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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刚刚她奉承的那几个好兄弟,也凑了过来。
曾经他们在酒桌上喊他“姜姐”,在律所里称他“律政女神”。
如今却一个个神情复杂,带着几分讥讽、几分庆幸,还有几分迫不及待地想要撇清关系:
“姜律师啊,唉其实我们早就看出你这步棋走得不对。”
他语气中带着“我早就劝过你”的优越感。
“你当初要是好好对顾少,哪会有今天?你看看你,现在连个站的地方都没有。”
他最好的男闺蜜开口了,语气更加讽刺:
“你说你,吃着首富家的饭,砸着自己的锅,现在锅都没了,饭也没了。”
他顿了顿,看向我,语气立刻转为恭敬:
“顾少,我们几个一直都很敬重您,只是以前碍于姜律师的情面,不好多说什么。”
“其实我们早就看不惯他背着您和杨肆帆搞事情了,现在您能主持公道,真是太好了。”
“是啊是啊,顾少,如果您不嫌弃,我们几个愿意加入顾家旗下律所,为您效劳。”
“我们不求别的,只求一个能踏实做事的地方。”
他这话一出,全场哗然。
姜云熙的脸彻底白了。
曾经的兄弟,如今一个个站在她面前,不是来救她,而是来踩她一脚,顺便讨好我。
她咬着牙,声音嘶哑:
“你们”
话还没说完,她好兄弟就打断她,一人一句扎她的心:
“姜云熙,别怪我们不讲义气,是你先不讲情分的。”
“我们跟着你,不是为了陪你一起进监狱,一起破产的。”
“你以前总说顾少靠你,可现在谁看不出来,是你靠他上位的?”
“你现在还想翻身?做梦去吧。”
“做人不能太姜云熙。”
姜云熙跪在地上,眼神涣散,仿佛整个世界都塌了。
她终于明白,现在的自己已经一无所有。
我侧目瞟了她一眼,带头走进包厢,身后跟着一群奉承的公子小姐。
“等等!”
身后传来一声低吼,是姜云熙。
她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踉跄着朝这边扑过来,脸上还带着没擦干净的红酒渍和羞辱。
“阿砚,你让我进去说句话我我只是想解释”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她一眼,语气轻飘飘的:
“解释什么?解释你是怎么靠我上位的,还是解释你是怎么和杨肆帆在床上算计我的?”
她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她的好兄弟们,身先士卒,拦在她面前,摆摆手:
“顾少,这人现在连个正经身份都没有了,让她进来不合适吧?”
“就是,咱们这局是庆功宴,不是收容所。”
阿浩挽语气轻松:
“别理她,咱们进去喝香槟,让她在外面喝西北风。”
姜云熙脸色铁青,咬牙道:
“你们就真不给我一点面子?当初我姜家帮你们的可不少!”
“呸!姜云熙,你还有脸说面子?说给我们的恩惠?我们被你连累惨了!”
“得罪了顾少,就是得罪我们所有人!”
“而且你现在,有资格跟我们说话吗?”
众人哄笑。
我头也不回地走进包厢,门在身后“砰”地一声关上。
隔开的,是两个世界。
包厢里,香槟已经开瓶,灯光柔和,气氛热烈。
阿浩举杯,眼神带笑:
“来,为我们的顾少爷,顾家真正的大公子,干一杯!”
“干杯!”几人齐声应和。
我轻轻碰杯,嘴角扬起:
“今晚,不谈姜云熙。”
“是是是!”
“今晚只谈我们不聊晦气的人。”
“顾少一句话,我们赴汤蹈火。”
我看着姜云熙的“兄弟们”我心里却无比平静。
姜云熙,你不是被我踩在脚下的,是你自己把自己摔进了泥里。
而我,只是终于站回了我该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