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金属贴上我的手腕，我闻到她身上沾染的、属于江临的古龙水味。
发布会后的酒会，我直接去了休息室。
摘下袖扣细看，内圈刻着微小的“jl”，江临名字的缩写。
我站在落地窗前，看着下面城市的灯火，像散落的星辰。
袖扣划过一道弧线，“叮”一声轻响，落入了下方的景观水池。
“捡回来。”
苏晚棠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她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高跟鞋踩在地毯上无声无息。
“那是江临的袖扣。”她走过来，捏住我的下巴，“你戴过了，现在物归原主。”
我挣开她的手：“祖父的怀表也是他的了？”
“暂时借他戴戴。”苏晚棠皱眉，“你这么计较干什么？”
水池那边传来动静，江临不知什么时候挽起袖子下去了，正举着袖扣朝我们笑：“找到啦！”
3
水珠从他头发上滴落，昂贵的西装湿透了贴在身上，苏晚棠的眼神暗了暗。
“我去给他拿毛巾。”她说。
我站在原地，看着苏晚棠快步走向水池。
她脱下自己的披肩裹住江临的肩膀，动作轻柔。
江临把她搂进怀里，冲我露出一个挑衅的微笑。
他腕上的怀表在水晶灯下莹莹生辉，而我的袖扣此刻正静静躺在他手心里。
苏晚棠回头看我：“站着干什么？去拿条干毛巾来。”
她的语气那么理所当然，就像她理所当然地拿走我的演讲机会，我的传家宝，我的尊严。
我转身往休息室走，怒火在胸腔燃烧，但我死死咬住牙关。
不能失态，至少不能在江临面前失态。
走廊的镜子里，我看到自己苍白的脸和紧绷的下颌线，手腕上还有袖扣留下的压痕。
窗外传来江临爽朗的笑声，还有苏晚棠愉悦的回应。他们在水池边交谈，气氛融洽。
我关上门，却挡不住那些声音。
茶几上放着明天的重要会议行程，江临的名字赫然写在我的位置上，苏晚棠的签名龙飞凤舞地批注着“同意”两个字。
胃里一阵翻搅，我冲进洗手间。
冰凉的大理石台面，我撑着身体，胃里灼烧般难受。
“沉舟，你没事吧？”江临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虚伪的关切。
我直起身，用冷水拍了拍脸。
“哎呀！”江临推门而入，故作惊讶，“你怎么不锁门呀！”
他举着手机，摄像头正对着我狼狈的样子，我下意识侧身，但已经晚了。
他飞快地按下快门，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
“你干什么？”我声音沙哑。
“晚棠让我来看看你，”他晃了晃手机，“她说你最近状态很差。”
我伸手去抢，他轻巧地躲开，皮鞋踩在我掉在地上的文件袋上。
那个装着“星海”项目核心数据的加密u盘，上周我生病时带回家处理，现在被他踩在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