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我诡异扭曲的身体挣扎着,
猩红的眼挤满了泪水,
又一次放下尊严恳求,
“关星海!我不要生一个怪物!求你放我走吧!”
这一次,我是存了死志。
哪怕死,我也不要成为孕育怪物的容器。
男人满眸的动容,
却并没有松开我的腰肢,
而是一只手按住了右耳,显现出一颗深藏的红痣。
我身体一僵,大脑嗡鸣,
泪水如泉涌一般,
“濮阳、濮阳哥哥!你没死!”
关濮阳深深拥抱着我,
泪水浸湿了我的肩颈,哽咽道,
“是我!我的弦月!我回来接你了!”
巨大的喜悦甚至让我的心脏“痛”了一下。
关濮阳心疼又熟练地为我接上了双臂,
“还跟小时候一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他抱着我坐上了车。
我才恍恍然反应过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不是死了吗?你不是、爱上仰阿莎了吗?”
关濮阳皱着眉盯着我的腹部,
却并不讶异,而是痛苦自责。
如浪的羞耻将我吞没,
我狼狈地捂着自己的肚子。
他疼惜地为我处理伤口,
“弦月、你受苦了”
将一切娓娓道来。
三年前,他遇见了仰阿莎。
仰阿莎很擅长魅惑人心,游走在各色男人之间。
关濮阳对她没有兴趣,但还是被缠上了。
仰阿莎为了让关濮阳跟她在一起,甚至不惜下蛊。
可是根本没用,因为关濮阳深深爱着我。
那时关濮阳还不知道,仰阿莎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接近我。
仰阿莎精确地说出了我的信息。
“她的无痛症是可以治的,只要”
“只要什么?!”
简单的一句话,拿捏住了关濮阳。
仰阿莎以结婚为代价逼关濮阳跟她结了婚。
她一步步离间我与家里人的感情。
并告诉关濮阳,
“想要治好她,你只需要去苗疆禁地取一味药。只是那个地方非常凶险,我不能保证什么”
关濮阳一往无前,
只在离开时求她多关照我,
还叮嘱了家里人。
结果没多久就传来他意外身死的消息。
仰阿莎的计划成功了一半。
所有人都逼着我生孩子。
她这时又说出“所谓的身世”,所有人都同情她。
而我,就成了唯一的罪人。
活该成为一个生育工具,
为他们关家传宗接代。
仰阿莎偷偷地把精子换成早已准备好的虫蛊。
我的体质非常特殊,
用我的血肉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培育出蛊王,
而注入体内,
将会让成功率上升到百分之八十。
每日喂我的虫蛊也是在保证蛊王的营养。
关濮阳双眼通红,
“都是我的错!引狼入室!把你害成了这样!”
他三言两语地将自己闯禁地的事情说了出来,那样轻松自然。
可我却细微地察觉出不对,
如果不危险,
仰阿莎怎么会让他去?
我伸手扯开了他的衣领,
胸前尽是横七竖八的野兽抓痕。
我倒吸一口凉气,
鼻尖一酸,
“为了我这样,不值得”
关濮阳紧紧地拥抱住我,
像是要把我刻在骨子里,
“为了你,做什么都值得!”
我心尖震颤,泪流满面,回抱他,
“只要我移除了肚中怪物还不死,就一定要手刃她!杀了仰阿莎这个妖婆!”
关濮阳亲了亲我的眼角,
叹了一口气,
“宝宝,其实,你才是仰阿莎。”
——
06
我呆愣着,不明所以。
但关濮阳并没有过多解释。
“我带你去见一个人,她可以救你。”
关濮阳开着车,带我来到了他曾经为我买的别墅里。
刚下车,
两位耄耋之年的老人泪眼朦胧地抓着我的手。
“这就是阿莎吧?不、弦月,你叫弦月对吗?”
我被他们的热情弄得不知所措。
关濮阳无奈介绍,
“这位是我的爷爷,关健民。这位、是你的亲奶奶,仰氏的圣女,现任族长。”
奶奶干枯的手温柔地摸上我的腹部,
泪水顺着脸上的沟壑落下,
“都怪我啊!都怪我啊!生了那么一个恶魔!虎毒尚且不食子啊!她为什么这样狠心!”
