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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鬼屋初探
盛夏的蝉鸣声在午后格外刺耳。林夏站在斑驳的铁门前,指尖触到生锈的门锁时,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了上来。
这座废弃的旧校舍被称为鬼屋已有十年。褪色的红砖墙上爬满藤蔓,老槐树的枝桠扭曲如鬼爪,将教学楼遮蔽在阴影中。林夏是考古系的学生,导师布置的课题是调查校园传说背后的历史,她特意选中了这里。
丫头,赶紧走。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夏回头,看见一位驼背老人正盯着她,手中握着一把锈迹斑斑的扫帚。老人自称陈伯,是守墓人,常年住在后山的破屋中。这地方不干净,十年前有个女学生在这儿吊死了,怨气散不掉。
林夏心头一跳。她来之前查过资料,确实有一起自杀事件,死者叫苏雨,音乐学院的学生。她压下不安,笑道:陈伯,我是来调查历史的,不会有事的。她注意到老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像是恐惧,又像是愧疚。
推开铁门时,锁链发出嘶哑的摩擦声。教学楼内部弥漫着一股霉味,走廊墙皮剥落,露出内里发黑的砖块。林夏举着相机记录环境,突然听见三楼传来钢琴声。她皱眉,陈伯说这里早就没人了……
循着声音上楼,琴声戛然而止。林夏在音乐室门前停住,门缝里透出微弱的光。她推门而入,室内陈设陈旧,一架老式钢琴立在窗边,琴键上积着灰。角落的柜子里,一本泛黄的日记本吸引了她。
翻开日记,清秀的字迹映入眼帘:
2025年3月12日,他们说我抄袭,可那首曲子明明是我熬夜创作的……为什么没人相信我
3月15日,学姐在礼堂公开我的‘抄袭证据’,所有人都在笑我。姐姐说会帮我澄清,可她一直都没回来……
3月18日,最后一天。槐树会记得一切。
林夏的手指颤抖起来。日记的最后一页夹着一张照片:一个穿校服的女孩站在老槐树下,笑容灿烂。照片背面写着苏雨,2025届音乐学院。
窗外突然传来树枝断裂的声音。林夏抬头,老槐树的枝条正疯狂拍打玻璃,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树后挣扎。她慌忙合上日记,转身想跑,却发现门消失了——音乐室的门变成了一面斑驳的墙,走廊的灯光全部熄灭。
黑暗中,她听见细碎的哭声从四面八方逼近,仿佛有无数人在低语:帮帮我……帮帮我……寒气贴着她的后颈蔓延,她摸到口袋里的录音笔,按下开关。哭声骤然放大,录音笔发出刺耳的噪音,接着是沙哑的、带着怨毒的声音:
她们都该死……
林夏浑身僵住。这时,音乐室的钢琴突然自行弹奏,旋律正是日记中提到的那首曲子。琴声越来越急,地板开始渗出暗红色的液体,像是血,又像是某种黏稠的树汁。她意识到自己被困住了,而那个叫苏雨的女孩,正通过某种方式重现她的死亡。
砰!一声巨响,音乐室的窗户被撞开。陈伯的身影出现在窗外,他举着扫帚,扫帚头绑着一串符咒。快跳出来!他大喊。林夏咬牙冲向窗口,在跃出的瞬间,身后传来钢琴弦崩断的巨响,整个音乐室被血红色的雾气吞没。
跌落在槐树下的草地上时,林夏回头望去。教学楼二楼的窗户里,一张惨白的脸一闪而过——那是苏雨的照片,但此刻照片中的女孩正死死盯着她,嘴角勾起诡异的笑。
陈伯喘着粗气,符咒在掌心灼烧出黑痕。你碰了不该碰的东西。他嘶哑道,苏雨的怨气被唤醒了,接下来……她会找上所有知道真相的人。
林夏攥紧日记本,指尖发白。她想起日记里提到的姐姐——那个承诺帮助苏雨的人,从未出现。而苏雨最后的绝望,像一根刺扎进了她的心脏。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或许能解开这个困住女孩十年的诅咒,无论代价是什么。
槐树的枝桠在风中沙沙作响,仿佛在低语着另一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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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日记之谜
林夏攥着苏雨的日记本,在图书馆的档案室里来回踱步。窗外的阳光被铁栅栏分割成碎片,斑驳地洒在泛黄的旧报纸和电脑屏幕上。她必须找到更多关于十年前音乐学院事件的线索,尤其是日记中提到的被诬陷抄袭的真相。
档案室的电脑系统是老旧的版本,搜索功能迟钝。林夏输入苏雨抄袭等关键词,屏幕上跳出一堆模糊的校园论坛截图。她放大其中一张帖子,标题赫然写着《音乐学院苏雨抄袭事件实锤!》。帖子里附着一段音频,声称苏雨提交的参赛曲目与某知名作曲家的作品高度相似。评论区充斥着嘲讽与谩骂:
这种垃圾也配学音乐
抄袭狗滚出学校!
