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天色已晚山上常有猛兽出没,还是今早下山的好。”
姜早早思绪被身后的声音打断,扭头便见一位温润如玉的公子站在不远处。
眼前突然飘出很多字,一句盖着一句,很难看清楚每一个字。
突然有些好奇,面前的男子是何人物,竟引得他们如此疯狂。
“多谢公子提醒。”
等到从他身边离开,她总算是从弹幕中捕捉到一些关键信息。
男子名叫李研冰,似是皇上身边的人,对他的评价褒贬不一。
姜早早回到禅房就见到姜夫人阴沉的脸色,质问道,“你去哪了?”
“上香,祈福。”
狐疑地打量着她,她进到屋子把门关上,用门隔绝外面人的目光。
赶了一天的路,姜早早很早便爬上床榻。夜半,总觉得屋顶上有人,迷迷糊糊睁开眼,眼前一片雾蒙蒙。
厢房失火在她心底产生阴影,还以为再次着火,迅速跑了出去。
站在院子里,周遭静悄悄的,除了她如擂鼓般的心跳,便是一阵阵脚步声。
暗道不好,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她想要逃出去,身前的路被从屋顶跳下来的人挡住。
看着眼前戴着面罩的男子,连连后退,笑嘻嘻的说道,“我什么都没看到,也没听到,你们继续。”
等他还没反应,将自己逃命时带出来的东西一股脑丢过去,大声喊道,“走水啦!走水啦!”
她的声音响彻各个禅房的角落,男子想要灭她口,但又听到周围禅房的动静。
他只得先放弃这个念头,闪身离开。
“大晚上嚎什么?”
被吵醒的人多有不满,尤其是胆战心惊跑出来,却发现什么事都没有。
姜早早指着自己的屋子,“我真没骗你们,不信你们可以去我屋子里看看,里面烟雾缭绕的,我还以为又走水了。”
姜夫人皱着眉头,站在她屋子门口,果真如她所说,暂且信了她。
“这是在宝光寺,谁会无缘无故纵火,安心睡吧。”
体谅她前段时间刚经历此事,所以草木皆兵,见到烟雾就害怕。姜夫人也没有责怪她,安抚几句便带人回屋。
院子一时又只剩下她跟桃子,桃子不解道,“好端端,屋子怎会生这么多烟?”
如今又不是冬日,需要烧炭取暖。
姜早早也觉得纳闷,还以为是迷香,可是这么多人闻了都没事。
发生在她身上的怪事越来越多,她不信是鬼怪,肯定是人为。
“我一定要抓出装神弄鬼的人!”
翌日,她跟在队伍最后,坐在法坛前,听着寺庙住持念佛经。
还要在这里住上一日,结束佛法,姜早早用过斋饭,忽然想再去山上,在路上便碰到了李研冰。
在跟他的相处中,发现他并非那些字讲得那么坏。
“姑娘好像有心事,不妨说出来,在下或许能为你出谋划策。”
姜早早神色不变,“我没心思,若是非要说的话,便是昨夜有刺客闯入宝光寺,恰巧被我撞上了。”
她讲话时,直勾勾盯着他,观察他的神色。
与他待久了,便闻到他身上一股熟悉的香味,这味道她昨夜正在自己屋子里闻到过。
假如她屋子里的烟就是昨夜那名刺客弄得,既不是迷香也不是毒药,他为何要放烟?
若他们两个一伙的,姜早早有必要警惕他。
“是吗?那我要跟住持说一声了。”李研冰面不改色说道。
似是想起一件事,他去而复返,“附近的山头不太平,有贼人跑到宝光寺是常有的事。”
姜早早觉得奇怪,“为何不报官?”
宝光寺是弋江镇管辖地带,理应由官府派出衙役看管。
李研冰沉吟半晌,随即笑着说道,“既没发生盗窃,又没出人命,贼人在这只是借宿,该以何缘由报官?”
看着她被问住的样子,李研冰又笑了笑,转身离去。
在寺庙度过两天两晚,姜老爷觉得诚意也够了,尽快打道回府。
不巧,在回去的路上遇到山贼作乱。
姜早早听着外面闹哄哄的,又想到李研冰说的附近山头比较乱,已经猜到大概。
“小姐,你在马车里坐着,奴婢去外面瞧瞧马上回来。”
她阻止桃子出去,“别下去!”
现在还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就算有山贼,他们带的护卫至少也能顶一阵子。
掀开一角车帘,她们这边还算安慰,声音是从不远处传过来的。
估计还没走到他们这,姜早早记得来时路,再往北走几百里便是弋江镇。
她腿上有伤走不快,“桃子,你拿着这块牌子去找弋江镇的县令,让他派人来营救。”
“不行,奴婢走了你该怎么办?”桃子百般推脱。
听着声音离她们越来越近,姜早早着急地说,“现在你连主子的话都不听了是吗?”
“这个时候你腿脚快点就跑到了,等你带人来他们说不定还没找到这里。”
凭她身上的伤,估计跑不了多久就被发现了,到时候这里也藏不久。
她用力把桃子推出去,“不是要救我吗?现在我的命就在你手上。”
桃子拿着令牌,闷头向草丛里跑。
姜早早跳下马车,护卫守在她旁边,“小姐,外面太乱了,你还是回车上待着吧。”
环顾周围想找个可以逃跑的地方,又在地上捡了几颗石头,重新回到马车上。
四面都有可以逃跑藏身之处,只盼贼人不多。
厉王府。
手下连哄带骗小灵宝就是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最后实在没办法,只得告知沈确。
沈确请来专门的医师,医师也说不出所以然来。
“你到底怎么了?”
一个时辰前还好好的,一会不见就变成这种蔫了吧唧的样子。
“王爷,宝光寺有动静了!”
沈确将小灵宝交给手下,随即准备跟着报信的人一起离开,哪成想,小灵宝从他身边窜过去,跑得比往常还要快。
“小灵宝,你有发现了?”盯着它远去的身影,沈确眼底难得浮现一抹笑意。
姜早早煎熬地坐在马车里,好像自己正在刑场,眼看着那把刀要落下,可就是悬在你脖子不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