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纯熙动了动耳朵,捕捉到几个关键字眼。
“琰少爷又发脾气了,听说当着客人的面就直接摔了茶壶。”
“诶唷,那可不得了,夫人这回要生好大的气了。”
“还是闻洲少爷好。”
“对对对,闻洲少爷可是这几个少爷里脾性最好的了。”
“可不是,性子淡,待人温柔,那年要不是老爷子病重,执意要闻洲少爷回来接任,闻洲少爷现在还在国外顶级乐团演出呢。”
“我看过闻洲少爷弹钢琴的视频,那感觉就和别人不一样。”
“……”
姜纯熙不动声色地听着佣人们对段闻洲的夸赞,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昨晚那双掐在她脖颈上的手。
那双手生得极为漂亮,皮肤冷白,覆着一层薄薄的粉,手背青筋纵横,用力时凸起的脉络极度性感,骨节修长而有力,指甲修剪得圆润,泛起的光泽如玉。
的确像是专为钢琴而生的一双手。
只是昨晚,那双手却掐在她的脖颈上,力道不轻不重地迫使她仰头,承受他磨人的吻。
“想什么啊,这么出神。”
背后忽然传来一道慵懒的嗓音,纤细的颈上多了一只手,上下摩挲,而后骤然扣住,逼得姜纯熙往后仰起头。
意料之中地对上了男人那双眼睛。
她瑟缩一下,从男人大手里挣脱开,慌乱地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还不到十一点。
段家佣人不是说他午饭饭点才会回来?
“抖什么,这么怕我?”
段闻洲捻着指尖,毫不掩饰地回味刚刚触碰到的温软。
仅仅是这样,就已经让他很舒服了。
但又克制不住地想要更多。
“起来,让我抱抱。”
他站到秋千摇椅前,距离很近,近到只要姜纯熙站起来,就会触碰到他。
女孩没动作,手里攥着手机,用力到指尖泛白。
她在强装镇定。
像是为自己拖延时间,在思考要怎么才能从这里离开。
早知道她乖乖在会客堂待着了。
出来乱跑什么。
“快点。”男人口吻不爽地催促。
他心里燥得厉害,脖颈上的青筋都暴起鼓动。
听她来段家后,他就迫不及待地赶了回来。
饶是如此,身上也难受得不行,抱着公仔都缓解不了这种感觉。
仅仅是一段路程的距离。
他想抱姜纯熙,想感受她的体温和心跳。
他要姜纯熙!
阿延要是能和熙熙分手就好了。
段闻洲耷拉着眸子,一个接一个的坏主意往外冒。
插在大衣口袋里的手抚着手机边缘。
理智像是在拉扯。
最终,他缓缓舒出一口气——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他得耐着性子来。
段闻洲从兜里摸出手机,依旧是那副温文尔雅的姿态,他惯会装,装得大家都以为他是个天大的好人。
“熙熙,你这么害怕的话,不如我现在就和阿延坦白啊。”
男人微微俯身,和坐在秋千上的女孩视线齐平,温柔地征询她的意见:“嗯?”
他俨然善解人意的口吻,仿佛是真情实意地为姜纯熙着想。
可女孩听到这话,眼里布满恐惧。
细白的指骤然拽住他的衣领,她拼命摇头,乞求他:不要!
不能告诉陆星延。
她不能伤害陆星延。
“那怎么办啊,熙熙,我现在好想抱你啊。”段闻洲苦恼道:“可是我又不愿意强迫你。”
话落,温香软玉扑进怀里。
因为动作过猛,脑门撞到了他的胸膛,疼得她呼吸都加重了几分。
姜纯熙紧紧圈住他的腰腹,脸埋在男人怀里,拒绝和他对视。
段闻洲僵了一瞬。
而后全身的血液逆流、沸腾,细细密密的酥麻感瞬间席卷了他的四肢百骸,五脏六腑,抚平了所有因躁意而掀起的褶皱。
他搂着女孩的细腰,跌坐进秋千摇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