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共骑一段路后,温然就适应了,威廉换了黑马,两人并排小跑着。
a国乡村的景色很美,春风柔和拂面,温然心情都变好了。
可惜她体力不佳,半小时后,便气喘吁吁支持不住。
“真可惜,骑马好开心啊,还想再骑一会儿的。”
小白停住,威廉将她从马上抱下,神色有一秒的哀伤。
可温然再看,他又是那般没心没肺的笑着:“没事的,小白小黑是我的马,想骑什么时候都可以!下次咱们再来!”
他半句不提明天的手术,温然也不想扫兴,配合地笑着。
可威廉一抱就不松手了,走了一段路后温然急了,“will,你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的。”
“不放”他小声嘟囔着,“我才不要放呢。”
“will?”
“啊,没事,我说马上就到啦。”说着比划了下前方,温然这才看到,仿佛童话般美丽的花园拱门,就在眼前。
威廉就这么抱着她,穿过拱门,在无数种颜色的玫瑰、百合中,走到一个野餐桌前,将温然放在椅子上。
温然惊叹,“这里像爱丽丝仙境一样!”
他呵呵笑了,“这是我母亲的小花园,她去世后,就一直是我在打理。你是第一个进来的女孩呢。”
这话的意义不言而喻,温然却调转了视线,假装没有听懂。
她的生死未定,暂时也没有心思想这些。
威廉并不在意,从野餐篮里拿出红酒倒了两杯,又取出小蛋糕、曲奇饼、香蕉派,满满摆了一桌。
“医生说,晚上开始你就要禁食水了,中午也不能多吃就每样一小口?”
他笑,她也笑。
红酒杯相碰,预祝各自未来一切顺利,轻轻抿一小口。
浓郁的酒香在口中炸裂,温然自从酒吧上班后,再没喜欢过酒,今天却觉得这酒很好喝。
她恍惚中想到一个多月前。
那时她跪在地上,灌下整瓶红酒,而本该保护她的人,正在和另个女孩深情款款。
同样是红酒,今日却由面前的青年,背了整条街拿到这里,又小心叮嘱她只能抿上一点。
原来错的不是酒错的是人。
她呵呵笑了,眼里却有着泪光。
威廉不知道她伤心什么,却也没问,他只是陪着她吃喝,之后又郑重站起,整了整衣领。
“温然小姐,我还有一份礼物要送给你。”
“啊,是什么?”
“请稍等。”他点了点头,忽然挺直了脊背,端起了架子,温然一愣。
这样子好像沈旭白上台的时候啊。
威廉走了几步,到花园的另一端,掀开罩布,下面是一架古老的钢琴。
他坐了下来,活动下手指,然后和温然点点头,弹奏起来。
前几个音响起有些生疏,却在不到几秒后迅速流畅起来。
温然逐渐瞪大了眼睛。
她日日听沈旭白练琴,耳朵是很厉害的。
“好好听一个音都没错,而且”
很有感情。
温然喃喃道:“will,你能拿国际金奖”
威廉弹完了,有些不好意思,“一直没和你说,我父亲是钢琴家,我小时候一直弹琴从母亲去世后,就没弹了。”
“那今天怎么想弹?”温然问。
“啊,因为之前你听到钢琴曲,皱了眉头。我就想,肯定是那人弹得不好我能弹得好。”他笑得真诚温暖,仿佛这么说了,就一定能做到。
他说:“以后就由我弹给你听。”
第二天温然在母亲、继父和威廉的环绕下,被推进了手术室。
手术灯亮起不久,沈旭白冲了进来。
他抓着护士大喊:“温然呢?我家然然呢!不是说下午吗,怎么提前了!”
护士紧张得尖叫,威廉一把推开了沈旭白:“不要吵,vivian讨厌吵闹出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