秋陷入沉思。
确实,如果林晚晚只是一个普通员工,他可能不会这样急切地想要找到她。
但这不是因为她的身份,而是因为她的不可替代。
会的。程砚秋坚定地说,不管她是什么身份,我都会找她。因为我发现,没有她,我什么都做不好。
她不是您的保姆。张雅提醒道。
我知道。程砚秋说,她是我的...我爱的人。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程砚秋自己都愣住了。
他爱林晚晚吗
是的,他爱她。
虽然他现在才意识到这一点,但这种感情可能早就存在了。
只是他一直把这种爱意当作了工作上的依赖和信任。
您爱她张雅有些意外。
是的,我爱她。程砚秋重复了一遍,这次声音更加坚定,我想告诉她这一点。
张雅沉默了很久,最后叹了口气：程总,晚晚现在在北京,她接受了一家跨国公司的职位,正在那边办理出国手续。
程砚秋的心跳加速：她在北京哪里
我不能告诉您具体地址,但是...张雅犹豫了一下,明天晚上八点,她会在国贸的星巴克和HR见面,讨论合同细节。
谢谢。程砚秋由衷地说。
程总,我丑话说在前头。张雅警告道,晚晚现在状态不错,已经从之前的阴霾中走出来了。如果您只是想满足自己的内疚感,就不要去打扰她。
我不是为了满足内疚感。程砚秋说,我是真的想和她在一起。
和她在一起张雅挑眉,您确定
确定。
张雅点点头：那就看您的诚意了。程总,机会只有一次,请您好好珍惜。
当天晚上,程砚秋订了最早的航班飞往北京。
在飞机上,他不断思考着要对林晚晚说什么。
道歉表白挽留
这些都太苍白了。
他需要用行动证明自己的决心。
程砚秋想起林志华的话：程砚秋,做人要有自知之明。
是的,他需要有自知之明。
他知道自己配不上林晚晚,知道自己伤害了她,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要求她的原谅。
但他还是要试一试。
因为他不想再失去她了。
飞机降落在北京首都机场,程砚秋的心情既紧张又期待。
明天晚上,他就能见到林晚晚了。
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见到她的机会。
第八章
第二天下午,程砚秋提前来到国贸的星巴克。
他在角落里选了个位子坐下,可以看到门口的位置。七点半的时候,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是林晚晚。
程砚秋的心跳瞬间加速。
一个月不见,林晚晚好像瘦了一些,但精神状态看起来不错。她换了个发型,比以前更显干练,穿着一身黑色的职业套装,看起来很有气场。
这还是程砚秋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林晚晚。
以前在公司里,她总是穿得很朴素,刻意让自己显得不起眼。现在的她,完全展现出了一个优秀女性应有的自信和魅力。
林晚晚在靠窗的位子坐下,开始看手机。
程砚秋深吸一口气,起身走过去。
晚晚。他轻声叫道。
林晚晚抬起头,看到程砚秋的瞬间,脸上的表情从惊讶变成了冷漠。
程总,您怎么在这里她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我想见你。程砚秋说,可以坐下聊聊吗
林晚晚看了看时间：我在等人,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程砚秋在她对面坐下：晚晚,我想向你道歉。
道歉林晚晚挑眉,为什么要道歉
为我这七年来的忽视和伤害。程砚秋说,我现在才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
林晚晚淡淡一笑：程总,您误会了。我从来没有被您忽视和伤害过,我们只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
这种疏离的态度让程砚秋感到心痛。
晚晚,我知道你喜欢过我。程砚秋直接说道。
林晚晚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程总,您听谁说的
张雅告诉我的。
哦。林晚晚点点头,那又怎样
我想告诉你,我也喜欢你。程砚秋鼓起勇气说。
林晚晚看着他,眼中没有他期待的惊喜或者感动,只有平静。
程总,您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她问。
这个问题让程砚秋愣住了。
他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林晚晚的
是知道她的身份之后是意识到她的价值之后还是发现自己离不开她之后
我...我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时候。程砚秋诚实地说,可能很早就开始了,只是我一直没有意识到。
程总,您说的这种喜欢,很像是习惯。林晚晚说,您习惯了我的照顾,习惯了我的付出,所以当我离开后,您感到不适应,就以为这是喜欢。
程砚秋被她一语道破心思,有些尴尬：不是的,我是真的...
