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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后,墓园。
我从北欧回国,来给爸妈扫墓。
安安在我身边好奇地看,很懂事地跟着我一起祭奠烧纸。
我报着平安,说自己这些年一切安好。
甚至有了安安这个可爱女儿。
身后有人温柔拥住我:“怎么不和爸妈说说我?”
我回首看向身后的人——温叙白。
那天的雷雨夜,我滋生出假死离开的念头。
但仅凭我一人的力量可不够。
那时,我拿着那张离婚文件,一步一步走向了这个素来不与我对视的温润如玉的特助。
伸手勾起了他的下巴,强制他看向我:
“你一直在暗恋我,对吧?”
温叙白从容的呼吸瞬间乱了节奏,他清润的眼睛惶恐地看我,
脸颊绯红起来时,
猛地噗通一声朝我跪了下来。
他说出前因后果,
只因中学时期我对他被霸凌的一次帮助,他就记住了我。
我与沈宴辞的世纪婚礼人尽皆知,
他从英国1的学校出来,便直接婉拒一切来到了沈氏。
他说得诚恳,抬头看我更是一片痴情。
于是我轻轻地说:
“温叙白,带我走吧。”
我垂下头,露出一截修长白皙的脖颈,宛如一只脆弱的白天鹅。
温叙白起身颤抖地拥住了我,
对我说:“好。”
经过一周,我和温叙白成功策划了一场坠海假死。
此刻我轻笑着在温叙白嘴边落下一吻。
他的嘴边,有一条旧伤疤。
那是他为了快速奠定自己在北欧集团中的地位,越级做任务留下来的。
从此以后他成了国际第一集团的二把手,
无论在何处,便无人再敢冒犯我们一家三口半分。
“谢谢你给我保护你的机会。”
我笑起来:“也谢谢你让我重获新生。”
安安硬要插进我们的拥抱,
我们一家三口便那么幸福地拥作了一团。
扫墓完成,我正和爸妈说改日再来,
身后却突然响起了一声极其不可置信地呼喊:
“安婉——?!”
我转身,沈宴辞正拿着祭奠品站在身后。
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眶泛红,
身体激动地颤抖起来。
“你根本没死?八年了,你瞒了我整整八年?!”
“要不是我今天恰好来给你扫墓,我甚至这辈子都不能再见到你了对吗!”
我看着他神情激愤的模样,只是淡淡叹了口气:
“沈宴辞,好久不见。”
“是,再次遇到你不在我当年的计划之内,如果可以,我们将此生不见。”
“我对你没有爱也没有恨了,彼此陌路就是最好的选择。”
沈宴辞听后却自嘲般地哼笑一声,
一步一步地走上来逼近我:
“你说陌路?怎么可能,我这辈子都忘不了你了安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