看她那副清高的样子,原来都是偷来的。
林夏的手指悬在鼠标上,喉咙发紧。她注意到发帖人的ID是音乐之光,而回复区有一个熟悉的昵称——夏夜星辰。心跳猛地加速——那是姐姐的论坛账号。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姐姐生前是音乐学院的学姐,曾对她说:小雨的曲子很有天赋,我要帮她拿到比赛金奖。可车祸发生的那天,姐姐原本要去礼堂为苏雨作证……
咯吱——档案室的门突然自动合上,灯光开始忽明忽暗。林夏抬头,书架间的阴影中似乎有黑影蠕动。她摸出口袋里陈伯给的符咒,符纸边缘泛起微光,空气中传来一声凄厉的嘶叫。书架剧烈晃动,一本乐谱从高处坠落,封面上写着《夜莺之泣》,署名正是苏雨。
翻开乐谱,密密麻麻的修改痕迹映入眼帘,每一处标注都透着执着。林夏哼唱了几句旋律,竟与日记中提到的被抄袭的曲子完全一致。这分明是原创!她突然意识到,苏雨被诬陷的证据,或许正是她呕心沥血的作品。
叮——手机震动,是陈伯发来的短信:速来后山,有东西给你。林夏合上乐谱,匆匆离开。走廊的感应灯却在此时全部熄灭,黑暗中传来指甲刮擦墙壁的声音,仿佛有无数怨灵在逼近。她攥紧符咒,狂奔而出,身后传来沙哑的低语:她们都该付出代价……包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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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山的破屋前,陈伯站在槐树下,手中捧着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盒。他眼神复杂,声音沙哑:这是当年苏雨留在保安室的,我偷偷藏了起来。打开铁盒,里面是一叠手写信、几张照片,以及一份被撕碎的获奖证书。照片中,苏雨与另一个女孩并肩而立,笑容明媚。信纸上字迹清秀:
晓琳姐,这首《夜莺之泣》送给你。谢谢你一直相信我。
林夏瞳孔骤缩——照片中的另一个女孩,正是她姐姐。获奖证书的残片上,林晓琳的名字清晰可见,而颁发日期正是苏雨自杀前一周。
陈伯长叹一声:当年你姐姐是音乐比赛的评委,她发现苏雨的曲目被恶意替换,想为她澄清。但车祸发生后,一切证据都被压下去了……我作为保安,没能拦住那些冲进音乐室销毁证据的人。
林夏后退两步,掌心沁出冷汗。姐姐的死,竟与苏雨的悲剧交织在一起。她想起日记中的那句话:姐姐说会帮我澄清,可她一直都没回来……原来苏雨的绝望,不仅来自霸凌,更来自被承诺的救赎化为泡影。
黑影今晚会再来。陈伯将符咒重新加固,它盯着知道真相的人。你必须尽快找到破解怨念的关键……槐树,或许是个线索。
夜色渐深,林夏回到宿舍,将乐谱与信件摊在桌上。手机突然自动播放一段录音——正是她在鬼屋用录音笔捕捉到的声音。杂音中,苏雨的低语愈发清晰:晓琳姐……为什么……为什么你失信了……窗外,槐树的枝桠如鬼手般拍打玻璃,黑影在树影中若隐若现。
林夏猛然起身,冲向校园旧槐树的方向。月光下,树干上刻着一行模糊的字迹,经雨水冲刷已难以辨认。她用手机照亮,指尖颤抖着抚摸刻痕:
若真相永埋,我便永困于此。
黑影自树后浮现,化作一团扭曲的雾气,带着腥气的怨念扑面而来。林夏将符咒掷出,金光炸裂,黑影发出痛苦的嚎叫,却并未消散。它分裂成数道暗影,缠住她的四肢。就在此时,乐谱突然无风自动,旋律从纸页间涌出,竟与黑影的嘶叫形成对抗。暗影逐渐退散,化作血色的雨滴渗入土壤。
林夏瘫坐在地,掌心被槐树刻痕划破。鲜血滴在乐谱上,旋律骤然清晰——那不仅是苏雨的心声,更是一道通往真相的密码。她明白,必须复原这首曲子,才能解开苏雨十年不散的执念。
