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纸机吞掉推荐信的瞬间,江辰宇惨白的脸在全校直播中放大。我慢悠悠抽出张启明教授签名的纸——去年踩碎我眼镜的富二代,此刻正跪在满地碎纸里嘶吼：孟清辞你疯了！
穷学生用U盘、录音笔和监控录像,三重绞杀保研黑幕。高跟鞋踩过碎纸的声响,比他父亲的求情电话更响亮。你以为这是结局张教授情人的U盘里,还藏着更致命的学术黑料。
当纪委带走张教授时,我笑着按下播放键：爸,孟清辞的算法模型真好,弄来给我用呗
全校沸腾的直播间里,他父亲的仕途正在被碎纸机一点点绞碎。复仇不是目的,而是让偷来的光芒,重新照回真正努力的人身上。
点击展开这场精心策划三年的学术复仇——你以为的暗恋,是我收集罪证的开始。
1
碎纸机绞碎推荐信的声音在报告厅回荡。
摄像头的红光映着江辰宇惨白的脸,全校都在看直播。
我慢悠悠抽出下一页纸,指尖划过推荐人：张启明教授的签名。
江辰宇突然扑过来想抢,被保安按住肩膀按回原位。
碎纸屑像雪片落在他昂贵的白衬衫上。
孟清辞！你疯了！
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完全没了去年在食堂的嚣张。
我把最后一页纸塞进进料口,看着刀刃吞掉他最后的希望。
疯
我弯腰捡起片还没绞碎的纸片,上面有他伪造的竞赛获奖编号。
比起偷论文、买奖项、靠父亲抢名额,我这点举动算什么
他瞳孔骤缩,冷汗顺着下颌线往下滴。
你怎么会……
怎么会知道
我直起身,从帆布包里掏出
U
盘抛了抛。
报告厅后排突然传来骚动,有人举着手机冲向出口。
张教授被纪委带走了！
江辰宇猛地回头,椅子被他撞得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不可能……
我爸他……
你爸正忙着解释,为什么把我的核心数据塞进你的论文里。
我走到他面前,高跟鞋踩过一地碎纸发出沙沙声。
距离不过半米,能看清他颤抖的长睫毛。
像极了去年在食堂,他踩着我眼镜时的样子。
记得吗你说穷鬼不配暗恋你。
他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其实我从没暗恋你。
我蹲下身,平视他瞬间血色尽失的脸。
我只是在收集,让你跌进泥潭的证据。
教务处主任满头大汗地跑过来,手里攥着文件袋。
孟同学！快关掉直播！这事好商量！
我瞥了眼墙上的大屏幕,在线人数还在疯涨。
商量
你看江辰宇现在的样子,像能商量的吗
主任想去拔摄像头电源,被学生会主席拦住。
李主任,直播是校领导批准的公示环节。
主席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屏幕的光。
现在中断,就是心虚。
江辰宇突然瘫坐在地上,双手插进碎纸堆里乱抓。
不是我！是我爸！都是他做的！
我根本不知道数据是偷的！
我从包里拿出录音笔按下播放键。
他谄媚的声音清晰地传出来：
爸,孟清辞那组的算法模型真好,你想办法弄来给我用呗
放心,她一个穷学生,哪敢跟咱们叫板
录音播放完毕,全场死寂。
他惊恐地抬头看我,像见了鬼。
你什么时候……
你在实验室偷我电脑备份的时候,
我收起录音笔,门口的监控,比你想象的清楚。
人群里爆发出倒吸冷气的声音。
有人开始拍照,闪光灯此起彼伏。
江辰宇突然冲过来想抢我的包,被保安死死按住。
孟清辞！我要杀了你！
他的嘶吼声里满是绝望。
我后退半步,避开他挣扎时溅过来的唾沫星子。
杀人
你现在连保研资格都没了,还想坐牢吗
他的动作猛地僵住,眼神涣散得像团雾。
教务处主任擦着汗打圆场：
大家冷静！这事还有调查空间……
调查
我从文件袋里抽出鉴定报告,举过头顶。
国家专利局的鉴定,我的算法模型早在三个月前就申请了著作权。
江辰宇的论文,相似度
98%。
报告被传着看过去,议论声越来越大。
怪不得他能发核心期刊,原来是抄的！
张教授也太恶心了,帮儿子抢名额！
江辰宇突然笑起来,笑声又尖又怪。
抢名额你们以为孟清辞是什么好东西
她接近我,就是为了今天！这个心机婊！
我平静地看着他表演。
我接近你
是你每天往我实验室送早餐,还是你半夜在我宿舍楼下弹吉他
