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脸色怎地这般差?他们又是哭闹什么?跟撞鬼了似的。”
和姑一听董寒苏要拆了去洗,越发惶恐,当即掏出火折子便要烧了枕头。
董寒苏眸色一冷。
一旁的平安狠狠朝和姑背上撞过来。
和姑一个趔趄,火折子脱手而出。
即便如此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她依旧死死抱紧枕头。
平安狠狠揉一把眼睛,双目通红,宛如哭过,大声说:
“七皇子送的枕头有问题!里头太医诊断,七皇子得了天花,大家害怕,才要逃跑的!卫嫔娘娘一来,便立即下令,把七皇子送给五皇子的枕头烧了!
“寒苏姐姐,不能烧!他们肯定在枕头里藏了害人的东西!他们要害五皇子啊!我们也要死了,天花啊,那是天花啊,卫嫔和七皇子要害死我们了!”
说罢,平安哇一声大哭起来,哭声凄厉。
董寒苏忍笑,平安演得还挺像那么回事。
她厉声喝道:“把和姑抓起来!雪棠殿里的人,一个都不准出去!我要向五殿下禀明此事!”
雪棠殿的人本惊惧不安,听了平安的话个个义愤填膺。
既然都要死了,那还有什么可怕的?
几个人上前,按住爬起来想逃跑的和姑。
和姑拼命挣扎,哭道:“不是!不是!你们胡说,你们诬陷我家娘娘和殿下!寒苏,你不要听他们胡言乱语!”
平安夺了她怀里的枕头。
卫嫔此时已从巨大的恐惧中回过神来,她疾步走出来,瞥了眼董寒苏,反手一巴掌扇在平安的脸上,呵斥道:
“你们想要造反吗?小七是否患了天花,太医尚未下定论,可能是误诊!”
她看向董寒苏,语气稍稍缓和,“我的确是因那枕头脏了,才叫和姑拿去烧了。
“里头的平安符,是大相寺方丈开过光的,被小七吐了药弄脏了,既玷污佛祖,又污了太后娘娘保佑皇孙的一片心意。寒苏姑娘,把枕头给和姑吧,让她快些烧了,以免不敬佛祖和太后。”
她压抑着恐惧和怒气,却不敢对董寒苏动手。
她是亲眼看着,乔贵妃在董寒苏手里连续吃亏,最后作成了庶人。这丫头有些邪门。
而且显而易见,皇后、太子极为倚重董寒苏。
平安挨了一耳光,抱着枕头躲在董寒苏背后。
此时,殿内的人全都冷静下来,分成两派,一派是雪棠殿的人,站在董寒苏身后,一派是七皇子和卫嫔带来的人,站在卫嫔身后。
双方对峙着。
雪棠殿的人已放开和姑。
和姑从地上爬起来,朝董寒苏伸出手,咬唇小声道:“寒苏姑娘,给我吧,我拿去处理。不用脏了你们的手。”
董寒苏凛然不惧,淡淡道:“既然太医尚未下定论,还是把枕头留下的好。以免有人借此污了娘娘和七殿下的清白。”
卫嫔脸色铁青,她都亲自开口了,董寒苏竟还敢扣下那枕头:
“寒苏!你这是怀疑本宫要害五皇子?你可知,宫婢怀疑妃嫔谋害皇嗣,是什么罪名?”
董寒苏恭敬地施了一礼,心平气和道:
“七殿下是五殿下最疼爱的弟弟,兄弟俩兄友弟恭,常一起下棋、做课业,厮混一处。奴婢相信七殿下和娘娘绝不会害五殿下。”
卫嫔攥了攥手心,疾言厉色道:“看来你还是怀疑本宫,反了天了!来人,把枕头拿回来,本宫要带着这个枕头,去坤灵宫向皇后娘娘讨个说法!一个小小的奴才,竟欺到本宫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