我因为她的亲近而心软,
又因为她的话语而疑惑。
奶奶嘴唇颤抖,
“关家的那个妖婆,其实是你的母亲。”
我脸上的笑瞬间僵掉,膝盖一软,差点摔到地上。
关濮阳紧紧拥住我的腰防止我受伤,
我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荒诞地笑了,
“呵呵、奶奶,你是在开玩笑吗?”
奶奶叹了一口气。
“她叫仰凌儿,是我的女儿。”
仰凌儿才艳绝绝,本是下一任圣女,但她根本不想担起这个责任。
反而利用学到的苗疆术数蛊惑人心,
让男人为她疯狂,让女人因她嫉恨。
而我,父不详。
我出生那天,天边挂着七彩祥云,仙鹤飞入屋中。
族人认为这是祥瑞之兆,我一定会成为未来圣女,一时风头无两。
而仰凌儿就在此时恨上了我。
认为我剥夺了她的青春和健康。
翻便古籍,找到了一本被封禁的密书。
她要将我练成药人,也就是活死人。
供她取血,而她,就可以长生不老永葆青春。
她诱骗少男少女到家中,
炼化后,将我放进血池,与虫蛊一起生长。
奶奶事务繁忙,等她发现,为时已晚。
三岁的我肚大如斗,还不会说话,浑身青紫。
恰在此时,关爷爷带的地质勘探队进入了奶奶生活的深山。
一个队员被仰凌儿蛊惑,
帮着她大开杀戒。
关爷爷和奶奶为了救我,打算牺牲自己,助一名最年轻的队员出山。
那队员把我交给了爸爸妈妈,却并没有说清状况就死了。
关爷爷、奶奶和仅剩的族人最终被仰凌儿关在了禁地中。
没人能在禁地里活过一天。
这是他们的共识。
仰凌儿这些年一边用着借我炼化的虫蛊保持青春,一边寻找我。
终于,她找到了。
甚至还用了我的名字。
“仰阿莎。”
我喃喃自语,无数次被我咒骂的名字,竟然是我自己的。
“我们困在迷阵里,瘴气、野兽、缺衣少食,勉强活着,已经是难得。可我从未放弃想要寻找你的心!”
奶奶擦干眼泪,露出一个笑,
“多亏了濮阳!他就是个勇士!这禁地只能从外面打开,他为了闯阵身负重伤”
关濮阳急急地打断奶奶的话,
“没有奶奶,我没事!”
他心虚地偷瞄我,
我虽心疼,却像小时候一样牵住了他的手撒娇,
“濮阳哥哥最厉害了。”
其实更像揶揄。
一身硬汉气质的他憋红了脸,转头,递给我一只通红的耳朵,衬得他红痣越发红艳。
关爷爷和奶奶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
“好了,弦月,奶奶先帮你将那个东西拔除。”
奶奶指尖一闪,
一只通体发黑发亮的蜘蛛落在了她的手背。
她的脸色一变,
“还好,来得及。她竟然还种下了一只可以辨别方位的虫蛊!这虫蛊会让你短寿的!她的心怎么这样狠!”
我闭了闭眼,
冷漠又决绝,
“奶奶,不要销毁这只,我要诱她前来,了断一切!”