是谁说只要我当你女朋友,就让你爸给我安排直博名额
他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我那是……
是想用权力和金钱,践踏别人的努力
我打断他的话,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全场。
你错了,江辰宇。
我从来不需要你的施舍。
我要的,是你欠我的公道。
学生会主席突然举起手。
还有件事要公示。
他点开投影仪,屏幕上出现奖学金公示名单。
我的名字排在第一位,后面跟着国家级特等奖的字样。
孟清辞同学以第一作者身份,在
IEEE
发表的论文,
主席的声音沉稳有力,已经被收录进年度最佳论文集。
江辰宇的眼睛瞪得滚圆,像是第一次认识我。
不可能……
你明明每天都在打工……
打工是为了生活费,
我淡淡开口,不影响我发论文。
他瘫坐在地上,看着屏幕上我的名字,突然捂住脸哭起来。
像个被抢走糖果的孩子。
我转身走向出口,高跟鞋敲在地板上的声音格外清晰。
背后传来他模糊的哭喊：
我不甘心……
我明明比你强……
我脚步没停。
强不强,不是靠偷来的名额和踩着别人的尊严证明的。
走到门口时,阳光刚好落在我身上。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我是张教授的学生,有他更早年学术不端的证据,需要吗
我看着屏幕笑了笑,回复：
地址发我。
复仇,才刚刚开始。
2
咖啡厅的冷气有点足,我把外套往身上裹了裹。
坐在对面的男生推过来一杯热可可,手指关节泛白。
孟学姐,这是我整理的所有资料。
他面前的文件袋鼓鼓囊囊,标签上写着张启明
2008-2023。
我刚拿起文件袋,就被他按住手背。
你真的要把这些交上去吗
他的声音带着颤抖,张教授虽然有错,但……
但他是你导师
我抽回手,翻开第一页,还是说,你也参与过
男生猛地缩回手,指尖在桌上掐出红印。
我没有！
我只是……
怕你惹麻烦。
张教授在学术界人脉很广,你斗不过他的。
我看着他惊慌失措的样子,突然觉得好笑。
李哲,你既然敢把证据给我,就该知道后果。
现在反悔,来得及。
他咬着嘴唇,过了半天才抬头：
我不是反悔。
我只是……
看不惯他把学生当垫脚石。
文件里掉出张照片,是十年前的毕业合影。
张启明站在中间,搂着两个学生,其中一个笑得很腼腆。
这是林学长,李哲指着腼腆的男生,他的毕业论文被张教授改成自己的名字发表了。
后来呢
后来他抑郁症复发,退学了。
李哲的声音低下去,上个月刚从医院出来。
我把照片夹回文件里,指尖划过张启明得意的笑脸。
所以你想帮他讨回公道
也想帮我自己。
李哲的声音突然拔高,我去年的成果,差点也被他拿去用了！
窗外传来汽车鸣笛声,他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些。
孟学姐,你真的不怕吗
怕什么
我搅动着杯子里的可可,怕他找关系压下去
张教授的岳父是教育厅的领导,他凑近了些,听说已经在打招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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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笑,拿出手机点开录音。
里面是张启明昨天在纪委谈话室的录音,不知道是谁发我的。
……
小孟那孩子就是不懂事,年轻人气盛……
我儿子就是被她勾引了,才犯了错……
这事我能摆平,你们别担心……
李哲的眼睛越睁越大,手里的杯子差点摔在地上。
你怎么会有这个
有人怕我斗不过他,特意送的助攻。
我收起手机,现在,你还觉得我斗不过他吗
他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教务处主任打来的。
孟清辞！你立刻来办公室一趟！
他的声音像炸雷,张教授的事,必须给学校一个说法！
我挂了电话,李哲紧张地站起来。
他们要为难你吗
大概是想让我撤诉。
我把文件袋放进包里,你放心,我有分寸。
走到咖啡厅门口,李哲突然追出来。
