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余健真的被戴上了手铐,邱月终于彻底慌了。
她引以为傲的家世、她无往不利的金钱,在这一刻,似乎都失去了效力。
“你们不能带走他!放开他!”她想上前阻拦,却被两名高大的警察死死拦住,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展厅外传来一阵更加喧嚣的骚动。
“都给我让开!让开!”
邱月的母亲,邱氏集团的董事长邱鸿瑛,带着浩浩荡荡的律师团队,气势汹汹地赶到了。
她显然还没搞清楚状况,一进来就对着拦住她的警察叫嚣:“你们干什么吃的!凭什么抓人?知道我是谁吗?把你们领导叫来!”
她的声音,嚣张跋扈,不可一世。
可当她的目光,扫到负手而立、面沉如水的王司长时,她脸上所有的嚣张和怒火,瞬间凝固。
她认得这位国家部委的一把手,在一次极其重要的政商会议上,她曾有幸远远见过一面。
邱月像是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连滚带爬地扑了过去。
“妈!妈你快救我!救阿健啊!”
她指着我,恶人先告状。
“是他!是季知行这个混蛋陷害我们的!都是他设的局!”
邱鸿瑛听着女儿的哭诉,又听了旁边律师几句快速的解释,瞬间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一股怒火直冲天灵盖,她气得浑身发抖,猛地冲上前去,抡圆了手臂,一耳光狠狠地抽在了邱月的脸上!
“啪!”
这一巴掌,比我打的更狠,更响。
“蠢货!你这个逆女!”邱鸿瑛指着邱月的鼻子破口大骂,“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啊?!什么人你都敢得罪!什么祸你都敢闯!”
打完女儿,邱鸿瑛立刻像川剧变脸一样,瞬间换上了一副谄媚到极点的笑容。她搓着手,对着王司长点头哈腰,腰弯得几乎成了九十度。
“王司长,王司长,您消消气。小女无知,都是那个男人对,都是那个余健挑唆的,不关我女儿的事啊!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她一般见识。”
她企图用钱来解决问题,这是她唯一会的,也是她唯一相信的手段。
“我愿意我愿意出资一个亿!不,两个亿!为国家博物馆建一个新的展馆!只求您能高抬贵手,放过我女儿这一次!”
她以为她面对的只是一个可以被收买的官员。
可她此刻面对的,是整个国家的尊严。
邱鸿瑛以为钱是万能的。
她想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已经被铐起来的余健身上,然后用一笔她自认为无法拒绝的巨额捐款,来息事宁人。
她甚至还厚着脸皮,转向我,用一种近乎命令式的口吻说道:
“季先生,是吧?这件事,是我们邱家管教不严,是我们不对。”
她身后的律师递过来一张支票。
“这里是一千万,算是我们邱家给你的精神补偿。”
她将支票递到我面前,眼神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压迫感。
“季先生,是吧?这件事,是我们邱家的不是,我向你道歉。这样,我私人给你一千万,算是精神补偿。你现在就跟王司长说,这一切都是一场误会,东西是你自己不小心摔坏的”
一千万?
让我作伪证?让我把黑的说成白的?
我看着她那副理所当然的嘴脸,只觉得无比荒谬,无比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