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成了我的全世界。
再后来,他便生病了,为了他,我什么都愿意做,毫不犹豫地抵押了五十年的劳动力。
可事实证明,我就是一头蠢猪,任人欺辱的蠢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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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力洗了三遍澡,直到皮快搓破,渗出红血丝,我才停下动作。
可刚推开门,刘可薇便发出一声尖叫。
冲过来夺走我手里的毛巾。
嫌恶地看着我:“这是我给阿修买的,你个邋遢鬼凭什么用!”
说着,她拿着毛巾抽打着我的脸,把我推到在地。
我因为没吃饭工作,身体低血糖,于是轻易地被推倒在地。
她压在我的身上,脸上闪着兴奋,像打狗一样殴打着我。
一拳重击下,我眼前顿时黑了一片。
沈劭修终于不忍,从背后将刘可薇扯了下去。
他把我扶起来,我浑身疼得散架一般。
我气得牙齿打颤:“那明明是我买——”
可还没等我说完,沈劭修便打断道。
“小打小闹,别小题大做了,你原来不也”
说到一半,他闭了嘴,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
我脑子嗡的一声,知道他想说什么,无非又是我“霸凌”刘可薇。
霸凌这个词最早出现在七年前,那时我还在上高中,刘可薇是我爸爸自助的学生。
可她的需求很高,手机要苹果的,衣服要名牌的,护肤品要跟我用的对标。
只要稍不如意,就带着身上莫名其妙的伤在人前哭诉。
她成绩好,又太擅长以弱势者的模样来欺骗别人。
渐渐地,同学们看向我的眼神变得怪异。
“婊子”“骚货”“绿茶婊”等侮辱性词汇便频繁出现在我背后。
那几年,我开始频繁地掉头发,晚上睡梦中会大哭惊醒。
明明、我才是被折磨的那一个,明明、一直被霸凌的是我啊。
这一瞬,我仿若窒息。
积压了多年的痛苦在此刻决堤,我疯了一样抄起身边的东西向两人砸去。
撕心裂肺道:“滚!滚出去!”
刘可薇边躲边不屑道:“该滚的是你,房本上可是写的是阿修的名字!”
说完,她想起什么,不怀好意地笑了。
艳红的嘴唇一张一合:“不过我撒娇了几句,阿修把它转到了我的名下!”
“刘可薇!闭嘴!”
沈劭修素来冷静的那张脸,头一次出现裂痕。
可他出声太晚了,刘可薇的话一字不漏地进了我的耳朵。
我砸东西的手顿时僵在半空,像被钉死在原地一样。
这栋房子,是我卖了妈妈的遗物才买下的。
因为爱沈劭修,我写了他的名字。
可他竟然随手给了刘可薇,这个折磨了我十年的刘可薇。
我恍若失魂,转身踉踉跄跄地往外走。
我只有一个念想,我再也不想见到他们。
刘可薇嗤笑:“滚吧,装模作样谁不会,滚了就别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