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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超嘶吼着朝我逼近，他眼中布满血丝，脸上是绝望和疯狂。
他想在死前，拉上我们母女垫背。
就在他即将扑上来的瞬间，一直紧紧抓着我衣角的瑶瑶，突然冲了出来。
她举起一个早就放在门后的小喷壶，对着王超的脸狠狠地按下了开关。
这是我教她的最后的自保手段。
里面装的不是水，而是我早就准备好的，混着高浓度辣椒水和医用酒精的液体。
「啊！」
王超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刺激性的液体瞬间灼伤了他布满脓疮的皮肤和已经充血的眼睛。
他捂着脸，痛苦地在地上打滚，彻底失去了最后的行动力。
我没有去看他，而是平静地走到院子中央的板车旁。
板车上，李桂芳因为刚才那句命令，耗尽了最后的气力，眼睛还死死地瞪着我的方向，嘴巴微张已经断了气。
王强也早就没了声息，身体已经开始僵硬。
只有王大山，他还睁着眼睛看着我，眼里充满了恐惧和一丝微弱的祈求。
我蹲下身，看着这个上一世默许一切发生的男人。
我轻声问他：
「爸，后悔吗？」
王大山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喉咙里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
两行浑浊的眼泪，从他眼角滑落。
我不知道这眼泪是为自己，还是为这个家。
但已经不重要了。
我站起身不再看他们。
院子里，王超的惨叫声渐渐微弱下去。
他最后的精神支柱，是对我的恨意。
当这股恨意也无法支撑他行动时，他所有的生命力就都熄灭了。
他在地上抽搐了几下，最终在无尽的痛苦和怨毒中，彻底不动了。
王大山的眼睛，也永远地闭上了。
我牵起瑶瑶的手，轻声说：
「瑶瑶，我们走。」
瑶瑶点点头，小手紧紧地回握住我。
我带着她平静地走出了这个充满罪恶和腐臭的院子。
把瑶瑶安置到旁边一处空旷的安全地后。
我回到院内拿出火柴划燃，扔进了堆满杂物的柴房。
村民们见状也都跑走了。
柴房的火苗迅速蹿起，舔
舐着干燥的木柴，然后蔓延到整座房子。
冲天的火光，将我们身后的影子拉得很长。
我将这里连同所有的过去，都烧成了灰烬。
我们去了另一座城市。
我用自己所有的积蓄，加上林悦的帮助，在城里买了一套不大但很温馨的房子。
我给瑶瑶报了她最喜欢的舞蹈班和绘画班，送她去了最好的国际学校。
新的环境、新的朋友，瑶瑶渐渐走出了过去的阴影。
她的笑声，重新回到了我的生活中。
我也找了一份工作，是林悦介绍的，在她的医院做行政。
工作不忙，足够我养活我们母女，也有足够的时间陪伴瑶瑶成长。
我们再也没有回过那个村子，也再没有提起过那些人。
我以为，这就是我们奋斗而来的，最终的幸福。
我以为，故事到这里，就该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