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手足无措:“那我该怎么办?我该做什么,才能弥补我的过错?”
端妃冷哼:“滚回王府去,禁足直到你生下孩子为止。传信让你那个蠢物爹,也安分些。不求你们刘家帮上什么忙,只求你们别拖本宫和循儿的后腿!”
王妃本就挨了两个巴掌,脸颊微肿,又接连被婆母呵斥辱骂,脸皮子臊得通红,她哀求地望向纪循:
“王爷......”
王爷受伤,她这个王妃却被婆母从他身边赶走,以后如何有颜面在王府立足?
而且,她还顶着两个巴掌印。
纪循闭上眼。
他整个人笼罩在失去父皇宠信的灰败中。
二十年的筹谋,一朝成空,他的内心称得上天塌地陷。
只是,他清冷惯了,且宫里四处是耳目,只能压抑着自己,不能表现出来罢了。
他尚且顾不上自身,根本没有心力去关心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的颜面。
端王妃失望地垂下视线。
王爷果然没有出乎她的意料,他对妾室冷心薄情,对她这个原配嫡妻也没有半分怜惜。
端王妃用帕子捂着脸,哭哭啼啼地出宫去了。
一路上,无数宫人围观了她的狼狈落魄。
端妃手心灼热,翻开一瞧,多年养尊处优养出来的娇嫩手掌,居然比王妃的脸还红。
她用冷水净了手,习惯性地捻动佛珠,叹气道:
“王妃挨了我的巴掌,她这样出去,也好叫人知晓,是她犯的错,而非是你指使岳父弹劾自己......不知你父皇,肯不肯信你一回。”
端王妃顶着她的巴掌印出去,比直接去皇帝面前直接哭诉揽错,更为有效。
端妃临时只能想到这个弥补的法子。
接下来,就看皇帝信不信她,信不信纪循了。
纪循眼珠微微转动,很快又黯淡下来。
帝王多疑。
父皇已经起了疑心,不是两个巴掌能打消的。
*
纪衢颇为老实几天。
每日命人去砚安阁打听纪循养伤的情况。
纪循好几日恶心呕吐,吃不下药,也吃不下饭。太医说,他把脑袋磕坏了。
七八日后,方才出宫回王府。
皇帝松口气,纪衢也松口气。
董寒苏笑着揶揄道:“殿下这回踢到铁板了吧?以后见着受伤的人,还有孕妇,千万离远些,他倒在你面前,浑身是嘴都说不清。”
纪衢这几日都躲着父皇,生怕被叫过去挨训,心有余悸道:“记住了,记住了,这回我可受了教训了,以后我就收敛着些,可不敢再张扬跋扈,任性妄为。可吓死我了!”
二人正说笑,坤灵宫的乌萱和桐月联袂而来?。
乌萱神色异样,奇异的眼神落在董寒苏身上:
“寒苏,四皇子殿下寻死觅活,说要见你,还说,你若不愿见他,就让他与五皇子见一面。
“昨儿还闹着要上吊,是真的脑袋伸到绳套上了,脚下的凳子也蹬了。皇后娘娘没法子,只能吩咐,让你去一趟冷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