学姐！
他塞给我个
U
盘,这是张教授最近在审的一篇核心期刊,通讯作者是他情人。
那篇论文的数据……
有问题。
我捏着
U
盘,看着他跑回咖啡厅的背影,突然觉得这男生也没那么胆小。
教务处办公室里,气氛凝重得像要下雨。
张启明坐在沙发上,头发乱糟糟的,没了之前的派头。
他老婆站在旁边,保养得宜的脸上满是刻薄。
孟清辞,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心怎么这么毒
我家老张就算有不对,你至于赶尽杀绝吗
我靠在门框上,没进去。
赶尽杀绝
张夫人,您是说您丈夫偷学生成果,还是帮儿子抢保研名额
她被噎得脸色发青,指着我半天说不出话。
主任赶紧打圆场：
小孟快进来坐,有事好商量。
张教授已经承认错误了,他愿意赔偿你……
赔偿
我走到办公桌前,把文件袋拍在桌上,用什么赔
用林学长被毁掉的十年还是用我被偷走的研究成果
张启明突然站起来,双手撑着桌子,指节发白。
孟清辞！凡事留一线！
你把这些交上去,我身败名裂,对你有什么好处
你以后还要在学术界混,就不怕没人敢带你
我笑了笑,拉开椅子坐下。
张教授,我混学术界靠的是论文和成果。
不是靠人脉和偷来的名声。
他的脸涨成紫红色,指着我：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告诉你,只要我一句话,你在
A
大就待不下去！
是吗
我拿出手机,点开那段录音,那这段录音,我应该发给谁听
张启明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
……
我岳父已经打过招呼了,最多给那丫头记个过……
等这事过了,让她毕不了业……
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张夫人的脸白得像纸。
主任的汗顺着鬓角往下淌,手里的茶杯差点脱手。
张启明猛地扑过来抢手机,我侧身躲开。
张教授,您这是袭扰学生
还是想销毁证据
他被我逼得后退两步,胸口剧烈起伏。
你到底想怎么样
很简单,
我收起手机,公开道歉,撤回所有盗用他人成果的论文。
还有,把林学长的论文归还给原作者。
张夫人突然尖叫起来：
不可能！那篇论文早就收录进数据库了！怎么撤
那就公开声明,承认学术不端。
我看着她,让所有人都知道真相。
张启明突然笑起来,笑声里满是绝望。
孟清辞,你这是要把我往死路上逼啊。
路是你自己选的,
我站起身,三年前你偷林学长论文的时候,就该想到今天。
走到门口时,我回头看了眼瘫在沙发上的张启明。
给你三天时间,要么自己公开,要么我帮你。
关上门的瞬间,听见他老婆尖利的哭喊：
都是你那个废物儿子！要不是他惹事……
我拿出手机,给李哲发了条消息：
准备好林学长的联系方式。
他几乎是秒回：
早就准备好了！
窗外的阳光穿过树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手机又震动了一下,是陌生号码发来的照片。
江辰宇被几个混混堵在巷子里,脸上挂着彩。
照片下面还有行字：
他欠我的钱,该还了。
我看着照片笑了笑,删除了消息。
有些人的报应,不需要我动手。
3
图书馆三楼的角落很安静,只有翻书的沙沙声。
林学长坐在我对面,手指反复摩挲着那篇被偷走的论文复印件。
十年前的字迹已经有些模糊,但公式依然清晰。
我以为这辈子都等不到这一天了。
他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
我递过去一杯温水,张启明同意公开道歉了。
真的
他猛地抬头,眼睛里有光闪过,他肯承认
不是肯不肯的问题,
我翻开证据文件夹,是他不得不承认。
里面有他近五年指导学生的名单,每个名字后面都标着成果被占用。
林学长的手指划过那些名字,突然红了眼眶。
这些人……
有的我认识。
有个女生因为实验数据被篡改,延毕了两年。
还有个男生……
听说转行去卖保险了。
我沉默着没说话。
学术不端毁掉的不只是一篇论文,还有很多人的人生。
孟同学,谢谢你。
他突然站起来鞠躬,我代表我们这些人,谢谢你。
我赶紧扶住他,不用这样。
我也是为了我自己。
