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正巧用这个借口，就当殿下为奴婢出气好了。”
纪衢为难地看着董寒苏：“这，这，这，就以此为借口，下毒害死老六？在父皇那儿说不过去呀！
“老六怎么死不打紧，可我们没必要与他同归于尽吧？何况，咱们也没毒药啊。”
“殿下胡说什么？奴婢哪有那个胆子害死皇嗣？”董寒苏道，“咱们就是让六皇子出个丑，吓一吓六皇子，也吓一吓许公公他们，再为平安解围。”
纪衢瞪了董寒苏一眼：“寒苏，你竟然学会说话大喘气，你险些吓死我知不知道？”
说完，又坏笑一声，兴致勃勃地问，“怎么让他出丑？”
董寒苏压低声道：“奴婢记得，六殿下最爱吃枣儿。昨儿个南方上贡来一筐枣儿，又大又甜，咱们京城现在的枣树还开着花儿呢，这一筐枣儿可精贵。
“只有皇上、皇后娘娘、太子、端妃、梅嫔，还有新得宠的秀女，各分了些，便分完了。
“娘娘不爱吃这个，太子殿下心疼您，坤灵宫和东宫的大半枣子都送来雪棠殿了。
“横竖殿下也不大爱吃，还赏给奴婢一大碗呢。一会儿奴婢叫细辛回去都拿过来，分给小殿下们尝一尝，殿下记得让六殿下尽量多吃一些。”
南方这回上贡好几样水果，刚巧枣子是六皇子最爱吃的。
纪衢好奇地问：“吃多了会怎样？学狗叫？”
董寒苏白他一眼：“会......反正下半晌你就知道了，奴婢保证，一点不会伤到身体。不过殿下还要舍得其他的果子，不然单拿枣儿来，意图太明显。”
“舍得，舍得，只要能坑一回老六，几个果子算什么？我少吃些便是。”
纪衢一口应下，心里猫爪子挠似的，缠着她问了四五回，见她不肯说，外面又传来笑闹声，这才丢下董寒苏，趴在栏杆上朝下望，喜道：
“来了，老六来了！”
*
纪衔烦得很，很想一拳打飞一个小孩。
他压根不想来的。
奈何老七老八一人拽他一条胳膊，屁股后面还有小九、五公主六公主推他。
伺候他的太监们，以及伴读乔鹤臻与方胥，不敢拉拽这些金枝玉叶的小殿下们，便任由六皇子被推拉到曦照阁来。
纪衔阴沉着脸心想，肯定是老五变着法子想欺辱他。
一会儿，若老五敢发难，他就掀翻桌子，索性与他狠狠打一架！
大不了，他去冷宫与四哥那个疯子作伴！
他纪衔，绝不受辱！
岂料，他一上二楼，纪衢就笑嘻嘻迎上来，拱手抱拳：
“六弟，你可算来了，我们席面都备好了，就等你来了开席！”
他回头看向那几个太监，催促道，“快，把我六弟今日的份例都拿出来，这是咱们曦照阁吃午饭的规矩。”
六皇子冷冷问：“你搞什么鬼？”
纪衢一把揽住他的肩膀，他身板子练得极为壮实。六皇子一时被钳住，竟没有挣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