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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冷地扫了男人一眼,抬手按住怒不可遏的马德明。
“吴皓,好久不见。”
男人踉跄着后退两步,嘴唇颤抖着。
“董事长,您回来了?”
萧雅惊恐地看着吴皓:“表哥,你、你叫她什么”
吴皓猛地甩开萧雅的手,像甩开什么脏东西一样。
“闭嘴!你老公是赵凯?”
萧雅被甩得一个趔趄,却还强撑着笑脸。
“对啊表哥,老赵刚刚去洗手间了。”
“都怪我考虑不周,您关照我们这么久,我早该安排你们见面的”
“别叫我表哥!”,吴皓歇斯底里地打断她,转身对我深深鞠躬。
“董事长,她只是我一个很远房的亲戚而已!就是偶尔来打秋风”
“我发誓!我真的不知道她和赵凯的关系!”
“如果我知道,我早就联系您了!”
就在这时,赵凯满脸堆笑地闯了进来。
“您就是雅雅的表哥吧?”
他三步并作两步上前,谄媚地伸出双手。
“这些年多亏您照顾,我一直和雅雅说想当面”
话还没说完,赵凯突然僵在原地。
他看着自己奉若神明的大靠山,正对着我九十度鞠躬
而萧雅,则脸色惨白地缩在墙角。
吴皓直起身,脸上的表情像是要吃了萧雅般。
突然,他抡圆了胳膊
“啪!”
吴皓指着萧雅,手指气得发抖。
“你和赵凯说,这些年我是因为你才对他多加照顾的?!”
萧雅捂着红肿的脸颊,哭得泣不成声。
“难道、难道不是吗?”
“放屁!”吴皓厉声地打断她。
“要不是因为他是向董事长的丈夫,就他这种废物也配进我公司大门?!”
赵凯如遭雷击,踉跄着后退两步撞在墙上。
“你不是孤儿吗?什么时候成了向董事长了?”
十三年前的中秋夜,我正执行完秘密任务,在返程途中遭遇赵凯追尾。
剧烈的撞击导致我脑部受损,失去了所有记忆。
病床前,赵凯日夜守候。
他为我熬药,替我擦身,在雷雨夜轻拍我颤抖的背脊。
医生说我可能永远想不起过去,他以后会养我一辈子。
在他细心的照料下,我渐渐对这个温柔的男人产生了依赖。
赵凯会记得我讨厌葱花,会在深夜为我掖好被角,会笨拙地学着给我编辫子。
一年后,我们领了结婚证,红本子上,我们笑容真挚而幸福。
记忆在分娩那天的剧痛中骤然苏醒。
产房的日光灯下,我想起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想起了未完成的任务。
当晚,我便接到了组织的紧急联络信号。
三天后,我将向氏集团全权托付给吴皓管理。
临走前夜,我在婴儿床边守了一整晚。
我申请将每月津贴全额转入赵凯账户,又特意嘱咐吴皓对他多加照拂。
我原以为,这些安排能为女儿筑起遮风挡雨的港湾。
可当我历经九死一生完成任务归来,看到的却是令人痛彻心扉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