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夜晚我一边喂鸡一边帮韭菜松土，柳清扬在一旁笑嘻嘻帮我干活，好不快乐。
回想曾经跑出宗门时最担心的就是我的小登和韭菜。
没想到柳清扬帮我照顾的好好的。
之前宋锦书最讨厌看见的就是我的韭菜，和我那一帮子咯咯哒。
他总骂我身上一股子鸡屎味，还说这些都是凡间俗物，骂我修仙却还未断凡尘之心。
我当时委屈极了，那嘴巴馋了没办法啊，辟谷了都没用！
只有柳清扬，每天乐颠颠帮我喂鸡，帮我打理我的农家小院。
嘻。
真好。
他不嫌弃。
这厢我刚用长剑戳落了几个圆溜溜的杏子。
那厢灯花摇曳几下，柳清扬捧着一只玉簪笑嘻嘻便坐在了桌边上。
长指叩了叩桌面，他将那只玉簪推了过来。
「赏你了！」
刘海垂下，少年完好的那只眼睛缱绻又温柔。
见我看他，他又别过头，一边用手挡住右眼一边不自在道：「干嘛老盯着我看，没什么好看的」
这右眼是为了救我才没的。
十四岁那年我和师尊吵架，用沧海在海上乱劈着玩的时候，失手打碎了凤凰的一颗蛋。
然后，在我差点被凤凰捏死的时候，十二岁的柳清扬一把鼻涕一把泪，提着比他还长的剑一脸视死如归的过来了。
他把我护在身下，小小的心脏扑通乱跳。
他很害怕，可他紧紧护着我。
「别怕，师姐。」
他拼死护着我，我们活了下来。
等师尊匆匆赶来时，柳清扬的右眼已经被凤凰抠走了。
我接过了簪子，这是一件上好的法器，据说是宗门大比的魁首才有的奖励：「你替我别上吧。」
柳清扬替我绾发的手有些颤抖。
「师姐你能不能揍我一辈子。」
我好笑抬头，却迎上了滴滴泪水。
他说：「师姐看看我好吗？我已经长大了，也不会调皮了，上次宗门大比我拿了第一，你想要的一切，我都会为你寻来哪怕要我的命。」
「师姐，求求你回头看看阿扬。」
一向恣肆的少年郎卑微而小心翼翼说道。
檀发冰肌，目若朗星，有些病态这货怎么出落得这么好看了？
「师姐。」
柳清扬一脸严肃擦掉了我的口水。
我却反手抓住了他的指尖。
烫得吓人。
再一抬头，某人别过脸，红了耳廓。
而我站起来，捧住他的脸。
「别看了师姐，丑死了。」
他嘟囔。
「一点也不丑。」
我轻轻吻上他的右眼。
他无地自容，索性埋头在我颈窝，因为欣喜和害羞而微微发抖着。
这儿有个小傻子等了我这么多年。
捧着一颗真心，眼巴巴给我看。
我这个混蛋。
放着真心待我的人不喜欢，去喜欢畜牲宋锦书。
我之前有病吧喜欢宋锦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