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夫人小姐,簪子找到了!”
她当众解开布包。
赫然是那支通体润泽的紫玉葫芦压鬓簪!
“在何处找到的?”承恩侯小姐追问。
那婆子眼神躲闪了一下,飞快地瞥了一眼易念念的方向,声音不大却清晰:“就在就在那边梅树底下最厚的雪堆里,像是像是被人用脚匆忙掩进去的”
众人目光瞬间聚焦于易念念!方才只有她离那棵梅树最近!
又是梅树!又是积雪覆盖?
这手法如此一致!
“血口喷人!”春杏突然尖声叫道,指着那婆子,“你刚才去找时,明明只有她一个人在那棵梅树旁边站了好久!鬼鬼祟祟的!我们小姐的簪子怎么会自己跑到雪堆里去?定是有人偷了心虚才想藏起来!”
所有的暗示都指向了易念念!
一时间,鄙夷、探究、幸灾乐祸的目光几乎要将她淹没。
承恩侯夫人和小姐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易悠悠眼中闪烁着得逞的狠毒光芒。
一片诡异的寂静中。
易念念缓缓抬起手,不是伸向发簪,而是从腰间一个不起眼的旧荷包里,取出了三枚磨得油光发亮的古旧铜钱。
嗤!
她随手一抛。
三枚铜钱叮当作响地落在冰凉的花石砖地上。
一枚顺布纹斜滚两圈,停在承恩侯夫人脚边。
一枚原地打了两个旋儿,最后指向孙夫人。
一枚滚得最远,竟撞上了易悠悠的脚尖才静止。
众人的好奇心瞬间盖过了鄙夷。
这又是哪一出?
赵嬷嬷眼底却闪过一丝了然和冷厉。
只见易念念目光扫过三枚铜钱定格的方位,又抬眼看向那捧簪婆子惊恐煞白的脸,最后缓缓落在易悠悠强装镇定却掩饰不住心虚的脸上。
她忽地低低笑了起来。
那沙哑的笑声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让所有人心中一凛。
“偷簪子的人”易念念的视线慢慢扫过全场,每一个被她视线扫过的人都莫名觉得背后一凉。
最后,她的目光定格在那婆子身后的地面。
刚才布包解开时,抖落出一点尚未融化的新雪。
而那婆子的布鞋底边缘,分明也沾着一层同样的还未融化的新雪!
“不就是你自己吗?”
易念念的指尖精准地指向那个捧簪的婆子!
众人的目光顺着那指向的手指,齐刷刷钉在捧簪婆子的身上。
那婆子瞬间成了惊弓之鸟,捧着簪子的手抖如筛糠,嘴唇哆嗦着想辩解:“你你胡说!我找到的”
“是吗?”易念念向前一步,目光锐利地扫过婆子鞋底边缘,“诸位请看她的鞋底。”
所有人下意识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