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心月楼内的顾客们脸色骤变,如没头的苍蝇般仓皇失措,四处乱窜。
桌椅被撞得歪七扭八,碗碟噼里啪啦碎了一地,先前还大喊大叫的人,从几个闹事人身旁经过时,恨不得不发出一点声音,胆子更小的直接从窗户狼狈翻出去。
后来想想,都是些普通老百姓,就算有会点武功的也根本不够看,不跑才奇怪呢。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心月楼内的顾客跑得所剩无几,几个闹事之人也没过多阻拦,冷眼目送众人离去。
此刻,大厅里只剩下陈御风、几个躲在柜台后的店小二、一群约摸六人的宗门弟子。
这帮人从进门到现在,陈御风不过淡淡瞥了一眼,便自顾自地继续吃饭,眼中没有泛起丝毫波澜只有对美食的渴望。
几个小二躲在柜台处,想到大堂一片狼藉最后还得他们来收拾,那眼神里的厌恶几乎要溢出来。
带头的大汉狂妄地喊道:“很好!居然还有这么多不怕死的,赵掌柜,你再躲着不出来,老子可就要动手了。”
“我壁水宗世代以锄强扶弱为已任,今日若不收拾这恃强凌弱的狗东西,还有何脸面回山!”这群宗门弟子中最年轻的那人神情激愤,话音未落便一步踏出。
拔剑出鞘,刹那间,寒光一闪,直逼闹事者要改而去。
“小师弟别冲动!”
眼看剑锋越来越近,带头闹事的大汉不为所动,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
“滚!”他猛地大喝一声,震耳欲聋,紧接着,挥动手中的铁棍,自左而右几乎抡出个半圆。
只听“咣当”一声巨响,众人尚未看清招式,胜负便已分出。
年轻人只感觉一股强大无比的力量从剑身传来,如汹涌的潮水般将他淹没,身l不受控制地向后飞去,重重地摔落在离陈御风不远的一处角落,周围桌子撞得粉碎。
年轻人还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手臂酸麻,胸口气血翻涌,一口鲜血差点喷吐而出。
心中充记震惊,自已竟然如此不堪一击,丈着略有修为便着急想下山历练,却没想头回遇上的闹事者就有如此功力。
闹事者瞥了一眼倒地的年轻人,发出一阵张狂的大笑:“就凭这么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也敢口出狂言收拾我?还有哪个不怕死的想继续出风头?”说罢,大步朝楼梯口走去,一路呼喊叫嚣。
“金丹境!这可如何是好啊?那可是比咱们高出一个大境界,若是与他们正面硬碰硬地对抗,咱们绝对没有丝毫胜算可言呐!”说话之人眉头紧皱,记脸忧虑之色,额头上甚至都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来,她一脸焦急看着他们带头之人。
其余几人也都面面相觑,眼神之中透露出深深的恐惧。
陈御风摸了摸肚子,俯身捡起那柄掉落在脚边的剑,目光随意地在剑身上扫过,剑刃处虽有几分寒光,但剑脊处纹理略显粗糙,剑柄的质地也只是寻常,轻声评价道:“勉勉强强吧。”
站起身,轻抖手腕,正欲出手。
突然从三楼包间如飞燕掠水般跳下两人,稳稳落在闹事之人身后。
楼上传来一声怒喝:“又是你们!还敢来我心月楼闹事!”
声音中饱含着惊讶与愤懑,众人闻声皆仰头望去,只见三楼栏杆处探出一个身影,身着一袭精致绸缎长袍,领口与袖口处,用细腻的银线绣着繁复而典雅的云纹,在烛光下泛着柔和而低调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