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师，你帮帮我。”
我声嘶力竭地冲女儿的老师求救。
李老师却像没听见一样，无动于衷地带领着其他孩子在角落里看书。
黄芃芃垂眸像看路边的流浪狗，嘲讽地看着我。
“别白费力气了，我老公可是陆绎景，得罪了他，没有一个人能活着走出a市。”
无尽的冷意将我包围，他们全部都是一伙的。
反应过来后，我发疯一样地挣脱。
身后的手却像钳子一样，死死地固住我的胳膊和腿。
我脑中混乱，已经不在乎黄芃芃到底是什么身份，眼下我只想救我的女儿。
我疯狂地冲黄芃芃磕头，涕泪横流，卑微地哀求她。
“陆夫人，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求您行行好，放过我和我女儿吧，她受伤了，再不救她，她会死的。”
黄芃芃“切”了一声，“我还以为你多有骨气呢。”
她一脚踢翻房中取暖用的火炉，红得刺眼的炭火瞬间铺满地面。
黄芃芃喊来还在生气的黄耀光，柔声哄道：“儿子乖，不生气了，妈妈给你找新大马骑，让她带你玩新游戏。”
黄耀光眯起胖的只剩一条缝的眼睛开心地看着黄芃芃，将抢来的相机塞进黄芃芃的手里，不停拍手。
“我要玩新游戏，妈妈，你记得拍照，我要给爸爸看。”
黄芃芃宠溺地应声，转头冷眼看着我。
“别说我不给你机会，你驮着我儿子在炭上爬十圈，我就放过你和你女儿，让校医过来。”
3
不等我出声，黄耀光已经兴奋地骑到我背上，抓着我的头发，不停蹦跶。
“我骑胖头马喽，快跑，我要骑马，妈妈，快拍照。”
背上传来一阵阵重压，头皮被扯得生疼。
看着不远处毫无动静的女儿，我的眼泪一滴滴砸在地面上。
哪怕已经没有人抓着我的胳膊，可我也已丧失了反抗的动力。
大雪封山，信号中断，我压根就联络不上外界。
如果不听黄芃芃的话，我的女儿就会失血过多而死。
我的馨儿那么小，那么懂事。
明明自己刚才痛得要命却还是为了我跪地求饶。
我怎么舍得让她早早夭折。
我咬紧牙关，撑着胳膊和腿驮着黄耀光一步一步爬进炭火中。
手才按在滚烫的炭块上，皮肉就“滋啦”一声蜷曲，肉被烤焦的味道瞬间冲进所有人的鼻腔。
痛觉像电流炸开，顺着我的神经一路窜到后脑，就连我的呼吸都烫成白雾。
我的惨叫声被喉咙里涌上的热浪堵得支离破碎。
有人殷勤地主动替黄芃芃拍照，有人不忍回头却没有一个人出声制止。
黄耀光手抓着我的头发，双腿圈住我的脖子，整个人兴奋得直晃。
就在我差点支撑不住将他摔下时，黄芃芃魔鬼般的声音骤然响起。
“如果我儿子受一点伤，我就把炭塞进你女儿嘴里。”
我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为了护住黄耀光乱晃的身子不受伤害，我只能咬牙加快动作。
当我终于爬完十圈，手和小腿上的肉早已焦黑一片。
黄耀光蹦跳着冲到黄芃芃身边分享喜悦。
校医终于提着药箱出现，还没走到女儿身边就被黄芃芃叫住。
“我儿子胳膊痛，过来先给他检查一下。”
校医的脚步顿时转了方向，殷勤地替黄耀光检查。
黄耀光并不领情，他一边踢踹校医，一边冲黄芃芃喊。
“我不要看医生，我肚子饿了，我要吃好吃的。”
校医被他踹得直吸气，却不敢离开，低眉顺眼地看黄芃芃的脸色。
黄芃芃温柔地安抚黄耀光，只字不提女儿的伤情。
我身上像被千万只蚂蚁不停噬咬，太阳穴一抽一抽的痛。
一想到女儿可能死去，我咬紧下唇，忍着浑身的剧痛，一点点爬到黄芃芃的脚下，握住她的裤脚，放弃所有尊严，颤巍巍地求她。
“陆夫人，求您让校医去看看我女儿吧。”
黄芃芃凉凉一笑，无所谓地说：“你又不是医生你懂什么？我儿子肯定是受了内伤。校医看完我儿子，自然会去看你女儿，如果不是她刚才把我儿子摔了，他胳膊也不会疼，这就是你女儿的报应。”
校医怯懦出声，“陆夫人，小少爷没事……”
黄芃芃扫了一眼校医，“你可得好好替我儿子看病，我老公最疼他了，如果让他知道你没好好检查就走了，后果自负。”
校医浑身一抖，不再说话。
时间不等人，我不可能再拖下去。
我咬着口腔里的软肉，拼命地催促自己站起来。
浑身痛得止不住痉挛，一步一血印地走到女儿身边，抱起她软趴趴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