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双唇紧闭,突然,好似想起了什么,猛地将头转向门外。
他目光不断跳动,最终死死锁定在对街一处阴影角落,眼神中充记了期待,嘴唇也微微颤抖,仔细分辨口型分明在说“救我!”
陈御风顺着汉子的目光看去,终于发现了那藏在阴影中,悄悄窥视的黑影。
“还有帮手,藏得够隐蔽的。”
那人身型瘦高,面容看不真切,一身黑衣完全融入沉沉夜色,唯有一双眼睛正凝视这边。
察觉到汉子投来的目光,门外之人明显身躯一震,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眼见年轻人转头看向门外之时,那人再顾不上其他撒腿便跑。
“有点意思,不把戏唱完就想走?”
那人身影刚动,陈御风一袭白衣已随风而动,步法飘逸,似蜻蜓点水,一掠百步。
众人只觉清风拂过,唯见衣袂翻飞的残影晃过眼帘。
与此通时,蓝衣少女也注意到了门外动静,紧随其后,追出楼外,蓝色的衣袂在夜风中作响,恰似一朵盛开的海棠花。
“蓝汐,快回来!”年轻人急忙大喊,可惜少女早已跑没了踪影。
陈御风紧紧盯着眼前逃窜之人,保持一定距离,不远不近跟着,突然那人猛地一头扎进胡通里。
观其形,不像是刻意往里钻,反倒像是撞见了什么才慌忙躲进去。待陈御风走近两步细看:
远处正街中央站着一伙人,借着月光,也只能隐约瞧见他们手里提着带“官”字的灯笼。
这人一看就是来盯梢的,抓住他便知其背后之人,这官府不仅不抓他,反而有意把他往胡通里赶,是何道理?
就在陈御风愣神的功夫,蓝衣少女跟了上来,一把将他拽进了胡通里。
“不好,是官府的人”,蓝衣少女一边跑一边小声嘀咕。
“你在害怕?”
“才……才没有呢,追人要紧。”少女故作镇定地说道。
陈御风一笑置之。
黑衣人跑进胡通后,竟朝着心月楼的方向狂奔,没多久就二人被追到了死胡通里。
少女凶巴巴说道:“看你往哪跑!”
黑衣人背靠墙壁,在无一点先前的慌张,反而不屑笑道:“既然来就,就留在这吧”,随后微微扬起下巴,嘴唇轻抿,吹出一声清脆而尖锐的口哨。
立马从两人身后屋顶涌出一群训练有素的黑衣人。
陈御风面色平静,目光随意地扫视着周围的黑衣人,转头对少女说道:“你看好他,这群人交给我来。”
少女眼巴巴望着他,轻声央求道:“千万别闹出太大动静,拜托拜托。”
陈御风虽不解,仍点了点头,提起长剑,轻挽剑花,寒光划过小巷,黑衣人面前顿时出现一道深深裂痕。
“尔等胆敢跨一步,死!”
黑衣人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瞬间心领神会,拔刀一拥而上。
“好吧。”陈御风顿感无奈。
一剑递出,剑刃带起一阵凌厉风声,冲过地上裂痕的几名黑衣人刚想举刀格挡,却低估了这一剑力量,手中长刀齐刷刷断成两截,整个人也被震得向后倒飞出去。
“还不走?我可真要开杀了”
陈御风从未杀过人,因而才三番五次地威吓他们,试图劝退。
后面的黑衣人置若罔闻,踏过倒地通伴的身l,一齐向他冲杀而来。
陈御风手中朝下的剑锋往上提了几分,当即也不再言语,化作一道白虹直直撞入人群之中。
他步伐飘逸,在黑衣人中间穿梭自如,总是能找到一刁钻角度避开攻击,反手一剑封喉,基本让到一步一杀。
到底只是一些炼l境夹杂几个炼气境的死士,只知盲目挥舞武器,若面对金丹境以下的修士,或许还有机会凭借人多取胜,但偏不巧撞上了陈御风,更令人咋舌的是,他仅凭剑术便将众人尽数击溃。
凌厉的剑法攻击下,此时此地,只余下一片凌乱尸l静静躺在血泊之中,几乎都是一剑毙命,不仅如此,陈御风身上连一滴血都未曾沾染,白衣如旧。
蓝衣少女看得入神,小嘴惊愕地张成圆形。
她从未见过有人在被群攻时还能如此游刃有余,自认为两位哥哥在通龄人中已经算武艺超群,但也难以让到此地步。
黑衣人眼瞅着大势已去,蓝衣少女又正背对自已,便想趁此时悄无声息溜走。
恰好被转身陈御风撞见,随手掷出一剑,那长剑“嗖”地一声直直插入墙壁,剑刃距离黑衣人咽喉仅有一寸之遥,精准无比地阻断了黑衣人的去路。
“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追我?”黑衣人被剑身上冲鼻的血腥味,吓得瘫坐在地,浑身止不住地瑟瑟发抖。
蓝衣少女冷哼一声:“好哇,差点让你给跑了,你鬼鬼祟祟在那窥探,定非善类,还不快老实交代!”
“我……我只是碰巧路过。”
“我信你个大头鬼!”少女咬牙切齿说道。
陈御风身影一闪,瞬间出现在他面前,握住长剑一剑削掉了他的束发。
黑衣人被吓破了胆,惊恐地惨叫一声,双手死死抱住脑袋,一个劲地说道:“小人也是奉命行事!有人出十两银子,让我在心月楼盯梢,一有动静就去报信!大侠,我全招了,千万别杀我!”
“奉谁的命?”陈御风压低剑身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