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手头的事,我回了老宅。
爷爷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手里捻着佛珠。
见我回来,眼皮都没抬:
“那丫头的事,我听说了。”
我在他对面坐下,倒了杯茶:
“小事而已,您别往心里去。”
“小事?”
爷爷睁开眼,眼神锐利如鹰:
“敢这么糟践我苏家的人,还连累你受气,这叫小事?我已经让人去办了。”
我没多问。
爷爷退隐多年,但手腕从未生锈,他说的“办了”,从来不是简单的敲打。
果然,没过三天,海城就掀起了风暴。
先是司氏集团。
审计部门突然入驻,查出多年前的偷税漏税旧案。
资金链一夜断裂,银行抽贷,合作伙伴纷纷解约。
司父焦头烂额之际,又被爆出多项违规操作,不仅公司被强制清算,连带着他本人也进去了。
司文娴从云端跌落泥潭,昔日众星捧月的大小姐,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对象,最后只能变卖首饰度日。
紧接着是官场。
从张队长开始,顺藤摸瓜往上查,查出整个海城竟然都与司家勾结多年。
连带司家用钱供上去的一批人也被连根拔起,整个海城官场几乎大换血。
张队长的下场更惨,除了包庇罪,还被查出多年来收受贿赂、欺压百姓,数罪并罚,判了十五年。
至于吴宗林,早就被扒出底细——
他根本不是什么正经助理,而是靠着给司父拍马屁混进公司的,还挪用公款赌博。
如今司家倒了,他的罪证也被翻出,最后因诈骗和挪用资金罪,被判了十年。
消息传来时,我正在实验室调试新设备。
同事打趣:“苏哥,听说海城那边天翻地覆,跟你有关系吗?”
我笑了笑,没承认也没否认:
“做错事,总要付出代价。”
晚上给爷爷打了个电话,他在那头哼着小曲侍弄花草:
“听说了?”
“嗯。”
“解气了?”
“您高兴就好。”
爷爷笑起来:“我孙子受了委屈,我这当爷爷的,总不能看着。不过话说回来,那丫头也是可惜了,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路是她自己选的。”我望着窗外的月光,“强求不来。”
“说得对。”
爷爷顿了顿,又道:
“回头我再给你留意留意,咱不着急,得找个知冷知热、懂得尊重人的。”
我应了声,挂了电话。
后来,海城的风波渐渐平息,那些嚣张过的人,都得到了应有的结局。
而我,依旧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
只是偶尔想起那天在路口,司文娴说“废物”时的嘴脸,会觉得有些讽刺。
这世上最可笑的,莫过于用偏见丈量别人的价值。
而命运,总会给这种人最响亮的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