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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猛然间将担架上的尸体抱了起来,
“走,悦悦,我带你回家,我们不在这里了。”
“悦悦,我们不是说好我要带你去国外治病吗?你还收拾好了行李,你忘记了吗?”
江纪深的举动迅速引起了周围警察的阻止,他们慌忙将他拉开,
又将尸体拉到了车上。
可下一秒,江纪深拼了命地挣脱开他们,追着运送尸体的车跑了几十米。
最终,被一块石头绊倒在地。
身后的警察急忙上前,将他搀扶了起来。
“悦悦,悦悦我站不起来了,你回头…回头看看我,好不好?”
他自顾自地说着,泪水混着鼻涕一起流下,
他瘫坐在地上,抱着那身红色婚纱,哭到晕厥。
再次醒来时,周围是熟悉的味道。
他被警察送到了家。
一睁眼,之前的一幕幕便浮现在了眼前,
他匆忙起身,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件红色婚纱。
一旁,安芝芝低声道,
“阿深,你找什么呢?医生说,你伤心过度,需要静养,怎么又起来了?”
他看着安芝芝,没吭声。
转身,便在安芝芝屋内的垃圾桶内发现了那件红色婚纱。
他慌忙将它捡起,抱在怀中,
“悦悦,悦悦别怕,有我在呢。”
身后,安芝芝慌乱地找着借口,
“原来,这是悦悦的啊。”
“我还以为没人要,就扔进垃圾桶了。”
“不过阿深,我扔进垃圾桶也是为了你好,毕竟悦悦已经走了,你这样睹物思人,只”
“砰”地一声,江纪深将门关上,将安芝芝的话隔绝在了门外。
他抱着那身婚纱,躺在从前他们的卧室,
周遭的一切还是熟悉的味道。
他贪婪的呼吸着,就像是安以悦还在他身旁一般。
抱着那身婚纱,他想起自己曾在婚礼上,当着诸位宾客和神父的面向安以悦发誓,
他会一辈子对她好,爱她,尊重她,守护她。
可就连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慢慢忘记这一切的。
“悦悦,对不起,我对不起你。”
“悦悦,我真不是个东西,之前的那些,我怎么能忘记呢?”
“况且从前,你对我还那样好,要不是你,我江纪深还不知道现在在什么地方堕落呢?说不准,早就没了。”
他一句句讲着,望着窗外的月光,
他越讲心里越难受,
自责与愧疚一起涌上心头时,一个极端的想法在他心中浮现出来。
等一切准备好,他要去见他的悦悦,去跟她亲自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