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七皇子不停乞求纪衢与董寒苏继续指导他棋艺，反复保证再不会悔棋。
跟到雪棠殿门口，纪衢踹他一脚：
“滚！上一回，上上一回，你也与我保证过不悔棋，结果呢？下回再从你嘴里听到下棋两个字，我缝了你的嘴！”
七皇子摸摸屁股，嘟嘴委屈道：“五哥哥，你不疼我了。那，那我不说下棋，对弈，对弈总成吧？”
纪衢忍无可忍，又踹他一脚：“滚回你的燕鸣殿！今天别让我再看见你！”
这一脚用了五分力，多少有些公报私仇。
七皇子被踹得趔趄了下才站稳。
他哪敢继续留下打探董寒苏的行踪，赶紧溜了。
纪衢、孟津津、董寒苏三人关起门来说话。
纪衢上下打量董寒苏，纳闷道：“没什么变化啊，倒是好像气色好了些。”
董寒苏一直注重身体健康，气色本来就好。
纪衢这般说，是因为她心情开朗，自然而然表现在脸上，只是他不会表达。
孟津津悄声问：“寒苏姐姐，你与太子殿下，勾搭上了？”
董寒苏闻言，淡定的神色一下变得惊慌，很快便镇定下来，反问：“孟小姐何出此言？”
纪衢把脑袋伸过来，偷听她们说悄悄话。
孟津津指了指董寒苏腰间：“我记得，这个荷包，是太子殿下的。”
纪衢连忙低头，在董寒苏抬手捂住荷包之前，看清了那荷包长什么样子，惊奇道：
“是呀，是呀，这就是哥哥装酸得掉牙的果子的那个荷包耶。寒苏，你得罪他了？他竟赏了你一整包酸果子！”
董寒苏眼角微抽。
不愧是亲兄弟，还是纪衢了解太子。
印象里，纪衢好像的确吃过太子给的蜜饯。
但纪衢啥也没说。
她突然明白了，不是大家不知太子爱吃酸蜜饯，而是，太子说是甜的，谁敢抱怨说酸？
孟津津顿时收起八卦之心，同情地看着董寒苏，也打消了董寒苏与太子有私情的想法。
三人随意聊了聊学堂的趣事，孟津津到底是个女子，不便久留皇子所，很快告辞。
纪衢坐在栏杆上晃腿，惆怅地嘀咕：“我什么时候才能把津津娶回来啊？府邸都建好了，父皇怎么还不给哥哥赐婚呢？”
*
夕阳西下，太子和纪衢去皇后宫里用晚膳。
董寒苏、平安和慈姑三人也去了。
晚膳罢，太子便将牛痘接种法试验成功的消息，告诉皇后和纪衢。
皇后和纪衢一个比一个懵懂。
什么是牛痘接种法？
试验成功了？
在二人尚未接受时，太子又抛出一个消息：“牛痘接种法，是寒苏的父亲，董祈安发现的。这次他们三人出宫，便是去接种。”
皇后脑子晕晕乎乎的，满脸不敢置信：“董大人是怎么发现的？”
“他在岭南放牛。”太子眼也不眨地说道，谎话信口拈来。
董寒苏心虚，不敢与皇后对视。
好一会儿，皇后才完全消化这三个消息，不禁握住董寒苏的手：“寒苏啊，你是本宫的福星。”
真是打瞌睡送来了枕头。
这些日子，她为可能会从纪衢身上爆发的天花而夜不能寐，还私下去见过一回纪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