他直起身,从包里拿出个笔记本：
这是我这些年整理的资料,也许对你有用。
笔记本里夹着张泛黄的便利贴,上面写着串日期。
这是什么
张启明每年都去参加一个学术会议,林学长指着日期,但他提交的论文,作者单位都是假的。
为什么
因为那个会议的主办方,有他当年的博士生导师。
他的声音沉下去,他导师最恨学术不端,要是知道……
我把便利贴夹进文件夹,心里有了新的计划。
林学长,下周的学术年会,你有空吗
他愣了一下,你是说……
张启明肯定会去,
我看着他的眼睛,你不想亲口问问他,为什么要偷你的论文吗
他的手指攥得发白,过了半天才点头：
想。
手机突然震动,是李哲发来的消息：
张教授把通讯作者改成他情人的那篇论文,接收通知下来了。
我回复：知道了。
抬头时,看见林学长正盯着窗外,眼神里有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其实我退学后,他突然开口,一直在写代码。
去年开发的程序,被一家公司收购了。
他笑了笑,现在也算……
重新开始了。
我由衷地替他高兴,挺好的。
但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他看着我,直到你联系我,我才明白,是少了个道歉。
不是张启明给我的,是我给自己的。
图书馆闭馆音乐响起时,我们才收拾东西离开。
走到门口,林学长突然停下脚步。
孟同学,你要小心张启明的老婆。
她父亲是教育厅的副厅长,听说在给你使绊子。
我笑了笑,让她来。
有些坎,总得跨过去。
回到宿舍,发现辅导员在门口等我。
她手里拿着张处分决定书,脸色很难看。
孟清辞,你进来一下。
宿舍里的气氛很压抑,她把决定书放在桌上。
学校决定给你记过处分,因为你……
因为我诬陷张教授
我拿起决定书,上面的理由写得冠冕堂皇。
还是因为我不配合学校『和谐处理』
辅导员叹了口气,小孟,你就不能服个软吗
张夫人那边已经放话了,你要是不撤掉证据,
不仅是处分,你的学位证都可能拿不到。
我把决定书推回去,我没做错事,为什么要服软
学术不端的是张启明,不是我。
学校要是敢扣我学位证,我就去教育部告。
辅导员的脸色更难看了,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
你以为教育部是那么好告的
张副厅长一句话,就能让你申诉无门。
我看着她,突然觉得有点悲哀。
老师,您教我们要诚信做人的时候,是真心的吗
她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如果连学校都纵容学术不端,
我拿起包,那我们读的书,还有什么意义
走到门口时,她突然说：
学生会主席找过我,说愿意帮你。
还有好几个教授,都觉得学校的决定不公平。
我脚步顿了顿,没回头。
谢谢。
第二天一早,我刚到实验室,就被一群记者围住了。
闪光灯噼里啪啦响个不停,话筒快怼到我脸上。
孟同学,请问你指控张教授学术不端,有确凿证据吗
听说你因为嫉妒江辰宇,才故意诬陷他们父子
张夫人说你私生活不检点,是真的吗
尖锐的问题像刀子一样扎过来,我却异常平静。
证据我已经提交给学术委员会,
我对着镜头,至于私生活,我相信清者自清。
倒是各位,拿着别人的钱造谣,良心不会痛吗
记者们的脸色变了变,有人收起了相机。
这时,学生会主席带着一群学生过来。
请你们离开！这里是实验室,不是你们造谣的地方！
主席挡在我面前,孟清辞同学的人品,我们信得过！
学生们跟着附和,记者们见状,只好灰溜溜地走了。
我看着主席,突然觉得鼻子有点酸。
谢谢你。
他笑了笑,谢什么我们只是做了该做的事。
对了,学术委员会的李教授让我转告你,
他们已经受理了你的申请,下周开听证会。
我心里松了口气,太好了。
不过张副厅长那边……
主席的表情严肃起来,你还是小心点。
我点点头,我会的。
转身回实验室时,手机收到条消息。
是林学长发来的：
我找到当年的实验记录了,听证会用得上。
我看着屏幕笑了笑。
看来,正义也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
4
听证会当天,学术委员会的会议室坐满了人。
