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条新闻下面,都附上了无法辩驳的证据。
银行流水、内部邮件、工程蓝图的修改痕迹、甚至是当年孤儿院工作人员的匿名指证一锤接着一锤,锤得樊家毫无还手之力。
舆论的洪流彻底失控,愤怒的声讨汇成海啸,将樊家那座金碧辉煌的商业大厦拍得粉碎。
樊氏集团的股票,连“跌停”都成了一种奢望,直接开盘即崩,眨眼间就蒸发了上百亿的市值。
樊家,这座在海城屹立了数十年的豪门,在一夜之间,就这么塌了。
小院里,清晨。
晨风吹过葡萄架,叶片沙沙作响。
闻九九睡的一晚,睡的并不踏实,醒来两只眼睛还是肿的,像两颗小核桃。
沈珩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的,闻九九睁开眼,就看到他已经还像昨天那样,懒洋洋地倚着门框,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今天他换了一身现代休闲装,长发也摘了,露出一头利落的短发。
不说,谁也不知道他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而是来自古代的,而且还是一个武林高手。
晨光从他的背后透过来,为他整个人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将他利落的短发和挺拔的身形勾勒得清晰分明。
那张俊脸褪去了长发带来的古典与疏离感,五官显得愈发深邃立体,像是时尚杂志里走出来的顶级模特,每一处线条都完美得无可挑剔,却又带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强大气场。
而笑容一勾,又多了那么一丝魅惑的意味,笑的像个得意的狐狸。
闻九九就这么呆呆地看着他,脑子里乱糟糟的,像一团被猫玩过的毛线。
沈珩没有说话,只是拎着一个牛皮纸袋,走出去放到了院里的小石桌上。
纸袋打开,食物的香气瞬间飘散出来。
村口那家老店的小馄饨,皮薄馅鲜,汤底清亮,旁边还配着一根刚炸出锅、金黄酥脆的油条,和一杯尚冒着热气的甜豆浆。
全都是她喜欢的口味。
不过,他是怎么知道的?
他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却并不解释,只是用下巴朝食物点了点,语气一如既往地懒散:
“出来啊,趁热吃。”
谁知,两人正吃着,院门外传来一阵踉跄的脚步声。
接着,“砰”的一声,那扇不算结实的木门,被人从外面粗暴地撞开。
樊廷冲了进来。
他再没有了往日英俊挺拔的模样,头发凌乱,眼窝深陷,脸上是死灰般的绝望。
他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困兽,双眼通红地在院子里扫视,当看到闻九九时,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跌跌撞撞地冲了过来。
“小闻丫头九九你听我解释”
闻九九假装不知道他要解释什么,只是木然地看着他,任由他像个跳梁小丑般,用干涩的嗓子费力地辩白。
樊廷见她没有立刻赶自己走,心里燃起一丝希望,他颠三倒四地解释着自己和安琪只是误会,又赌咒发誓说网上那些关于樊家的黑料,全都是竞争对手的恶意污蔑。
闻九九只是安静地听着,脸上没什么表情,像是真的信了。
樊廷心中一喜,终于鼓起勇气,说出了自己真正的目的。
他往前凑了一步,声音放得更低,带着一丝卑微的乞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