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接回家的五年,我日夜与死人冥婚同床共枕。
只为赚钱给爸妈还债,给植物人的养妹治病。
可我拿着钱回家时,却看见爸妈给本应昏迷不醒的养妹庆生。
“听说陆凌微攒够钱了,我们装了这么多年,也该把她接回家了。”
养妹嘟起嘴撒娇:“姐姐一个和尸体睡觉的灾星,太脏了,我不想看见她。”
我妈也附和道:“和谢明轩有婚约的虽是她,但她从小养在乡下,哪比得上蔓蔓。”
“还是等蔓蔓风风光光嫁进谢家,坐稳了谢太太的位置,再让她滚回来吧。”
原来他们的破产,养妹的病都是假的。
我失去依靠的那五年,被迫与尸同眠只为换养妹的锦绣前程。
心如死灰时,一辆低调的劳斯莱斯停在我面前。
“多亏陆小姐冲喜,家主已经醒了,等着您回家领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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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正恒苍白却俊美的脸上满是复杂,薄唇微启。
“跟我回家吗?”
被欺瞒的委屈和愤怒涌上心头,我含泪道:“三天后来接我。”
他没有丝毫犹豫,点了点头。
看着车子驶离,雨水冰的我打了个哆嗦。
隔着别墅的铁门,我听见了里面传来的笑声。
当初爸妈说自己破产抵押了房子,要搬去贫民窟的出租屋。
我心疼地制止了他们,这五年每个月除了赚钱还债缴医药费,还要负担房租。
如今想来,恐怕这房子从头到尾就没易过主!
我深吸一口气,走进家中。
沙发上,我爸正拿着一块蛋糕要喂陆蔓蔓,我妈则一脸宠溺地搂着她的肩膀。
见到我时,我妈皱着眉不悦道:“凌微,你怎么回来了?”
我爸脸上浮现错愕,语气带着质问,
“听说你赚够了还债的钱?先用来给蔓蔓买补品吧。”
“她刚醒来没多久,你可得多赚点钱给她调理身子,我和你妈苦一点也没关系。”
我看着他手腕上的劳力士钻表,瞥了一眼我妈脖子上的宝格丽项链。
恐怕他们还觉得我这个乡巴佬不认识名牌。
我看着桌上三层的豪华蛋糕,扯了扯嘴角。
“你们不是说平日吃糠咽菜,连块肉都舍不得吃吗?”
“这蛋糕应该不便宜吧,我活了二十年还没吃过呢。”
话音落下,我爸眼神冷了下来,
“陆凌微,你这是怪我们没能给你锦衣玉食了?”
“我和你妈在外打拼,为了给你好的生活才把你寄养在乡下,你却心生怨怼!”
“蔓蔓植物人五年,过生日吃块蛋糕怎么了?”
他这话说得倒像是我不懂事一样。
可这五年为了赚钱,我在死人身边瑟瑟发抖。
忍着呕吐的欲望紧贴着冰冷尸体入睡。
他们却看不到我夜夜被噩梦惊醒,看不到我眼下的青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