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北栀手一僵,我趁机死死咬在她手上,大哭出声:“周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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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姨的手像铁钳般掀开大衣,我憋红的小脸露出来的瞬间,她眼底的血色猛地炸开。
她一把将我抢进怀里,粗糙的指腹抚过我脸上清晰的巴掌印,又摸到后背密密麻麻的针眼,那触感让她浑身都在发抖。
“小姐,我的小姐啊……”
她声音哽咽得几乎不成调,转身时眼神淬了冰,直直射向衣柜里脸色惨白的温北栀。
“温北栀!老夫人刚把你丢出去,你竟还敢藏在温家谋害主子!”
不等温北栀狡辩,周姨扬声朝门外喊:“张叔、李叔!把这个白眼狼拖到院子里,给我绑在榕树上!”
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管事男丁应声进来,架起还在尖叫的温北栀就往外拖。
她的指甲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哭喊着:“放开我!我是奶奶的孙女!你们敢动我一下试试!”
五个哥哥见状彻底慌了。
大哥冲上来想拦,被周姨冷冷一瞪:“大少爷想替她受过?”
二哥急得满脸通红:“周姨,北栀她知道错了,你看在……”
“看在她用针扎我家小姐的份上?还是看在她想拔了小姐指甲的份上?”周姨抱着我后退一步,声音陡然拔高。
“老夫人临走前怎么吩咐的?让你们护着小姐!可你们呢?把谋害主子的白眼狼藏在房里,眼睁睁看着她虐待三岁的孩子!”
三哥想辩解:“我们只是……”
“只是帮凶!”周姨打断他,怀里的我疼得哼唧了一声,她立刻放柔了动作,却对五人厉声道。
“都给我站着!谁敢再替她求情,我现在就打电话告诉老夫人,你们五个是怎么联合外人害她孙女的!”
这话像一盆冰水浇灭了五人的气焰。
他们僵在原地,看着温北栀被拖到院子里,粗麻绳一圈圈缠上她的身体,将她牢牢捆在老榕树上。
秋风卷着落叶扫过她的脚边,她的哭声渐渐变成呜咽,再没了刚才的嚣张。
周姨抱着我回了婴儿房,让保姆取来最好的烫伤药和消炎膏。
她给我上药时手都在抖,眼里的泪滴落在我手背上,烫得像刚才的开水。
“小姐别怕,周姨在呢,再也没人能伤你了。”
她一遍遍地哄着,可我知道,真正的危险还没过去。
我趴在她怀里,透过窗户看向院子
——
五个哥哥站在远处,不停地朝榕树那边张望,眼底的阴鸷藏都藏不住。
傍晚时分,院子里突然响起汽车引擎声。
我瞬间绷紧了身体,周姨抱着我迎出去,就见奶奶被护工扶着从车上下来。
她脸色还有些苍白,看到院子里被绑着的温北栀时,脚步顿住了。
五个哥哥像看到救星,争先恐后地围上去。
“奶奶您可回来了!”
“北栀她知错了,您快放了她吧!”
奶奶没看他们,目光落在周姨怀里的我身上。
当她看到我脸上的红印和露在外面的胳膊上的青紫时,瞳孔骤然收缩。
她没问孩子怎么了,也没问温北栀为何被绑,只是缓缓转向周姨,声音平静得可怕:
“周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