——
07
关星海从阁楼离开后,心中就一直不安。
仰阿莎、不、仰凌儿又像往常一样缠着他索爱。
关星海觉得有些腻了。
虽然他心里确实有仰凌儿,但他跟花弦月才是法律认可的夫妻。
花弦月身上虽然有着无数的鲜血,
可她当时毕竟还小,
没有主观害人的意思,
并不能将所有族人的过错都推到她的身上。
尤其是今天,他看到了花弦月那样歇斯底里,那样可怜。
关星海难以克制地心痛。
他从小就喜欢护着花弦月。
当时得知花弦月是哥哥的童养媳的时候,他还难过了好久。
关濮阳带回苗疆女友后,
他迫不及待地对着花弦月求了婚。
得到肯定答案后,开心得整夜睡不着。
只是仰凌儿太过勾人、惹人怜,
他无法克制地喜欢上了寡嫂。
今日花弦月的质问和斩钉截铁地说不爱,着实让他感到了慌乱。
关星海只想趁着花弦月怀孕这段时间,
放纵一下自己,并不想真的失去她。
只是没想到花弦月会发现。
至于那些床上的狂言,
谁会真的相信男人在床上说的话,
不过就是大脑充血的幻觉。
今天的花弦月,
让他心疼,让他怜悯。
关星海暗暗发誓,
等花弦月生下孩子,自己就跟寡嫂断开。
为了花弦月的身体,他也不想再让她生孩子了。
这个孩子,就当成她的赎罪。
仰凌儿指尖划过关星海的胸膛,勾引道,
“星海,要不要再来一次?”
关星海恍然走神,
想起在阁楼里花弦月并没有像往常一样,
甜甜地叫他星海哥哥,
而是疏离地叫他关星海。
他心中一痛,握紧了拳头。
仰凌儿不满他的分心,捏住了他的下巴,
“你这是怎么了?”
这样有侵略性的姿势让关星海感到不适。
因为他的大男子主义并不喜欢女人的强势。
仰凌儿后知后觉,娇嗔地拍打他,
“星海”
关星海的眉头还是没有舒展,
甚至进入了激情过后的不应期,
在花弦月知情的情况下与寡嫂的欢爱让他觉得有些无趣。
“等弦月生下孩子,我们就断了吧。我们这样做,也是对不起我哥。”
仰凌儿身体一僵,难以置信地看着关星海。
一时觉得好笑,一时又觉得荒谬。
他们关家的男人就一定要让自己难堪吗?!
仰凌儿咬着牙,品尝血腥气,
她现在还需要关星海帮自己,
不能随意撕破脸。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下蛊控制他,
因为关星海心里,花弦月占了大半。
她没办法全部抢过来。
“还有。弦月可能真的得了抑郁,你那些恶心的虫子就不要再给她吃了。她自小就害怕虫子,你强制给她吃虫子真的有些过分了!如果她不愿意看见你,我就给你在外面买套房子住。以后,就不要来往了。”
仰凌儿是打碎牙齿只能往肚子里咽。
“好,都听你的。”
她在心里暗暗想,等我炼成,连你一起杀掉祭天!
就在此时,
关母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
“星海!不好了!弦月她不见了!别墅里也找不到她!小窗上全是血!她还怀着孩子啊!这可怎么办啊?!”
“什么?!”
等她定睛看清眼前的情景,
呼吸一滞,血气上涌,
昏死了过去。
“妈!”
——
08
关星海半裸着身子冲下床,抱起昏迷的关母。
“快叫医生!”
随后自我安慰一般,
“弦月还怀着孩子怎么可能跑出去?阁楼都被我锁住了,一定是她玩捉迷藏躲了起来。故意让我们担心!”
可眼中的心急如焚和轰鸣的心跳出卖了他。
比他还慌乱的是仰凌儿。
“花弦月不见了?!”
仰凌儿急冲冲地跑回了房。
家庭医生头发散乱地提着箱子进来检查,松了一口气,
“夫人没事,就是急火攻心。休息一下就好了。”
医生拿着沾满薄荷的棉棒扫过关母鼻尖。
关母朦胧醒来,
一巴掌甩在关星海的脸上,怒斥,
“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你对得起濮阳和弦月吗?!弦月虽然是罪人之后,但她辛苦怀了你的孩子,你怎么能这样欺负她?!”
关父姗姗来迟,扶起关母,
听明缘由后,冷着脸呵斥,
“弦月族人害死你爷爷是事实,但我们还是亲人也是事实!怨恨可以有,但你怎么能做出这样出格的事情?!找不回弦月,你就别回来了!”
仰凌儿拿着一个小盒赤脚走了进来。
“我知道她在哪里!”
