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的手艺也真怪,夹层做得天衣无缝,若不是锦绣提起,她这辈子怕是都发现不了。
现下就连锦绣和莲心也明白过来,莲心喃喃道:“这么说,这一百两就是那天您身上的那一百两?我们冤枉萧二公子了?”
穆海棠只觉脑子里嗡嗡的。
想着那天自己跟萧景煜要银票,说话难听也就算了,还把他打了一顿。
后来又因此跟萧景渊起了冲突......。
细细想来,她和萧景渊的恩恩怨怨皆因这一百两银票而起。
她扶着桌沿,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这下可真是冤枉了人家萧景煜了。
怪不得那天萧景渊收拾她,想必他早就知道那银票不是他弟弟拿的,却还是赔了她一百两。
结果她还得寸进尺去讹他,他不收拾她收拾谁啊。
锦绣看着自家小姐:“小姐,这可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穆海棠把银票往匣子里一塞。
“我又不是故意的,权当这一百两丢了便是。”
“难不成还跑去告诉萧景渊,好让他再拿这事儿来取笑我?”
她才不要。
往后还要帮萧家挡灾解难,处理一堆烂事,甚至得想办法救萧景渊那狗男人的命。
这一百两,就当是先收的利息好了。
今日不止穆府热闹,宫里也闹翻了天。
玉贵妃一早接到消息,得知昨天傍晚陛下给自己女儿和顾砚之赐婚的事儿,一早就来了昭华宫。
昭华公主宇文惠是崇明帝与玉贵妃所出,玉贵妃独掌后宫多年,论起尊贵,对比宇文玥,宇文惠那就是真正的金枝玉叶。
许是仗着母妃的势,她自小被宠得无法无天,性子刁蛮又任性。
“昭华?”玉贵妃步进殿门,目光落在竹榻上的女儿身上。
“是你求着你父皇,要他给你和砚之赐婚的?”
昭华公主斜倚着没动,见是自己母妃,她并没有起身。
此时的她眉弯如新月,眼尾微挑,一身月白纱罗裙衬得肌肤胜雪。
“母妃也知道啦?”她语气雀跃,“我就说父皇最疼我,从小到大,只要是我想要的,他都会给我?”
“谁准你去的?”玉贵妃陡然拔高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
这一声喊得突然,宇文惠差点从竹榻上滑下去。
她站起身,脸上满是不满:“母妃,你喊什么?吓我一跳!不是你说舅舅如今位高权重,父皇本就忌讳,我万万不能再嫁进顾家吗?”
“可昨天父皇来看我,问我有没有心仪之人,我便说一直心仪砚之哥哥,求他成全。”
“父皇起先还犹豫,我跪地上哭着求了半天,他便心软应了。”
宇文惠只顾着得意地说昨天午后的情形,丝毫没留意玉贵妃的脸色已难看至极。
“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宇文惠被扇得踉跄倒地。
她捂着脸,彻底懵了,结结巴巴地抬头:“母、母妃?你打我?”
“我打你又如何?”玉贵妃胸口剧烈起伏,声音发颤。
“真是疯了!这么大的事,你竟敢不跟我商量,就直接跟你父皇说了!”
她指着地上的宇文惠,指尖都在抖:“你可知,昨晚你舅舅被你气得已经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