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半年，足够a市的天翻地覆。
也足够秦家，迎来新的主人。
加冕仪式在意大利的古堡举行，庄严肃穆。
我穿着定制的黑色礼服，裙摆拖曳在地毯上，悄无声息。
老教父拄着权杖，那双看过百年风云的眼睛，此刻只映出我的影子。
“揽月，从今天起，秦家的荣辱，尽在你手。”
他将权杖交给我。
入手冰凉，沉得惊人。
台下，秦家的长老们神色各异，有审视，有不甘，但更多的是臣服。
毕竟，我的手段，他们在这半年里已经领教够了。
就在这时，大厅的门被缓缓推开。
全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
母亲在侍女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她穿着一袭墨绿色的旗袍，衬得她身姿挺拔。
最先进的义肢包裹在丝绸之下，行走时发出极轻微的机械声。
她的妆容精致，眉眼间的锐利和坚韧，是我记忆中母亲最迷人的模样。
她径直向我走来，无视了所有人。
她从王叔手中接过一顶后冠，镶满了细碎的黑钻，在灯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
她亲手为我戴上。
冰凉的金属触碰到我的发丝。
我笑了。
仪式结束，王叔向我汇报a市的后续。
“代家主，林菲死了。”
“哦？”
“在街头和一个流浪汉抢一个馊馒头，被几条野狗撕了。”
王叔的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我点点头。
“挺好的，也算物尽其用，给野狗加了餐。”
王叔嘴角抽了抽，继续说。
“楚氏的余党已经全部清理干净，永绝后患。”
“那三个少爷，托人送来了信，已经第十八封了。”
他递上一沓信封。
我接都没接。
“烧了。”
“告诉送信的人，再有下次，腿打断。”
忏悔？
如果忏悔有用，这世上就不会有地狱了。
“是。”
一位白发苍老的家族长老凑了过来，脸上堆着虚伪的笑。
“揽月啊，真是虎父无犬女，肖晚妹子也是受苦了，如今总算苦尽甘来。”
他的眼神却不着痕迹地瞟向我母亲的腿。
我眼神一冷。
“张伯公。”
“我母亲的坚韧，是你们这些养尊处优了一辈子的老头子，永远都学不会的。”
“她失去的，我会为她拿回来，加倍拿回来。”
“但有些人失去的，比如脑子，恐怕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张伯公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讪讪地退下了。
夜色降临。
我与母亲站在城堡的最高处，俯瞰着属于我们的帝国。
夜风吹起我的长发。
母亲没有说话，只是握住了我的手。
她的手心，温暖而有力。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