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样，你爱吃什么？不管学什么，首先是要取悦自己，取悦了自己，你方能长年累月地沉浸这一行。这第三样，选你爱吃的。”
不知从何时起，平安特别爱听董寒苏说话。
她通常言简意赅，直击要害，说话不疾不徐，条理清晰。
最关键的是，句句是为他好。
平安听着她这样半含笑半严肃地教导自己，便觉心中安稳：
“我爱吃......我爱吃的可多了，一时倒也不知选什么为好，但此时我有个特别想吃的，很想学。”
董寒苏好奇地问：“什么？若方便，咱们求辛嬷嬷做一份，解解馋。”
平安道：“烤肉！”
董寒苏心念电转，瞬间了悟。
平安凉快些了，抽了她手中的扇子，站起身，反过来为董寒苏打扇子：
“自皇上宣布秋狩的那天起，我便做梦都在烤肉吃。可惜咱们坤灵宫这回没跟去。
“不过，今年没去成，万一明年我有机会去，若是能大显身手，亲自烤肉给五皇子殿下，给姐姐吃，那我就美梦成真了。”
董寒苏抱起蹭到她脚边的小浪花，笑道：
“那第三样，就选烤肉。皇上这些日子不在宫里，尚膳监闲着也是闲着，让郭公公好好教导你，小浪花这里有我呢。”
“嗯嗯，”平安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我听姐姐的，准没错儿。”
*
往年的秋猎，长的有将近十天的，短的有三五天的。
今年，一连去了半个月，大臣们连连上奏劝谏，皇帝方宣布回程。
可见皇帝有多不想回皇宫来。
在皇帝要回宫的消息传回来的那日，同时，还有一道消息传递到坤灵宫。
董寒苏匆匆来到正殿，面见皇后。
皇后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叹了口气：“寒苏，不知这两日，你是否听到了有关四皇子的风声？”
董寒苏微微吃惊，不知自己怎么又与四皇子纪徵扯上关系了，忙老实地说：
“听过一两句，有人说，四皇子疯了。”
是桐月昨晚临睡前，告诉她的。
皇后彻底掌管冷宫后，坤灵宫上下关于冷宫里的消息，更多，更具体了。
皇后头疼地扶着额角：“乌萱说，四皇子天天喊叫自己见鬼了，见到了杜葵的鬼魂，还见到了，见到了你的鬼魂。”
董寒苏心头一震。
纪徵又闹什么幺蛾子？
他们之间，早已再无任何恩怨。
那日，她送了他月饼，他应当彻底与她撇清关系才是。
“娘娘，奴婢活得好好的。可见，四皇子当真是疯了，方有此疯言疯语。”
皇后摇了摇头：“本宫昨儿方知，四皇子竟依旧住在不秋殿。今儿一大早，便派人去给他换个宫殿住，他竟不肯离开那里。谁去劝都没用。
“他叫你的名字，本宫便想，你去试一试。务必今日之内，劝他搬离不秋殿。”
说罢，皇后紧紧盯着董寒苏。
董寒苏是半点不想沾染纪徵的破事，但顶着皇后灼灼的视线，只能硬着头皮说：
“奴婢与四殿下只有一面之缘而已，不知他为何会觉得，奴婢已经死了，化作了鬼魂。
“娘娘要奴婢去，奴婢便尽力一试，成不成，奴婢可不敢打包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