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当真博爱，胸怀天下，连这些小人物的感情纠葛都一直记在心上。
“二人恢复如常，没有说话，也没了小动作。”
没了小动作？那就是从前有了。太子的心如被针尖刺了一下。
他有些后悔。
从前他明知董寒苏的好，怎么就没对她动一下心呢？
若是早些动心，就不会有母后要把她纳给纪衢，更不会有什么冯淮序。
太子知道，不管自己怎么酸，怎么醋，都是自找的，怨不得任何人。
他从暗格中取出一封信件，握在手里。
不急。
董寒苏会主动找他的。
“曹晃安排好了吗？”
“安排好了，殿下今晚要何时去见他？”
“现在。”
乌宝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严肃道：“是，奴才这就安排。”
轿子到了半路，换成马车，驶向京城最大的一座酒楼。
太子和乌宝在马车上都换了一身外衣。
*
酒楼两间包厢内，一扇隐蔽的门打开。
曹晃没有丝毫意外，熟练地从对面走过来，拱手行礼：
“参见太子。殿下，草民带来了那本医书，有些破旧，上面不知沾了什么，殿下看完后，记得净手。”
他从随身斜挎的布包里掏出一本泛黄的医书，呈递给太子。
乌宝低声吩咐侍卫打水进来，然后先接了书，翻过一遍，确认无毒后，才交给太子。
太子随手翻阅。
果然是一本十分破旧的医书，上面都是些偏方。
有些偏方看起来就邪门，比如入药的药材竟是眼屎、狗屎、驴粪、牛粪、马尿......
太子的眼角抽搐了一下。
一直翻到倒数第五页，才是天花的预防秘法。
书很旧。
做得很旧。
刑部尚书曾当过一段时间他的先生，教他律法，还教怎么判案。
其中就有鉴定一项。
鉴定笔迹，鉴定古董。
这书是临时做的，应当做了十日以上，却瞒不过他的眼睛。
如此看来，他猜的没错。
天花防治的秘法，应当来自董寒苏的预知梦。
董寒苏和纪徵有同样的神通，这个认知，让他不舒服地蹙了一下眉。
曹晃紧张不已，掌心汗湿了。
太子会发现书是假的吗？
倘若看出是假的，太子会怎么治他的欺君之罪？
曹晃忧心忡忡，不知苏苏给的那个秘法，到底有没有用？
他相信寒苏，可寒苏相信的那个来源，是否可信？
在曹晃心里七上八下，紧张到额头冒出细汗时，太子终于放下医书，起身，深深朝曹晃行了一个揖礼：
“曹公子大恩，孤代天下万民，感谢公子！”
曹晃急忙避开身，心脏砰砰跳，惊喜道：“太子殿下，莫非试验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