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许诚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他看着那个日思夜想的熟悉背影，痛哭流涕，连连道歉。
“阿贞阿贞是你吗？”
“我知道错了我不是人，我是畜生”
“这些年我瞎了眼也瞎了心，我以为人和妖不能有孩子，才才辜负了你阿贞，我错了”
我缓缓回头，冷漠的目光在他狼狈不堪的身上扫过，随即移开。
“小青，有把握吗？”
“有，姐姐放心。”
小青的声音响起，许诚这才惊觉，眼前的人不是幻觉。
他猛地抬头，眼里的狂喜几乎要溢出来。
“阿贞！你真的回来了！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他挣扎着在地上奋力向前爬行，拖出一条长长的血痕。
“叶素素那个贱人和许家那些狗东西都跑了！只有你，只有你是真心对我的！”
他爬到我的脚边，仰起那张血污交加的脸，眼中满是痴迷与妄想。
“阿贞，别再生我气了，我以后一定好好对你，我们已经在一起七年了，回去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我皱起眉头，俯视着他。
“许诚，你在胡说什么？”
“你的恩情，我早就还完了，我们现在，没有任何关系。”
许诚猛地摇头，一拳砸在地上，不肯接受这个事实。
“不可能！你欠我一条命！哪有那么容易还清！”
我看着他，嗤笑一声。
“许诚，你可真让我刮目相看。”
“当初你要取我心头血的时候，我亲口对你说，从此以后，你我两不相欠。”
“当时你迫不及待地点头答应，怎么，现在忘了？”
许诚被我问得满脸涨红，哑口无言。
过了半晌，他才挣扎着，想要站起身。
“阿贞，叶素素仗着孩子欺负你，现在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被我亲手打掉了。”
“营地里那些跟她好、欺负过你的人，也都死在这里了。”
“以后，我的生命里只有你一个，你原谅我，好不好？”
他说到动情处，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来牵我的手。
小青挡在我身前，一把打开他伸过来的手。
“把你的脏手拿开。”
许诚这才注意到小青，他瞪大眼睛，指着小青，对我质问。
“哪来的野男人？这人是谁？”
我上前一步，挽住小青的手臂，没有再理会许诚。
“小青，你小心一点，我们拿到东西就走。”
小青斜了许诚一眼，没说话，只是低头，在我额上亲了一下。
许诚看得浑身发抖，双目充血。
“我知道了！你就是那个小青是不是！柳白贞，你找他来演戏气我！”
他转头，对着小青恶狠狠地咒骂。
“你这条长虫！阿贞是不会喜欢你的！千年来她都没爱上你，她只爱我！”
说着，他踉踉跄跄地挥起拳头，朝着小青打来。
我与小青对视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
小青只是一脚，就将许诚踹翻在地。
“你这个人族的负心汉，怎么好意思说出这种话？”
“把姐姐的付出当做她对你爱的证明，你又为她付出过什么？”
“不过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废物，没了姐姐，你什么都不是！”
说完，小青对着我点了点头，身体瞬间化作一条青色巨蛇，腾空而起，与那腐烂之母战作一团。
许诚还不死心。
“阿贞，是不是他胁迫你的？你告诉我！我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你！”
我看着他，只觉得无比恶心。
“许诚，你还是给自己留点脸面吧。你不欺负我，就没有人敢欺负我。”
“我现在，看见你就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