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云阳泣疑惑地观望这个阴暗密闭的空间,这里安静得只有阴冷的烛火在燃烧。
“云老前辈,跟我走,我是来救你的。”一道缥缈的女声从他身后传来。
云阳泣一转身,看见了一道模糊的身影朝他伸出了手。
像是黑夜中的曙光,云阳泣睁大双眼,眼前的身影泛着神圣的光辉,让他感觉到了生的希望。
出于求生的本能,云阳泣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了祝鸢的手。
祝鸢抓着他的手,一个猛地拉扯,将他用力地扯出这座黑暗囚笼!
与此同时,现实中的祝鸢睁开双眼,看着云阳泣额头上逐渐消失的漩涡,暗暗点头。
成了。
云阳泣的魂魄已经回体,不过因为魂魄受损,需要一段时间修养,不会立刻醒过来。
棺椁上用她罗刹印绘制的墨水也逐渐消失,与之前无二样。
四周的烛火也回归原状,祝鸢收回四面阵旗,空气开始升温。
祝鸢掏出一个鸟笼放在一旁,开始重新在云阳泣的身体上绘制一个可以暂时变身的阵法。
她要将云阳泣带回小梨花院,如此她可以更方便地照顾,也不用担心暗处的敌人再使阴招。
此刻,门外传来了些许嘈杂的声响。
一群衣着华丽的公子哥将云策给围住,气势逼人。
“云策,又搞什么呢,神神秘秘的,是不是又想到什么歪法子了?早告诉过你,人死不能复生,你不要再执着了!”领头的少年高黎语气不善,目光不屑,但目光深处却透露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紧张。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就是,云前辈的离去实在令人惋惜,你能不能不要再乱折腾了,让他安心地离去不好吗,一定要搞这些阴邪的东西。”
“让我算算,你是不是又找来什么神棍,想要给云前辈施法救活?”
“要不是看在你是云前辈孙子的份上,我们才不会任你这样糟蹋云前辈的尸体!”
“你就是不尊重云前辈,你根本不配当他的孙子!”
云策攥紧双拳,气得浑身发抖。
“你们懂个屁!我爷爷根本没死!这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在乎爷爷的死活!”
云策发疯般大吼,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刚才祝鸢交代的要冷静对待,差不多全忘了个干净。
听到他们这样侮辱他对爷爷的感情,云策怎么能不动怒?
“云策,你不会是恼羞成怒了吧?难道你还想利用云前辈的死,给你自己创造更多的利益?”
“虽然你有点炼丹天赋在,但我们心中的第一天才只认高黎!”
“没了云前辈,你云策什么也不是!”
云策怒发冲冠,举着拳头就冲了上去!
“不准侮辱我,更不准侮辱我爷爷!”
一群人就这么扭打在一起。
因为大家都是炼丹师,对武技几乎一窍不通,全凭借本能施展拳脚。
但很快,云策就落了下风,被一群人围着拳打脚踢,他双手抱着头蜷缩在地上,身上已经落了不少伤。
终于,等到大家发泄够了,高黎一抬手,众人纷纷停了下来。
高黎走到了云策面前,抬脚踩住了他的脸,也将他的尊严狠狠踩在脚下。
“云策,我劝你不要搞什么小花招,你要是给你爷爷好好送终,之后老老实实地炼丹,说不定以后还有去仙宗的机会,否则,你就等着被逐出天师院吧!”
四周人纷纷附和高黎。
现在炼丹部内谁不知道,云阳泣倒台了,下一个继承者一定会是二长老高明,而他的孙子高黎就成了大家抱大腿的对象。
云策双眼里满是透彻,他愤怒地瞪着这些唯利是从的鼠辈,之前他们是如何在自己身边低声下气,现在就是如何对高黎阿谀奉承。
就在高黎得意的时候,一根白烛忽然从某个方向射了过来,狠狠捅向高黎的腰,巨大的力道还将他给撞飞了出去!
“啊!”高黎发出一声惨叫,捂着腰在地上打滚。
他的肋骨断了两根!
众狗腿连忙跑上去搀扶高黎,一边望向了白烛射来的方向。
只见大殿内走出了一个纤瘦的少年,她身上穿着阵符师的法袍,神情冷淡,气质无双,肩膀上趴着一只蓝色小壁虎,手里还提着个贴满符纸的鸟笼,透过缝隙隐约能看见里面一只小麻雀在闭眼沉睡。
“云策,起来。”祝鸢伸出手将云策拉了起来,发现他身上青紫一片,眼睛浮肿。
刚才他们的对话,她在殿内都听到了。
就是可惜,云策有些沉不住气,不过影响不大,她要办的事还算顺利。
“你又是谁!擅自闯入天师院是大罪!等着被处决吧!”有人指着祝鸢大声质问。
她穿着法袍,但是上面却没有天师院的标志,不是阵符部的阵符师,那一定是外面野生的下三滥阵符师!
“他是我朋友,我带他来为我爷爷超度,关你们何事!”云策这会儿终于想起来了台词,对几人大吼道。
高黎满是不甘心,吃下一颗复元丹之后,忍着难受呵斥道:“云策,你擅自带外人进入天师院,还是个没什么名气的阵符师,你让阵符部的人怎么看我们?莫非你的意思是,他们整个阵符部还不如一个外人了?”
其他人纷纷附和:“没错,一个阵符师学什么超度,看这小兄弟年龄比我们都小吧,能懂个鸡毛!”
“我不懂,难道你们懂?不妨你们教教我,我正好学习一下。”祝鸢眯起双眼,虽然没有释放威压,但在场人都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阴冷。
众人打了个寒颤,高黎壮着胆子,在别人的搀扶下走上前,冷哼一声,双目瞪着祝鸢对峙,意图用眼神逼退她。
高黎原本想着祝鸢是个好对付的小卡拉米,可没想到光是对视一个眼神,自己先有些顶不住了!
冷汗已经浸湿了高黎的后背,他强撑着自己直视祝鸢,却从她的目光里看到了无尽的冰冷与阴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