奶奶将我体内的两种蛊虫取出后,
决定再为我举办一个继任典礼。
“这些年,活下的族人寥寥无几,现在都在这里了。我年纪也大了,想跟你关爷爷安度晚年。”
我摆手拒绝,
“不行啊奶奶,我什么都不会。”
奶奶笑了,
“奶奶会教你,而你的潜力无限。”
所谓的典礼其实无比简单,
就是在族人的见证下接过圣物,跳舞祭天。
我冥冥之中有感,
仰凌儿一定会出现。
果不其然。
就在奶奶要将刻满符文的苗刀递给我的时候,仰凌儿出现了。
“弦月!你为什么要离家出走?!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关星海冲上台抓住了我的手腕,
眼神中的关切与焦急做不了假。
一只更强有力的手几乎要捏碎他的手腕。
关星海大惊失色,
“哥?!你不是死了吗?!”
台下的仰凌儿也无比震惊,不管是关濮阳还是奶奶,在她的视角下,都不该活着。
关濮阳一拳打在了关星海的脸上,
声音犹如地狱恶鬼催命,
“结婚的时候你是怎样保证的!你保证绝不辜负她!用生命保护她!这就是你做的好事!这就是你脆弱不堪的承诺!”
关濮阳厉声列数着仰凌儿的罪行,甚至连我和她的关系都说了出来。
关星海捂着流血的嘴角,如遭雷击,
瞳孔紧缩,嘴唇嗫嚅着说不出话。
“这、这不可能!”
仰凌儿见形势不妙想要逃离,
转身却发现大门早已被族人关闭。
他们恶狠狠地盯着仰凌儿,用眼神就能将她凌迟处死。
仰凌儿紧张地后退,
闭眼一瞬,
随即睁眼哈哈大笑,
“花弦月!你取出了蛊王又怎么样?!你们没舍得把蛊王弄死吧?舍不得弄死它,它就能再次钻入你的体内!你是它的寄主!”
——
09
仰凌儿的表现无异于是佐证了关濮阳说的话。
关星海有些崩溃,
“你也给我下蛊了,对不对?!不然我为什么会爱上你!我爱的明明是弦月!”
仰凌儿冷笑一声,
“你这样的贱男人,我根本不用下蛊,勾勾手就能钓上来一大片。”
奶奶痛心疾首,
“凌儿!你不要再继续作恶了!去自首吧!你怎么对得起从小看你到大的族人啊!你怎么对得起自己的孩子!”
她继续感应蛊王,
“她不是我的孩子!而且就你们这几个人,我还嫌不够填饱我蛊王的肚子呢!”
关星海上前几个跨步掐住了她的脖子,
眼睛像火球喷出火焰,
“我要杀了你这个贱人!都是你害的!”
他的手臂青筋暴起,额角渗出细细的汗。
但仰凌儿就像是感受不到一样,嘴里念着晦涩的咒语。
一只蛇尾蟹钳的怪物从角落爬了出来。
仰凌儿眼睛通红,显然是已经癫狂了。
”快去!钻入她的体内!炼化成最终的蛊王!”
关星海转头就看见地上爬行的怪物,脸色一白,吐了出来。
见它向我爬来,关星海几步踩在了它的身上。
滋滋两声,他的鞋底被腐蚀殆尽,
一股血腥气弥漫开来。
“啊!”
蛊王如入水的鱼,吸食着血液,将关星海的脚冲破了一个洞。
在仰凌儿激动期待的眼神中钻入了她的体内。
“不!!”
她疯了一样抠着肚子上的血洞,满手鲜血,但蛊王早就消失不见。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你才是它的宿主!”
仰凌儿眼中血丝爆开,狂躁地向我冲来。
却被倒地的关星海一把抓住了脚,
“你别想再伤害弦月!”
仰凌儿被绊倒,几个呼吸间,
再抬头,
她傲人的面容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八九十岁老到看不出男女的脸。
我走下台,手里握着苗刀,
“仰凌儿,这就是作恶多端的报应!你用我的血肉喂养蛊王,却忘记了自己是我的生母,只要我屏蔽气味,蛊王就会找上你。你的反噬、你的报应来了!”
仰凌儿苍老的声音让她惊慌,
“不!这都是假的!我要献祭你们!我要永葆青春!我不要变老!”
