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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晚上，我穿着一条最普通的黑裙走进会场。
我没有化浓妆，也没有戴昂贵的首饰。
可所有人看见我那一刻，整个会场都鸦雀无声。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顾家那位总监，他脸色一白，立刻凑过去和顾聿城低声说了句什么。
顾聿城回头看见了我，他神情复杂，一步一步朝我走来。
“婉宁，你怎么来了？”
我笑了笑：“你不是让人给我寄了张请柬吗？”
他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
这时主持人开场了：“欢迎各位嘉宾出席顾氏与秦氏的合作订婚宴！”
我听见合作两个字，差点没笑出声。
合作早就被砍了，两家现在还强撑着这场订婚仪式，是为了给秦媛媛留最后一点面子，还是想做给我看的呢？
话音刚落，一道光柱打在了舞台中央。
秦媛媛穿着一身高定的洁白婚纱走出来。
她本来脸上带着幸福憧憬的笑，直到看见我，整个人像被钉在原地。
我站在台下，看着她脚步一顿颤颤说：“今天是我和顾哥哥的订婚宴…感谢大家前来见证我们的幸福。”
台下一片寂静。
没人鼓掌。
就在这时，有宾客小声议论：“听说那个许小姐才是正主…我看网上说她之前在医院被逼的割肾给秦媛媛，术后还被他们关起来了。”
“真的假的？”
“这个秦媛媛是秦家的千金？我怎么听说她以前是养女？”
说话的人声音不大，但足以传开。
秦媛媛的脸一下僵住了。
她看向顾聿城，眼神里带着慌乱。
顾聿城却看着我，一步也没动。
主持人清了清嗓子试图控场：“请新人交换订婚信物。”
秦媛媛手指在抖，怎么也无法从托盘里拿起戒指。
她咬牙低声说：“顾哥哥…你帮我一下。”
顾聿城皱了皱眉，他刚要动身，忽然从大厅另一侧传来一道男声：
“等一下。”
这道声音不大，但带着极强的压迫力。
所有人齐刷刷的回头。
霍砚琛穿着一身整齐的西装走进来，他眼神沉冷，带着一种出现即控场的气质。
他站在人群尽头，手插在西装口袋里说道：
“许小姐今天是我带来的。”
“我建议你们做仪式的时候要尊重她。”
这句话一出，全场炸了。
顾聿城脸色直接冷下来，迈步上前问道：“你是谁？”
霍砚琛没看他，而是走到我面前温柔道：
“婉宁，如果你累了，我们可以现在就走。”
我看着他，忽然笑了一下。
“不急。”
顾聿城这时猛的往前迈一步：“婉宁你听我说——”
两名黑衣男人同时上前，一左一右拦住他。
我借势登上舞台，站在了聚光灯下。
“感谢各位今天前来捧场。”
“不过我想大家都清楚，我才是这场订婚宴原本的女主角。”
“如果没有我捐的肾，没有我替秦媛媛挡下的死亡，没有我这几年陪着顾氏起起伏伏的经历。”
“他们俩现在什么都不是。”
我转头看向秦媛媛，声音平稳：“你这身裙子，是我等了一年才定下的款式。你脚上穿的这双鞋，也是顾聿城在我生日时送我的。”
“你连登场顺序都在模仿我，但可惜你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