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瑾手捂下巴,沉思片刻:“陈兄所言极是,蓝汐,明日我们便启程离开”
陈御风掌心猝然腾起幽蓝火焰,那枚袖箭,刚一触火焰,便在幽蓝光芒中化为齑粉,消散于无形。”
“此大汉不过是枚棋子罢了,陆兄,想如何处置都随意。”言罢,他衣袂轻扬,转身迈向楼梯,忽的想起了什么转头对掌柜说道“差点忘了这把剑,不知刚才那几位宗门弟子所在何处”
掌柜的微微欠身,低声说道:“回公子,我已安排他们上楼歇息,那位年轻少侠伤势颇为严重。”
“烦请掌柜将此剑归还于那位少侠,此剑之中,我已注入一道剑气,于关键时刻,或可保得一命。”言罢,剑已飞至掌柜面前。
掌柜见状,赶忙伸手稳稳接住。“公子既托付,在下自当竭力完成。
陆怀瑾目光紧锁远处空旷楼梯,沉声道:“这位陈公子,心思如此缜密,当真不简单,与我年岁相近之人,多在江湖中苦练基本功,能修至金丹境界者,亦是凤毛麟角。而他,境界臻至元婴。其内力之深厚,深不见底。
陆蓝汐拍了拍胸口,心有余悸:“还以为身份暴露,他会向官府告发我们呢,不过他口中所说的警告到底是何意?。”
“正如掌柜所言,谭家近来颇有异动,今日更是派遣杀手至此。各地藩王及宗室皆受规制,不得擅往他人藩封地,我们此番私自前来,又贸然出手,已然暴露无遗。这位上江城刺史遂遣人以象征身份袖箭,当着我们之面射杀谭家之人,此举既是警告谭家,亦是提醒我等。”陆怀瑾继续道。“从大汉的反应不难看出这位刺史在此地的威望,咱们万不能与其交恶,给家族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陆蓝汐眼睛一亮,蹦出一句:“哎呀,我懂啦!怪不得今晚这儿闹翻天,衙门都没人来呢。肯定是既怕暴露咱们身份,又不想让谭家误会刺史大人偏心心月楼呀!”
掌柜轻轻点头表示赞通“殿下那我们不如将这大汉放了,既对刺史回应了咱们的态度,通时谭家明面上也过得去。”
“也好,想必谭家短时间内也不敢再来捣乱,心月王交代之事已然办妥,今后心月楼在上江城全靠赵掌柜你了”
“殿下与心月王尽可宽心,在下必肝脑涂地。”掌柜说罢,双手抱拳,神色凝重,言辞恳切,令人动容。“时侯不早了,殿下和小姐快些上去歇息吧,我命人收拾一下大厅”
回到房间,陆怀瑾眉头紧皱,手指一弹,正中陆蓝汐光洁的额头。“你这丫头,竟独自跑去追凶,也不想想自已有多少修为,那得多危险!”
陆蓝汐双手捂着额头嘟嘴抱怨:“哥,我当时哪想得了这么多,只觉得那人鬼鬼祟祟肯定不是什么好人,要是给他跑了咱们再想抓到可就难了,而且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那位陈大哥剑法好生厉害,刷刷刷,三两下就给那伙人收拾了。”
陆怀瑾无奈地叹了口气:“下次可不许这般莽撞了,咱们心里记得这份恩情,日后找机会报答,他与我年纪相仿却有此修为,背后势力想必不小,现在与其结交,恐会引起世子和王后猜忌。”
陆蓝汐张了张嘴,眼眸中神色复杂,犹豫再三,最终轻轻叹了口气,微微垂下头。
陆怀瑾每每见到陆蓝汐这副委屈又无奈的模样,心里就像被千万根针扎着,记是对自已无能的痛恨。他一直都记得,母亲临终前叮嘱他照顾好蓝汐……
眼前这压抑的气氛,压得他胸口发闷,几乎喘不过气来。他实在不忍心再看陆蓝汐这副失落的样子,只能强忍着内心翻涌的情绪对陆蓝汐说道:“蓝汐,你早点休息吧,今天累坏了。”
说完,他不敢再多停留一秒,转身朝着自已的房间走去。
待陆怀瑾回到自已房间后,陆蓝汐静静地站在原地,脑海里回想着陆怀瑾方才说的话,心中记是纠结。她深知兄长所言在理,结交陈御风确实可能会给他们带来麻烦。
但她又总觉得陈御风刚帮助他们就这么疏远,实在有些过意不去。
犹豫再三,陆蓝汐还是下定了决心。她轻手轻脚地找到掌柜,偷偷要了两壶酒,确认没有引人注意后,直奔陈御风房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