远处教学楼传来钢琴声,与乐谱的旋律重叠。林夏抬头,苏雨的身影在月光中浮现,苍白的手指悬在半空,仿佛在等待一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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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黑影追击
林夏在槐树下攥紧那页沾血的乐谱,月光将她的影子拉长,与树根处蠕动的暗影交织在一起。远处教学楼传来钢琴声,旋律诡谲扭曲,仿佛苏雨在绝望中反复嘶吼。她深知,黑影的下一次袭击不会太远。
次日清晨,林夏带着乐谱前往陈伯的破屋。门虚掩着,屋内弥漫着一股焦糊味。陈伯蜷缩在角落,手中紧握的符咒已化为灰烬,扫帚头残留着暗红的黏液。昨晚黑影来了……他咳嗽着,声音嘶哑如破风箱,它变得更厉害了,怨气在吞噬槐树的封印。
林夏注意到桌上有一台老式录像机,屏幕闪烁着雪花纹。陈伯颤抖着插入一盘磁带,画面跳出一段模糊的监控录像:音乐室门前,几个身影强行闯入,为首的女生戴着银色耳环——那是林晓琳的标志。镜头摇晃,苏雨的哭声从扬声器传出,而陈伯的身影在画面边缘僵立,未能阻止。
当年他们销毁了苏雨的所有作品,我偷偷录下了这段。陈伯捂住脸,我本该拦住他们……可他们威胁我,说如果报警,就会曝光我女儿的事……他的哽咽让林夏心头一震,愧疚与自责在这位老人身上凝结成枷锁。
录像突然黑屏,窗外传来树枝断裂的巨响。槐树的枝桠穿透屋顶,藤蔓如毒蛇般缠向林夏。黑影从树影中涌出,化作数条血绳,勒住她的脖颈。陈伯猛然抓起扫帚,符咒残片迸发微光,血绳瞬间焦黑断裂。
快走!它们盯上你了!陈伯将一张泛黄的名单塞进林夏手中,这是当年参与霸凌的学生,林晓琳的名字在最前面……还有,苏雨的死亡时间有问题,她是在午夜十二点死的,但校方记录是凌晨三点。
林夏夺门而出,名单在风中颤抖。她看清那些名字:除了姐姐,还有学生会主席、校董之子……每个名字都对应着权势。黑影紧追不舍,化作苏雨上吊时的幻象——苍白的长发垂落,舌头顶出,脖颈的淤痕渗出黑血。林夏狂奔至音乐室,乐谱突然发出刺耳鸣响,旋律如屏障挡在身后,幻象消散。
她瘫坐在钢琴前,指尖无意识按下琴键。乐谱与琴声共鸣,音符竟在虚空中组成时间轴:2025年3月18日午夜,苏雨死亡;同一时刻,林晓琳的车祸发生在离校三公里外的山道。时间差三个小时——校方篡改了死亡时间。
为什么林夏攥紧名单,指甲深陷掌心。姐姐的谎言与背叛如毒刺扎入心脏。她想起车祸现场的照片:姐姐的手机屏幕碎裂,最后一条信息是发给苏雨的:等我,我马上到礼堂。
真相的碎片逐渐拼合:姐姐发现苏雨被诬陷,试图在午夜赶回学校澄清,却遭遇车祸。而霸凌者篡改死亡时间,掩盖证据,让苏雨的冤屈永远沉入黑暗。林夏的愧疚与愤怒交织,她意识到,自己不仅是调查者,更是这场悲剧的间接参与者。
黑影再次袭来,这次它凝聚成苏雨上吊时的完整形态,绳索悬在音乐室横梁,怨灵的面容扭曲着逼近。林夏将乐谱置于琴架上,弹奏起《夜莺之泣》的完整旋律。音符如利刃刺穿黑影,苏雨的面容浮现刹那清明:晓琳姐……你说过会救我……黑影哀鸣着分裂,化作无数破碎的日记页飘散。
陈伯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槐树封印松动,必须用真相之力重塑结界!他抛入一枚青铜铃铛,铃响与琴声共振,音乐室地板渗出暗红树汁,槐树的根系在投影中显现,每一根都缠绕着苏雨的怨念。
林夏,将名单念出!陈伯嘶吼。林夏咬破指尖,鲜血滴入铃铛,名单上的名字逐一燃烧:林晓琳、赵明远、周婷……每念出一个,黑影便溃散一分。苏雨的身影在光芒中浮现,眼中怨恨渐褪,露出生前清澈的模样。
停下!一声怒吼从窗外炸响。三个黑影身影闯入——正是名单上的霸凌者。为首的赵明远手持电击棍,劈向林夏。陈伯扑身挡下电流,身躯焦黑蜷缩:快完成仪式!