张启明坐在我对面,穿着笔挺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他老婆坐在旁边,时不时用眼神剜我。
李教授主持会议,敲了敲桌子：
今天的听证会,主要是讨论张启明教授是否存在学术不端行为。
首先,请孟清辞同学陈述证据。
我站起身,把文件袋里的资料一一摆在桌上。
这是张教授
2015
年发表的论文,与林宇学长
2014
年的毕业论文高度相似。
这是张教授指导学生期间,署名权变更记录,共涉及
17
篇论文。
这是……
张启明突然拍着桌子站起来：
一派胡言！
这些都是你伪造的！
孟清辞,你就是因为保研名额没拿到,才怀恨在心！
他的声音很大,震得窗户都在响。
李教授皱了皱眉：
张教授,请控制情绪。
让孟同学把话说完。
张启明愤愤地坐下,双手抱在胸前。
我继续展示证据：
这是张教授的银行流水,
每年都有几笔来自不同学生的汇款,时间都在论文发表前后。
这是他情人的论文投稿记录,通讯作者写的是张教授,
但实验数据与某上市公司的内部报告完全一致。
会议室里一片吸气声,有人开始交头接耳。
张夫人突然站起来,指着我骂道：
你这个小贱人！你故意陷害我们家老张！
我要撕烂你的嘴！
她疯了一样冲过来,被保安拦住。
保安！把这个疯女人赶出去！
李教授气得脸色发白,这里是学术委员会,不是撒野的地方！
张夫人被拖出去时,还在不停地咒骂。
张启明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放在桌上的手微微颤抖。
这些都不能证明什么,
他强作镇定,银行流水是学生给我的谢礼,很正常。
至于数据相似,只能说是巧合。
我笑了笑,拿出最后一份证据。
巧合
那这个呢
我点开录音笔,里面传出张启明和一个男人的对话：
……
那篇论文你放心,我已经处理干净了……
林宇那小子早就消失了,没人会发现……
等这次评上教授,我就把你调到教务处……
录音播放完毕,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张启明的脸瞬间惨白,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你……
你什么时候录的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我收起录音笔,张教授,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他张了张嘴,突然瘫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
李教授叹了口气,张启明教授,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张启明沉默了半天,突然抬起头,眼神里满是疯狂。
我不服！
孟清辞！你以为你赢了吗
你就算毁了我,也拿不到任何好处！
学术界不会容下一个不择手段的人！
我平静地看着他：
我没想过要什么好处。
我只是想让大家知道,学术不端,必须付出代价。
至于我,
我看着窗外,我会继续做我的研究,发我的论文。
用实力证明,我不需要靠偷靠抢,也能站在顶端。
听证会结束后,李教授叫住了我。
孟同学,你做得很好。
他递给我一份文件,这是学术委员会的决定,
撤销张启明所有学术头衔,公开通报批评。
他指导的学生,可以申请更换导师。
我接过文件,心里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谢谢李教授。
不用谢我,他笑了笑,是你自己坚持下来的。
对了,他突然想起什么,教育部那边听说了你的事,
想邀请你参加下个月的学术论坛,你愿意去吗
我愣了一下,随即点头：
我愿意。
走出会议室时,阳光正好。
林学长站在不远处,看到我手里的文件,笑了起来。
恭喜你。
也恭喜你,我看着他,你的论文,很快就能恢复署名了。
他眼睛里闪着光,像个孩子。
我终于可以堂堂正正地告诉别人,
那是我的研究成果了。
我们站在阳光下,看着彼此笑了很久。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接通后,传来个熟悉的声音：
