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音被门隔断。
回到客厅,我抓起那盒云片糕,扔进了垃圾桶。
谁稀罕。
谁想看她左右逢源,端水端得那么辛苦。
我也决定出去走走。
听说,养成一个习惯要21天。
戒掉,应该也差不多。
爸爸不放心我一个人跑太远,只同意我去淄博姑姑家小住。
正好,当晚我就飞去了淄博。
晚上,坐在姑姑家小院,吹着微凉的江风,吃着刚出锅的桂花糖,整个人才慢慢松弛下来。
随手发了张淄博烧烤的朋友圈。
第二天被表弟的咋咋呼呼吵醒。
“哥!电话!你那美女同学,打到我这儿来了!”
表弟把手机塞给我,果然是沈清月。
“顾迟,人呢?都到齐了就差你,还有半小时登机!”
“你又拉黑我?你爸说你跟你姑在淄博?合起伙来骗我?”
我刚睡醒,脑子还有点懵:“没,我真在淄博。”
沈清月语气焦躁:“别闹了!昨天你还在家,现在赶过来还来得及!”
“我说了不去。”我清醒过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
旁边传来陆泽刻意压低的声音:“阿月,顾迟好像真在淄博,他昨晚发的朋友圈定位就是”
哦,忘了,她看不到。
“现在信了?”我问。
沈清月像是被噎住,半晌,才听到她咬牙切齿的声音:
“顾迟,你别后悔。”
我确实后悔。
后悔没早点来。
高三积压的疲惫,被干燥的夏风、蝉鸣和刚出炉的酥脆山东煎饼一点点熨平。
表弟知道我和沈清月的事后,义愤填膺,天天嚷嚷要带我认识新妹子,变着法子拉我出去玩。
淄博的夏天干燥炎热,却也烟火气十足。
每天累到倒头就睡,那些不愉快的人和事,渐渐被挤到了记忆角落。
沈清月他们似乎也玩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