程总,打断一下。林晚晚看向门口,我等的人到了。
程砚秋转头看去,看到一个穿着西装的外国男人走了进来。那个男人环顾四周,看到林晚晚后走了过来。
Linda,不好意思我来晚了。男人用流利的中文说道。
没关系,David。林晚晚站起身,对程砚秋说,程总,我要谈工作了,麻烦您回避一下。
程砚秋看着眼前的男人,心里涌起一阵强烈的不安。
这个叫David的男人看起来三十多岁,英俊、成熟,而且看向林晚晚的眼神有些特别。
晚晚,这位是David好奇地问。
我之前的上司。林晚晚简单介绍,程总,这位是David
Smith,我新公司的亚太区总裁。
David礼貌地伸出手：Nice
to
meet
you.
程砚秋不情愿地和他握手,然后坐在旁边的桌子,假装看手机,实际上在偷听他们的对话。
Linda,关于你的职位,公司决定直接让你担任中国区的副总裁。David说,薪水比之前讨论的高30%。
谢谢公司的信任。林晚晚说。
还有一件事,David的声音变得温和,公司希望你能尽快到伦敦总部报到,我可以亲自带你熟悉环境。
程砚秋听到这里,心里一阵发凉。
林晚晚真的要出国了,而且看起来这个David对她有好感。
好的,我会尽快处理完国内的事情。林晚晚说。
其实没什么好处理的吧David笑道,你不是单身吗
程砚秋的心跳几乎停止了。
是的,我单身。林晚晚平静地回答。
这句话像一把刀子,直接刺进了程砚秋的心里。
在林晚晚心里,他们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
她已经完全放下了他。
第九章
程砚秋看着林晚晚和David谈笑风生,心里五味杂陈。
David显然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学识渊博,谈吐幽默,而且很明显对林晚晚有好感。最重要的是,他们在工作上完全匹配,都是同一个层次的精英。
相比之下,程砚秋突然觉得自己很渺小。
他这七年来一直把林晚晚当作下属,从来没有把她当作平等的合作伙伴。而David从一开始就把她当作同级别的管理者来对待。
Linda,你的管理理念很有见地。David赞赏地说,我相信你在伦敦会有很好的发展。
谢谢。林晚晚微笑着说。
程砚秋从来没有见过林晚晚这样的笑容,自信、从容、充满魅力。
他突然意识到,这才是真正的林晚晚。
那个在他身边七年的女人,一直在隐藏自己的光芒。
会面结束后,David起身离开。临走前,他对林晚晚说：Linda,明天我会带你去见其他高管,他们都很期待和你合作。
好的,谢谢。林晚晚送他到门口。
David走后,林晚晚回到座位,开始收拾东西。
程砚秋走过去坐下：晚晚,我们可以继续聊聊吗
程总,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聊的。林晚晚头也不抬地说。
有的。程砚秋说,我想告诉你,我爱你。
林晚晚的动作停住了,抬头看着他：程总,您确定您说的是爱,而不是占有欲
什么意思
您看到我和David在一起,心里不舒服,所以告诉自己这是爱情。林晚晚说,但实际上,您只是不愿意看到属于您的东西被别人拿走。
程砚秋被她说中了心思,有些慌乱：不是的,我是真的爱你。
程总,您爱我什么林晚晚问,爱我为您泡咖啡爱我为您加班到深夜还是爱我记住您的所有习惯
程砚秋想要反驳,但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
确实,他喜欢的可能就是林晚晚对他的那种无条件的好。
看,您自己都不知道爱我什么。林晚晚站起身,程总,这不是爱情,这是依赖。
那你能告诉我,什么才是爱情吗程砚秋急切地问。
林晚晚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爱情是两个平等的人,互相欣赏,互相支持,互相成就。她说,而不是一个人单方面的付出,另一个人理所当然的接受。
我可以改变。程砚秋说,我可以学会平等地对待你。
程总,有些东西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林晚晚的声音很轻,但很坚定,我已经不是七年前那个愿意委屈自己的女孩了。
可是你还爱我,不是吗程砚秋看着她的眼睛,如果你真的不爱我了,为什么不敢直视我的眼睛
林晚晚愣了一下,然后直直地看着程砚秋：程总,爱过不等于现在还爱。人会成长,会改变,会放下。
我不信。程砚秋摇头,我不信你能这么轻易就放下七年的感情。
轻易林晚晚苦笑,程总,您知道我用了多长时间才放下您吗
程砚秋看着她,等待答案。
三年。林晚晚说,从第四年开始,我就想过要离开,但每次看到您需要我,我就心软了。直到今年,我终于下定决心,用了整整半年的时间,才让自己真正释怀。
