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王叔，我就在近海钓。”凌楚河捏着手机，心里有点发紧。
“还有，最近风大，可能起浪，不要贪多。”王大海又叮嘱了句才挂电话。
挂了电话，凌楚河站在楼下愣了会儿。远海那边他只听过，从没去过，王大海说那边水深，鱼大，但也危险。他摇摇头，把这事抛到脑后。
一夜无话。
一早到渔港时，王大海正蹲在船边挑虾。竹篮里的虾个个青灰色，虾须还在动，看着就新鲜。“这是早上刚从养殖网箱收的，活蹦乱跳的，钓黄翅鱼最好使。”王大海把装虾的塑料袋递过来，“十五块钱，够你用一天。”
凌楚河付了钱，把虾放进带海水的小桶里。活虾在桶里蹦跶，溅得他手背上都是水。“王叔，黄翅鱼一般在哪个水层？”他想起昨天王大海说的钓鱼技巧，赶紧问。
“黄翅鱼爱待在水底，找礁石缝躲着。”王大海帮他把船推下水，“你把饵往礁石边扔，让铅坠带着饵沉底，时不时轻轻提一下竿，让饵动起来，像活的一样。”
凌楚河点点头，跳上船，熟练地划起桨。今天他打算往王大海说的浅滩礁石区去，离远海还有段距离，应该安全。
划了半个多小时，远远看见一片露出水面的礁石群。浪头拍在礁石上，激起白色的浪花，看着挺壮观。他把船停在离礁石不远的缓流区，按照王大海说的，把活虾挂在钩上——钩尖从虾头穿进去，留出虾尾，这样虾在水里还能摆动。
刚把饵抛下去没两分钟，浮漂就动了。这次他没急着提竿，等浮漂往下沉了两目，才猛地一扬手腕——竿梢弯得厉害，水下的鱼力气不小。
“中了！”凌楚河心里一喜，慢慢往回收线。鱼在水里挣扎，时不时往礁石缝里钻，他得小心控制着鱼竿，不让鱼线被礁石磨断。折腾了好一会儿，一条金黄色的鱼被拉出水面，身上还有黑色的斑点——正是黄翅鱼，足有半尺长。
“成了！”凌楚河把鱼抄进桶里，高兴得咧嘴笑。这黄翅鱼比黑鲷贵，孙桂香那边收二十五块一斤，这条至少能卖三十块。
有了第一条，后面就顺了。一个上午，他钓上来五条黄翅鱼，还有几条黑鲷。桶里的鱼越来越多，压得船都有点沉。他看看天，太阳刚过头顶，南风确实大了点，水面开始起小浪。
“该回了。”凌楚河收拾好渔具，准备划船返航。可划了没多远，他看见远处水面有奇怪的动静——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水里挣扎，水面上还漂着一片白色的东西。
好奇心驱使他划了过去。离得越近，看得越清楚——那是一张破了的尼龙网，网里好像裹着什么东西，水面上的浪花就是它挣扎弄出来的。
“是鱼吗？”凌楚河放慢船速，慢慢靠近。他拿起船桨，想把网拨开看看，可刚划了一下，就看见网里露出个三角形的鳍——不是普通的鱼鳍，边缘是锯齿状的！
“鲨鱼？”凌楚河心里一惊，手里的船桨差点掉下去。他在电视上见过，这是鲨鱼的背鳍！
他下意识地想划走，可又看见那鲨鱼的鳍在水里有气无力地摆动，好像快没力气了。尼龙网缠得很紧，把它的身l和鳍都缠住了，越挣扎缠得越紧。
“不管的话，它可能会死。”凌楚河心里有点纠结。鲨鱼是猛兽，可现在它被困住了，看着挺可怜的。而且这鲨鱼不大，背鳍也就三十厘米左右，应该是条小鲨鱼。
他咬了咬牙，从船舱里拿出李铁山昨天给的钛合金潜水刀——昨天他去渔具店买东西，李铁山听说他钓鱼，特意给了把刀，说万一被渔网缠住能用上。没想到今天真派上用场了。
凌楚河把船停稳，深吸一口气，慢慢靠近尼龙网。他看清了，网里是两条小鲨鱼，一条稍微大一点，另一条小一些，应该是一对。它们的身l被网缠在一起，嘴巴时不时张合，像是在喘气。
“别怕，我帮你们弄开。”凌楚河小声说了句，虽然知道鲨鱼听不懂，但还是想让自已放松点。他蹲在船边，小心地用刀割尼龙网。这网很结实，他得用很大的力气才能割开一个小口。
就在他割到第三条网线时，那条大一点的鲨鱼突然动了一下，尾巴猛地一甩，正好扫在他的小腿上。虽然没被咬伤，但那力道不小，疼得他差点掉进水里。
“小心点啊！”凌楚河疼得龇牙咧嘴，却不敢停手。他知道鲨鱼现在很痛苦，只能尽量快一点把网割开。
割了十多分钟，终于把缠在大鲨鱼身上的网割开了。大鲨鱼摆动了一下身l，好像在活动筋骨。可它没立刻游走，反而在船边转了转，看着凌楚河。
“还愣着干嘛？赶紧走啊。”凌楚河挥挥手，又去割缠在小鲨鱼身上的网。有了之前的经验，这次快多了，没几分钟就把小鲨鱼也救了出来。
两条鲨鱼在船边游了游，时不时用头蹭一下船底，像是在感谢。凌楚河看着它们，突然觉得这两条小鲨鱼也没那么可怕，反而有点可爱。
“好了，你们快走吧，别再被网缠住了。”凌楚河收拾好刀，准备划船离开。
两条鲨鱼又跟着船游了一段，才慢慢往深海游去。凌楚河看着它们消失在水里，松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已的手心全是汗，小腿被扫到的地方还有点疼。
他看了看天色，南风越来越大，水面的浪也起来了。“得赶紧回了。”他拿起桨，用力划起来。今天虽然没钓多少鱼，但救了两条鲨鱼，心里还是挺记足的。
凌楚河划着船往回走，刚走没多远，就感觉船后面有东西跟着，回头一看，居然是那两条小鲨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