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近距离搏杀的同归于尽式打法,不求伤敌,先求破局。
任天野显然没料到她会如此悍勇,膝弯吃痛的瞬间,下意识侧身避让,本来来不及系好的腰带,被这猛地一动扯得彻底松开。······
玄色长裤竟顺着腰线往下滑了半寸,露出一截劲瘦的腰腹。
他脸色一沉,单手抓着裤子,攻势更猛。
穆海棠仗着身形灵活,在他臂影间辗转腾挪,时而避开他扫来的腿,时而矮身攻向他下盘。
她这些招式全无套路可言,却招招直逼要害,狠戾得像头被逼到绝境的孤狼。
任天野越打越心惊,这小郎君的身手明明没有内力支撑,却总能在毫厘之间避开他的杀招。
而她那些拧腰、锁喉、反剪关节的动作,没有半分花哨虚招,每一下都直击要害。——
招招带着“要么你死要么我活”的狠戾,那是浸过血的实战杀招,全然不似江湖路数,倒像是专门以命搏命的死士,出手就是索命的杀招。
缠斗间,穆海棠瞅准空隙,猛地一个旋身想绕到他身后,却不料任天野早有防备,回身一记肘击正撞向她胸口。
“唔!”穆海棠猝不及防,被撞得闷哼一声,踉跄着后退两步,捂着胸口脸色发白。
而任天野的动作却猛地顿住了。
方才那一肘,触感柔软得惊人,绝非男子胸膛该有的坚硬。
他垂眸看向她捂着胸口的手,又扫过她因喘息而微微起伏的肩头,再联想到方才她劈晕女人时那利落却不失纤细的手腕......
玄色长裤滑落腰间,他却浑然不觉,只死死盯着穆海棠,眼神里的阴冷瞬间被震惊取代。
喉结动了动,竟半晌没说出话来。
对方......竟是个女人?
穆海棠捂着钝痛的胸口。
“靠,果然是硬茬。”
她低咒一声,眼底最后一丝犹豫被狠厉取代,“看来今天不拿出真本事,这条小命怕是要交代在这儿了。”
穆海棠眸光骤然一凛,右腿如钢鞭般绷直,带着破风的锐响,直挺挺踢向任天野下半身要害!
这一脚又快又狠,角度刁钻得毫无章法。
任天野瞳孔骤缩——竟往这儿踢?
便是男人间搏杀,也极少会用这般阴损的招数,她一个女子,竟如此不管不顾?
惊愣间,他几乎是本能地双臂交叠,死死挡在身前。
“就是现在!”穆海棠心中冷笑。
她要的就是他这下意识的防御,借着脚背撞上他手臂的反作用力,她腰身猛地一拧,借着那股力道腾空跃起。
左腿顺势横扫,带着雷霆之势,“啪”的一声脆响,结结实实踹在任天野俊美的侧脸上。
任天野被这一脚踹得脑袋嗡的一声,踉跄着后退半步,下意识抬手抚上被踢中的脸颊,那里火辣辣地疼。
他看向穆海棠的眼神里,震惊远盖过怒意。
穆海棠可没功夫看他的表情,趁他退开的瞬间,转身就往窗边冲。
指尖刚触到窗框,猛地推开一条缝,身后却骤然传来一股力道,手腕被死死攥住。
“想跑?”任天野的声音带着被冒犯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