林夏强忍泪念完最后一个名字,铃铛迸发金光,槐树根系骤然收缩,黑影彻底崩解。苏雨的身影化作光点消散,最后一句低语随风传来:谢谢……晓琳姐,我终于等到了……
陈伯倒在血泊中,嘴角却带着释然。林夏跪在他身旁,手中名单随风飘向槐树,化为封印的一部分。音乐室恢复寂静,唯有钢琴上残留的血迹,记录着这场跨越十年的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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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音乐室真相
音乐室的空气凝固如血,林夏攥着名单站在钢琴前,指尖残留的鲜血与琴键上的暗红树汁交融。苏雨的身影在虚空中若隐若现,眼中怨恨与迷茫交织。窗外,槐树的枝桠疯狂拍打玻璃,根系在地板下扭曲蠕动,仿佛有什么即将破土而出。
念出名字。苏雨的声音沙哑如砂纸摩擦,怨念凝结成黑影盘旋在横梁上。林夏深吸一口气,名单上的字迹灼烧着她的瞳孔:林晓琳、赵明远、周婷……最后一个名字出口的瞬间,黑影骤然暴起,化作绳索缠住她的脖颈,钢琴弦如利刃刺向她后背。
她们都该为谎言付出代价!苏雨的面容扭曲,长发垂落遮蔽双眼,这正是她上吊时的模样。林夏被勒得窒息,却奋力嘶喊:可你姐姐……她本想去救你!车祸不是她的错!这句话如闪电劈开黑影,苏雨的动作僵住,怨念出现刹那裂隙。
就在此时,音乐室的门被撞开。赵明远带着两名保镖闯入,电击棍的蓝光在昏暗室内闪烁。林夏,你疯了他冷笑,以为靠这些鬼话就能翻案电击棍劈向林夏,陈伯却从阴影中扑出,用身躯挡下电流。焦黑的烟雾腾起,他颤抖着将一枚青铜铃铛按在槐树根系上:真相……必须被听见……
陈伯的牺牲让苏雨发出凄厉哀鸣,黑影剧烈震颤。林夏趁机将乐谱铺展在钢琴上,指尖疯狂弹奏《夜莺之泣》。音符如金线穿透黑影,苏雨的面容逐渐清晰——她生前清秀的模样浮现,眼中涌出泪水:晓琳姐……你说过会救我……怨念开始瓦解,化作光点飘散,却仍有残影挣扎嘶吼。
不!你不能消散!赵明远狰狞地举起铁棍,砸向钢琴。琴弦断裂的刹那,槐树根系暴起,缠住他的脚踝拖入地板裂缝。周婷尖叫着逃窜,却被藤蔓拽回,脸上浮现出苏雨自杀时的淤痕。霸凌者们的身躯开始渗出黑血,仿佛被怨念反噬。
停下!停下!苏雨的声音撕心裂肺,她伸手触碰黑影,却被自己的怨念灼伤。林夏猛然意识到,苏雨的执念不仅是对霸凌者的恨,更是对自身绝望的囚困。她扑向钢琴,用鲜血在乐谱上书写:苏雨,你值得被听见。晓琳姐没能完成的救赎,我来替你完成!