这句话让程砚秋震惊了。
原来林晚晚早就想离开他了,只是因为舍不得才一直坚持。
所以,请您不要再来打扰我了。林晚晚拿起包,我现在很好,请让我继续好下去。
晚晚,等等。程砚秋拉住她的手,我知道我以前做错了很多事,但我想弥补。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证明我可以爱你。
林晚晚看着被他握住的手,没有挣扎,只是平静地说：程总,您说要弥补,要证明。可您有没有想过,我现在需要的不是您的弥补和证明,而是一个真正懂我、欣赏我、与我匹配的人。
我可以成为那样的人。
您觉得爱情是可以学习的吗林晚晚反问,您觉得一个人可以为了另一个人完全改变自己吗
程砚秋沉默了。
他知道林晚晚说得对。真正的爱情不需要刻意的改变和证明,如果需要,那就不是真爱。
程总,我们不合适,这不是谁的错,只是缘分如此。林晚晚轻轻抽回手,请您放过我,也放过您自己。
说完,她转身离开了咖啡厅。
程砚秋坐在那里,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心里空落落的。
他终于明白了,他失去的不只是林晚晚,还失去了一个曾经深深爱过他的人的心。
而有些东西,一旦失去,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第十章
程砚秋在北京待了一周,每天都去林晚晚住的酒店楼下等她,但她再也没有出现过。
后来他才知道,林晚晚已经换了酒店。
这一周里,程砚秋想了很多。
他想起林晚晚说的话：您爱我什么
他确实不知道自己爱林晚晚什么。
是她的美貌吗林晚晚确实很漂亮,但他以前从来没有用这种眼光看过她。
是她的才华吗直到最近他才知道她有多优秀。
是她的温柔体贴吗但那些可能只是她单方面的付出。
程砚秋突然发现,他对林晚晚的感情,确实更像是依赖而不是爱情。
他依赖她的照顾,依赖她的理解,依赖她的支持。但他从来没有想过要为她做些什么,从来没有关心过她的想法和感受。
这样的感情,确实是不平等的。
一周后,程砚秋回到了上海。
公司里的工作还在继续,但他发现自己越来越不在状态。没有林晚晚的帮助,很多事情他都处理得不够好。
更重要的是,他发现自己对工作失去了热情。
以前他觉得事业是最重要的,为了工作可以牺牲一切。但现在他开始反思,这样的人生真的有意义吗
一个月后,程砚秋收到了一个消息：林晚晚已经正式离开中国,去伦敦就任新职位了。
这个消息对程砚秋的打击很大。
他知道,林晚晚这一走,可能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又过了一个月,程砚秋做了一个决定：他要辞职。
砚秋,你确定要辞职沈总裁有些惊讶,为什么
我想换个环境,重新开始。程砚秋说。
是因为林晚晚的事情吗
程砚秋点点头：沈叔叔,我发现我以前的人生观有问题。我把工作看得太重,忽略了真正重要的东西。
什么东西
感情,友情,还有对身边人的关爱。程砚秋说,我想去学会如何成为一个更好的人。
沈总裁看着程砚秋,发现他的眼神和以前不一样了,少了些锐利,多了些温和。
你打算做什么
我想去做公益,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程砚秋说,我觉得这样会让我更快乐。
一年后,程砚秋成了一家慈善机构的项目经理。薪水比以前少了很多,但他觉得很充实。
他学会了关心别人,学会了倾听,学会了付出而不求回报。
在这个过程中,他慢慢理解了什么是真正的爱。
爱不是占有,不是依赖,而是成全,是祝福,是希望对方过得更好。
他想起林晚晚,希望她在伦敦一切都好。
虽然他们再也不可能在一起了,但他真心祝福她能找到真正懂她、爱她的人。
两年后,程砚秋在一次国际公益会议上,远远地看到了林晚晚。
她还是那么美丽,但比以前更加自信和优雅。她在台上做演讲,介绍她负责的一个教育项目。
程砚秋在台下静静地听着,心里很平静。
会议结束后,他没有去找她,只是默默地离开了。
有些人注定只能陪你走一段路,而有些遗憾,也许就是人生的常态。
程砚秋已经学会了放下,学会了祝福。
这也许就是成长的意义：不是得到你想要的,而是学会珍惜你拥有的,放下你得不到的。
多年后的某一天,程砚秋收到了一张婚礼请柬。
是林晚晚的。
请柬上写着：感谢您曾经的帮助,让我学会了什么是爱,什么是值得等待的人。
程砚秋笑了,在回执卡上写下：祝你幸福,这是我最真挚的心愿。
然后他把请柬收进了抽屉里,继续他平静而充实的生活。
有些爱注定无法圆满,但它依然有意义,因为它让我们成为了更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