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
今年的冬天格外寒冷,凌冽的风吹在余恬的脸上,她的脸颊被冻得通红却不觉得冷,因为她实在是吐得头脑发昏,面红耳赤。
胡婷跟余远面露嫌弃,尤其是旁边的余娇娇,她甚至走到余恬的边上大声说:“姐姐,你是不是晕车了?我跟爸妈都忘记你没坐过汽车了。”
听到余娇娇这么说,胡婷跟余远对视了一眼,都纷纷摇起头来。
这乡下接回来的土丫头看样子是被养父母给养废了,穿的土就算了,连坐个车都要吐就算是认回家也出不了什么力,就连门当户对都难找。
能嫁给顾家已经算是她命好了,虽然是寡妇,但总比在乡下穷一辈子强。
余恬对着余娇娇摇了摇头,她根本就不是因为晕车吐的,而是刚回来就发现家里早就被崇气侵蚀了,家宅望气之人看来,已经臭不可闻。
“爸妈,家里是不是风水不好?”
她刚说完就被余远跟胡婷的笑声打断,“余恬啊,你既然来了城里,就不要带着乡下那些坏习气。”
余恬点点头低垂下眼睫,不再继续说风水二字了
“进来吧娇娇,外面风大,小心受凉感冒了。”
胡婷宠溺的朝余娇娇招了招手,又看向旁边的余恬,“你也进来吧,带你去你的屋子。”
“来啦妈妈~”
余娇娇扭头跟胡婷撒起娇来,这区别对待让余恬觉得亲生父母跟养父毫无区别,永远都是偏心。
她拍拍自己的脸颊,强迫自己收起这糟糕的情绪,跟在胡婷跟余娇娇的屁股后面进了余家别墅。
她跟着来到四楼。
父母让她住的是一间特别小的杂物间,胡婷跟余娇娇把她带过来就离开了,让她洗个澡就下楼,还让家里的保姆给她送来余娇娇不穿的衣服。
余恬侧头望去,这杂物间的旁边还有一间房,门口安装了围栏,偌大的房间里躺着一只正在睡觉的白色小型犬。
她心里冷哼一声,连养的狗都住的比她这个亲生女儿住的地方大,这偏心的
余恬深吸一口气把目光放回到狭小的屋子里。
她一眼就看出,这屋子平时没人住,还是朝南面的,是整个家里崇气侵袭最少的地方。
这一点她倒是满意。
余恬洗完澡换上保姆送来的衣物,一路慢慢悠悠的逛到一楼客厅。
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她的身上。
“恬恬,过来坐下,有事跟你商量。”
余远表面上维持着和蔼可亲的模样,但内心里却是无比的嫌弃。
余恬轻轻点头,来到三人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胡婷把余娇娇面前吃剩下的曲奇饼推到她的面前,“来试试,国外买回来的,你肯定没吃过的。”
余恬微笑着拿起一块曲奇饼,这东西师父之前也给她吃过。
“姐姐好吃吧?乡下没有这种东西的,我送几盒给你呀。”
余娇娇双手撑着下巴,真千金又怎么样?还不是得吃她剩下的东西。
胡婷看了余远一眼,示意他直接说正事,接收到老婆信号的余远咳嗽一声,“余恬啊,你也到了该结婚的年纪了,你妹妹刚好事业上升期,你替妹妹嫁过去吧。”
余恬吞下最后一口曲奇饼,这话显然不是在商量而是通知。
她尝试着调整着自己的口音,“我要他的照片跟生辰八字。”
这话一出,对面的三个人同时笑出声,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很可笑的事情。
“这年头谁还看八字?余恬你现在在城里,别把农村那一套挂在嘴边。”余远收起笑声严肃的警告。
就连胡婷也跟着说:“你真得改改你那坏习气了,传出去多丢人?余家可丢不起这个脸!”
余恬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紧紧握住,痛的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余娇娇从身后摸出手机,很快找到了顾辞还没有出事前的照片,她心里也是一阵可惜,如果不是顾辞出事成了病恹恹的瞎子,她还真乐意嫁过去。
“这是他的照片,这年头上哪里给你找八字呀?”
余娇娇笑呵呵的把手机递到余恬的面前。
她接过手机仔细的查看,这男人的面相还真不错,剑眉星目鼻梁也挺,最重要的是他耳垂饱满,一看就是福耳。
妥妥的旺妻相。
虽然心里满意,但她的脸上还是保持着犹豫的态度。
余远把她的表情尽收眼底,到底还是亲生女儿,他从怀里拿出一张卡,“这卡里面有50万,当做爸妈给你为家里出一份力的报酬。”
余娇娇从她的手中抢回手机,心里有些不痛快,爸妈竟然还给她钱。
余恬看着桌面上的卡,师父的医药费总算是凑齐了,这男人的面相她也算是满意,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这门婚事。
看着她收下这张卡,胡婷冷漠的脸上立刻转化为笑容,还吩咐家里的佣人,今天晚上的菜系必须按照最好的来。
这一顿饭,除了余恬都吃的很开心。
她失落的回到黑漆漆的房间里,看着床上那坨脏兮兮的包袱,她是不是真的不该回来?但为了师父的手术费,她不得不回来
叮铃铃,她放在书包里的手机震了震。
余恬擦干脸上的泪水,拉开书包从里面拿出手机,是师父的主治医生打来的。
“喂?小余怎么一天都不接电话呢?你手术费凑齐没有。”
“张医生,我凑齐了!我这两天就去医院里缴费。”
“哎,行行行,小余我还是得提醒你一句,这胰腺癌的手术风险很高,你一定要确定好了。”
余恬沉默了一瞬,她搜了很多关于这个癌症的资料,师父得的癌症可以说是癌症之王,好在发现的时候不算晚,她相信一定有的救。
她很坚定的回答张医生后便挂断了电话。
余恬打了个哈欠,倒在床上思索着,这照片上的男人生的这么好,为什么父母不愿意让余娇娇嫁过去?有好事哪轮得到她呢。
一夜好眠。
余恬是被父母喊醒的。
她还没清醒就被带到了二楼的房间,一进去佣人就开始扒她身上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