血字渗入乐谱,旋律骤然攀升,化作一道光柱冲破屋顶。槐树的根系在光芒中舒展,每一根都浮现出苏雨生前的记忆:琴房里的练习、与林晓琳的合影、被撕碎的乐谱……怨念残影在记忆洪流中崩溃,化作泪水滴落。
我……不想伤害无辜者……苏雨的身影逐渐透明,她望向陈伯焦黑的遗体,泪水融入地面,谢谢你,陈伯。还有……晓琳姐,对不起,我错怪你了……黑影彻底消散,音乐室恢复寂静,唯有钢琴上残留的血迹与泪痕。
林夏瘫倒在地,手中名单随风飘向槐树,嵌入树干化为封印。窗外传来警笛声,赵明远与周婷的罪行被曝光,校园论坛沸腾着苏雨的真相。她颤抖着拨通导师电话:老师,关于鬼屋的调查……我们找到了真正的答案。
夜幕降临时,林夏将姐姐的照片放在槐树下。月光穿过树影,在地面映出苏雨的笑脸,如生前般清澈。她轻声哼起《夜莺之泣》,旋律随风飘远,仿佛带着某个灵魂的释然。
陈伯的墓碑前,林夏放下那枚青铜铃铛,以及一束新摘的百合。铃声轻颤,槐树的枝桠温柔摇曳,仿佛回应着跨越十年的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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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新生之音
新闻发布会现场镁光灯闪烁,林夏站在讲台前,手中紧握着那本浸血的日记本。台下记者们举着相机,镜头对准她颤抖的指尖。她深吸一口气,声音清晰如冰:关于音乐学院鬼屋的调查结果,我们找到了真相——苏雨并非自杀,而是被诬陷、被霸凌、被遗忘的受害者。
她将日记本举起,泛黄的纸页在灯光下泛着幽光:苏雨生前创作了《夜莺之泣》,却被恶意替换成抄袭作品。她的求救被无视,直到绝望吞噬生命。台下响起一片哗然,林夏的喉头哽住,泪水在眼眶打转:而我姐姐林晓琳,她曾是霸凌者的一员,却也试图在最后时刻为苏雨澄清……她的车祸,是这场谎言的代价。
全场寂静。林夏垂下头,声音沙哑:我逃避了姐姐的死,逃避了她的过错。但现在,我必须替她完成未尽的救赎。她抬起头,目光坚定,校方必须为苏雨平反,而那些篡改真相的人,必须接受法律的审判。
一周后,音乐学院礼堂座无虚席。苏雨的《夜莺之泣》在修缮一新的钢琴上响起,旋律如泣如诉,穿透每个人的心脏。校方宣布追授苏雨杰出音乐创作奖,并永久陈列她的乐谱与日记于校史馆。林夏站在礼堂后排,望着姐姐的照片与苏雨的名字并列,掌心渗出冷汗,却不再逃避。
深夜,她独自来到槐树下。月光如水,新芽从树干裂痕中悄然萌发,青铜铃铛悬在枝头,随风轻响。林夏轻轻抚摸树干上嵌入的名单,那些名字已化作斑驳的刻痕,仿佛被时间温柔接纳。
陈伯,苏雨……你们看到了吗她喃喃自语,指尖划过树身,忽然感到一阵微弱的震颤,仿佛某种无形的回应。风起,铃声与远方飘来的旋律共振,林夏闭上眼,恍惚间听见苏雨清澈的笑声,如生前般轻盈。
次日清晨,林夏回到考古系教室,将鬼屋事件写成论文的最后一章。笔尖划过纸张,她写道:执念的枷锁终将被真相解开,而救赎,是直面阴影的勇气。窗外,槐树的嫩叶在阳光下舒展,枝桠间不再有黑影蠕动,只有鸟儿停歇,啼鸣如歌。
三个月后,陈伯的女儿来到学校,将父亲生前守护的另一枚铃铛交给林夏。女孩眼含泪光:他说,这是留给解开鬼屋谜题的人。林夏接过铃铛,清脆的声响中,她忽然想起陈伯临终的叹息:真相终将回响。
她将那枚铃铛与青铜铃铛一同挂在槐树下,铃声交织,如两段未尽的对话。校园论坛上,一则新帖悄然升起:鬼屋不再闹鬼了,但树下的铃声总在夜里响起,像在讲述一个关于原谅的故事。
林夏站在墓园,将苏雨的乐谱复印件放在姐姐墓碑前。风掠过树梢,铃声叮咚,她轻声哼起《夜莺之泣》,音符融入微风,飘向远方。姐姐的照片静静立在石前,而林夏终于明白——有些救赎,需要跨越生死,才能抵达真正的和解。
槐树在风中摇曳,新生的枝叶遮蔽了旧日的伤痕。故事落幕,但铃声永存,如同那些未曾被遗忘的执念,终将在真相中,找到安息的土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