关星海忍着痛站了起来,
厌恶地看着这张隐藏在性感面容后的脸。
一脚踩在了她的手上,
咔咔几声,竟然直接将仰凌儿的手踩碎了。
似乎还不解恨,几脚下去,仰凌儿的胸和头都明显多了几个凹痕。
他还想继续,但被及时赶到的警察制止。
奶奶动容地将这些年的事实说出,
警察也不敢置信地看着仰凌儿,
不明白怎么会有这样恶毒的人。
同情地看我几眼,将奄奄一息的仰凌儿带走了。
关星海满眼愧疚,想要跟我说话,却被关濮阳拦住。
“弦月”
我和关濮阳牵着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爸妈也在关爷爷回家后,知道了实情。
对我无比愧疚,狠狠地用家法惩治了关星海,拿出大半的家产想要补偿我。
但我始终都没有再见关星海。
我们早在他控制不住欲念的时候就已经结束了。
他在别墅外跪了三天三夜,
被关濮阳打得满脸是血也没离开。
又是一天,
门被敲响了。
关濮阳压抑着不耐烦开门。
“关星海!我都说了,弦月不想见你!”
警察一脸严肃,
“你是关濮阳先生对吗?关星海先生指控您非法囚禁他的妻子花弦月!”
——
10
关星海恶狼一样的目光扫视到了站在关濮阳身后的我身上,
贪婪地不肯移开视线。
“弦月”
我没有再看他,而是向警察解释了一切。
警察开始还被两兄弟争抢一个女人的故事震撼得无语,
听清关星海做的事情以后又愤懑无比,
最后叹了一口气,
“花女士,我同情你的遭遇。但是,关星海先生不管怎样说都还是你法律上的伴侣,你如果想离开他也请准备好材料起诉离婚。”
关星海不明白为什么警察会站在我这一边。
我则感激地笑笑,
“已经准备好了。”
警察不顾关星海的阻拦大步离开。
关星海绝望地瘫坐在了地上,
眼中是他不曾有过的怯懦和退缩,
“弦月、我已经认错了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啊?我会尽全力弥补你!我只是被仰凌儿蛊惑了!她是个妖女!苗女都会下蛊!是她害得我!你不能把罪过都推到我的身上啊!这不公平!”
我冷下脸,
“我也是苗女,我也会下蛊,没什么值得你留恋的。”
“而且我相信以后就算没有她,一个比我年轻貌美的女人也会让你出轨,错的是她,错的也是你!你缥缈虚无的爱以为我嫁给你就会永远站在原地等待你,你错了!我还是那句话,我从未爱过你!”
关濮阳窃喜地吻了吻我的嘴角,
“弦月,我也爱你。”
关星海被激得眼红,破口大骂,
“你们这对奸夫淫妇!你是我女人!哥你难道就不心虚吗!明明已经放弃她了!你都已经娶了仰凌儿了!你们不要脸!”
我嗤笑一声,调出了监控。
还要多亏两人毫不掩饰的姿态,家中的监控在公共区域都拍下了他们欢爱的情景。
我举起手机,
“濮阳哥哥从未碰仰凌儿一下,可你呢?”
裸露的画面让关星海如遭雷击,再说不出一句话,羞耻得落荒而逃。
没多久,
我起诉离婚,
但关星海始终不听传唤。
与此同时,仰凌儿在监狱里受尽了折磨,无数次恳求见我一面,我都拒绝了。
她转头对关星海传信,说自己有办法让我回心转意。
关星海上钩了,
后果就是被蛊王寄生。
仰凌儿为了不再让蛊王再次回到在自己的身上,
给蛊王下了血咒,
与下一任寄主同生共死。
这个咒,没人能解。
仰凌儿死刑那天,我去关家要求关星海签署离婚协议。
关星海骨瘦如柴,气若游丝地流着泪问我,
“弦月,你能不能再叫我一次星海哥哥?”
我在爸妈愧疚的注视下回道,
“不能。”
关星海眼中唯一的光熄灭,
断了气。
我撕碎了离婚协议书。
不离婚,
那就丧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