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傀儡丝线驱使下,他娓娓道来。
“曲浩,从头都尾,你根本就没有超能力!”
“你给展修绑定感官转移系统,你感受到的所有东西,都会分毫不差转移到他身上!”
众人哗然。
“这?真有这么恶毒的系统?”
“可是我看阿修好端端站在这啊!”
崔晨继续道:“可你不知道阿修已经解绑了系统,你才故意使用了风油精!”
有同学问我:“阿修,崔晨说的,都是真的吗?”
包厢内有投影。
我上前几步,将前几天抢救时候的监控,用手机投放到大屏。
我哽咽道:
“我其实是展修的哥哥展实,我的弟弟,前几天,刚被抢救回来!”
大屏上,弟弟伤痕遍布,安静瘦弱地躺在那。
“天哪!这是阿修?太可怜了吧!”
“他的伤口真的是忽然出现的!”
弹幕里,已经有人去做了验证。
“是真的!我查了,监控时间跟曲浩直播间的录屏时间,都对上了!”
我的泪,跟弟弟的伤,很快就激发了众人深处对弱者的同情。
舆论,是最好的武器。
无数人涌入直播间,痛骂曲浩。
“他怎么忍心这么对一个无辜的善良男生啊!”
“曲浩太恶毒了!”
“别让我看见他,我看见一次就往死里揍一次曲浩!”
曲浩发出尖锐又难听的笑声。
“无辜?”
“你们知道他多幸福吗?有一个超级有钱的哥哥!哥哥还把他宠的跟眼珠子一样!”
“我生日,一口蛋糕都吃不上。他生日,邀请我们全班去开派对,他从豪华别墅的二楼下来,穿着国外定制的大牌衣服,就像一个城堡里的王子一样高贵!”
他咬牙切齿,“我不甘心他过的比我好!”
“他送我东西,不就是可怜我?他对我笑,不就是高高在上?”
曲浩表情狠毒,一口气将心里话全部说出口。
“我遇到了系统,说可以给我找一个人绑定感官转移,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他!我就是见不得他开心!”
他想捂嘴。
手根本不听他使唤。
我将人制成傀儡的唯一条件,就是对方的身体部位,接触过我用过的东西。
他让我给他涂药膏。
却没注意到,我并非直接涂抹,而是用了我带的棉花棒。
曲浩终于意识到不对劲。
但傀儡师的精神力压制,岂是他一个普通人能反抗的!
因此,在众人看来,就是他被愤怒嫉妒冲昏了头脑,将所有全盘拖出!
曲浩颤抖着爬起身,踉跄往大门方向走。
我没阻止他。
猫捉老鼠,就是要时不时给予逃脱希望。
他崩溃大喊:“开门啊!快开门!”
我好心提醒:“曲浩,是你亲自交代服务员,不到一个小时,不能开门哦。”
同学们反应过来。
“难怪他刚才要求服务员锁门,那会他以为会把风油精带来的痛感,传递给展修吧?”
“真是恶心透了!”
“大家谁也别帮他叫服务员,让直播间粉丝看看,好好欣赏!”
还有人顺势也打开手机。
“要不是阿修当初的辅导,我还不一定能考上大学呢!妈的这么欺负人!我让你臭名远扬!”
“就是,我当时都快辍学了,都是阿修给我交的学费!我让你欺负阿修!我打死你!”
一个小个子女生冲上去,狠狠打了曲浩好几巴掌,直打得他手心通红,才被身旁的同学拦住。
“现在毕竟在直播,我们低调点。”
话是这么说,拦住他的同学还是没忍住,狠狠踹了地上的曲浩一脚。
有人小声嘀咕。
“这曲浩为什么不转过去,背对着我们,用包厢里的矿泉水冲洗啊?”
“虽然尴尬,也好比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感受风油精的火辣好吧?”
若是有其他的傀儡师在场。
便会发现。
曲浩哪里是不想拿。
而是他的躯体,被我用傀儡丝线控制。
生死,都在我一念之间。
一小时后,曲浩浑身虚软无力。
掉粉无数。
退款无数。
谩骂,更是无数。
“这男人为了出名也是够拼了,眼见无法走超能力博主路线了,竟然直接在直播间秀了一小时的风油精滴小弟弟。”
“说来也奇怪,直播间居然没封,现在这种尺度的管控不严了吗?”
我笑。
哪里是不严。
手机上,豪门顾家掌权者措辞小心。
“展实先生,我已经安排下属将曲浩的直播间进行推送。”
“所有人只要一打开我们的app就会看到。”
“另外他收到的所有打赏,未提现的,平台已经作退回各个打赏人账户处理。”
末了,他跟我确认:“您看,这样可以吗?”
我言简意赅:“可。”
服务员打开门后,曲浩抓起包就往外跑。
他脚步虚浮,出门前,狠狠地看向我。
那目光,像是要将我剜下一块肉。
崔晨也匆匆离开。
离开时,她还不忘记带走那部我在拼夕夕99买的假包。
不知道她拆开时候,会是什么反应。
我浅浅品尝了一下果汁。
傀儡师可制作的傀儡,也有程度区分。
高级傀儡,完全无意识,感知不到疼痛,与机器无异。
中级傀儡,属于半程度傀儡,能感知疼痛,有意识但无法说出口,就像灵魂还在,但被关押在脑海某处。
我目前只将他们制成了低级傀儡。
让他们觉得,身体主动权还在他们自己手中。
我不急。
一刀下去,对曲浩而言,太过轻松。
真正的猎杀,现在才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