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竟然被她鸠占鹊巢了。
苏安冉气的脸色涨红,眼泪悬而未决,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身后的门被推开,严逸深走了进来,他顺势将苏安冉搂进怀里。
随后戏谑地看向我,声音发寒。
“宋林荫,你又算什么身份。”
“要是不想我罢免你的职级,还想工作室运转下去,就乖乖回别墅做你的住家保姆。”
我恍然大悟。
工作室的注册手续都是当年严逸深帮我办的。
原来他一早便埋好了陷阱,就等着我跳进去。
结婚八年,我悉心照顾他的衣食住行,为他生儿育女。
将自己活成了附属品。
在他眼里,我竟然只是一个可以随意使唤的住家保姆。
我喉头哽咽,连一个字都难发出。
他最敬重的大哥因我而死,我知道他恨我。
尽管我百般解释,那是一场意外。
他也从未相信过,反倒将这份恨意当作折磨我的枷锁。
在我第三次流产的时候,他因醉酒讥讽过我:
“你说这算不算恶有恶报,注定了你要嫁给我,一辈子留在严家赎罪。”
我保持沉默,他却以为我在求饶认输。
满意道:
“你在严家的罪孽没赎清,别想先逃。你也不想这辈子都连自己最爱的事业都被我拱手送人吧?”
我恶心到反胃,冲到厕所里吐了半天。
仿佛要将这八年的委屈与不堪全都吐出来。
出来的时候,接到朋友的电话。
她语气焦急:“林荫,不好了!严逸深好像盯上了我们合作的渠道,现在正钻空子准备告我们侵权呢!”
踏进办公室前我整理了下心情,将属于我的画稿、资料一件件装进纸箱。
苏安冉正倚在门框上,捂嘴笑着看我。
“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呢,不过是随便在国外混了个文凭,回国了还不是跟我一样靠男人,装的倒是清高。”
我捏紧端着纸箱的手:“一个坐台女,真把自己当严太太了?别忘了我和严逸深还没离婚。”
话音刚落,我被推了一个踉跄。
手里的东西散落一地,被一双皮鞋踩着脚印碾过。
“当着我的面欺负安冉,你真当我不存在是吗?”
严逸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却不是为我出头。
他将苏安冉护在身后,眼神冷厉地看向我。
我以为失望攒的够多就不会心痛,可此刻痛觉反而更加尖锐。
结了八年的婚,我糊涂了八年。
他从来不带我参加宴席,从不对外承认我的身份。
所有人只知道严逸深结婚后依然潇洒,暗地里还会恭维几句严夫人大度。
没人知道我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既然我的工作室已被他拱手送人,我也不必再眷恋。
等心口蔓延开的阵痛渐渐平息,我再次给那个熟悉的号码发去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