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清宴端坐龙椅,面沉如水:“引窝之弊,致官盐价高,百姓困苦,私盐泛滥,税收流失。票盐新制,凭票纳税,公平竞争,薄利多销,惠及万民,充盈国库。淮南试行,成效立判。再有阻挠新政、危言耸听者,视同肃王余孽,严惩不贷!”
太子强势,旧党暂时噤声,暗流却汹涌。
几日后,淮南急报:首批票盐运抵,竟遭当地盐枭聚众哄抢焚烧!护盐官兵寡不敌众!
“岂有此理!”朱清宴震怒,“这是对新政的赤裸挑衅!周猛!”
“末将在!”
“孤命你率精锐火速南下!剿灭盐枭,遇抗格杀!务必确保票盐畅通!查清背后有无主使!”
“遵命!”
周猛南下,快刀斩乱麻,迅速剿灭数股悍匪,抓获活口。
严刑之下,盐枭招认受扬州几位大盐商重金指使!
“果然是他们!”朱清宴冷笑,“传旨!涉案盐商全部抄家下狱!家产充公,优先补粮仓!”
雷霆手段震慑四方,票盐制在淮南迅速推行,官盐价降三成,百姓争购,私盐绝迹,税收反增。
捷报传回,朝中反对之声彻底偃旗息鼓。
新制推广全国,已成定局。
内政稍安,北境烽火又起。
探马飞报:北狄因今冬酷寒,草场枯萎,集结数万骑兵,频繁袭扰边境,劫掠粮草,边关告急!
朝堂之上,主战主和争执不下。
“狄人凶悍,骑兵来去如风,我军主力多为步卒,野战不利,当依托坚城固守,遣使议和,许以钱粮,暂避锋芒!”主和派道。
“荒谬!示弱只会助长狄人贪欲!当调集大军,主动出击,犁庭扫穴!”主战派反驳。
朱清宴看向角落。
易念念今日被特许列席旁听,正用小本子画着什么。
“念念,北狄之患,如何解?”朱清宴直接点名。
众臣目光齐刷刷聚焦那小小的身影。
易念念抬头,声音清晰:“守,耗国力,非长久。战,地利不在我,胜负难料。”
“那当如何?”
“疲敌,困敌,待机歼敌。”她翻开小本子,上面是简易北境地图,“狄人掠粮,因缺粮。派精锐小队,深入草原,焚其存草,毒其水源。同时,坚壁清野,边境百姓、粮秣尽数内迁,留空城焦土。另,联络与北狄有世仇之西羌部落,许以战利,袭扰其侧翼。待其人马疲惫,粮草断绝,内乱将生,再以精骑寻机决战。”
殿内一片寂静。
此计狠辣老练,完全不像出自孩童之口!
朱清宴眼中激赏毫不掩饰:“好!深合兵法以逸待劳,釜底抽薪之要!周猛!”
“末将在!”
“着你统筹北境军务,依此方略行事!所需死士、物资,孤全力支持!务必让狄人这个冬天,寝食难安!”
“得令!”周猛信心倍增。
北境烽火暂按计策应对,后宫却起微澜。
皇后所出的小皇子朱清珏,忽发高热,啼哭不止,太医束手无策。
皇后忧心如焚,抱着爱子垂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