孟清辞,我是江辰宇。
他的声音很沙哑,我能跟你见一面吗
我想了想,说：可以。
约在学校的湖边,他比约定时间早到了半小时。
坐在长椅上,背影落寞得不像他。
看到我过来,他赶紧站起来,手里捏着个信封。
这是我攒的钱,他把信封递给我,虽然不多,但……
我不要你的钱。
我没接,你要是真觉得愧疚,就好好反省。
他的手僵在半空,过了半天又收回去。
我爸被学校开除了,我妈跟他离婚了。
他看着湖面,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我以前总觉得,有钱有势就了不起,
直到失去了才明白,那些都不是自己的。
我没说话,静静地听着。
孟清辞,对不起。
他突然鞠躬,去年在食堂,是我不对。
我不该看不起你,更不该……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我打断他,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我申请了退学,他笑了笑,想出去打工,自己挣钱。
也许……
等我真正靠自己站起来了,
再回来读书吧。
看着他眼里的悔意,我突然觉得,也许这才是最好的结局。
祝你好运。
我转身离开,没再回头。
5
学术论坛的报告厅座无虚席,我深吸一口气,走上讲台。
台下坐着很多业内大牛,其中就有我一直很敬佩的周院士。
手心微微出汗,我握紧了手里的
U
盘。
大家好,我是孟清辞。
今天我要分享的,是基于改进型神经网络的……
刚开始有点紧张,讲着讲着就放松下来。
沉浸在自己的研究里,时间过得很快。
提问环节,周院士第一个举手。
孟同学,你的算法模型在处理高维数据时,
计算复杂度怎么控制
我笑了笑,这正是我接下来要改进的地方,
我打算引入量子计算的概念,目前已经有了初步构想。
周院士眼里闪过一丝赞许,很有想法。
有没有兴趣来我的实验室做研究
全场一片哗然,我愣在原地,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周院士,您说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他笑了笑,我可不会拿学术开玩笑。
论坛结束后,很多教授过来交换名片,表达合作意向。
走下台时,李哲和林学长在门口等我。
学姐,你太厉害了！李哲比我还激动,周院士都看中你了！
林学长笑着说：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成功的。
我们三个站在报告厅门口,看着彼此笑了很久。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辅导员打来的。
孟清辞,告诉你个好消息！
她的声音很激动,学校决定撤销对你的处分,
还评你为年度优秀学生！
另外,你的保研资格也恢复了,而且是直博！
我握着手机,突然觉得眼眶有点湿。
谢谢老师。
谢什么,这都是你应得的,她笑了笑,对了,
张副厅长因为滥用职权,被纪委调查了,
真是大快人心！
挂了电话,阳光落在我身上,暖洋洋的。
李哲突然指着不远处,快看！
江辰宇穿着外卖服,骑着电动车从路边经过。
看到我们,他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骑车离开了。
虽然还是有点落魄,但眼神里多了份踏实。
他好像变了。李哲说。
人总是要长大的。林学长叹了口气。
我看着江辰宇远去的背影,突然觉得,所有的恩怨,都该放下了。
复仇不是目的,而是为了让正义得到伸张。
现在,我做到了。
未来的路还很长,我要做的,是继续往前走。
带着那些曾经帮助过我的人,一起走向更远的地方。
周院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孟同学,准备好了吗
我们的研究,可不能耽误。
我回头,看着他慈祥的笑容,用力点头：
准备好了！
阳光正好,前路光明。
属于我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