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训期间,我攥着医院开的紫外线过敏诊断书,换回来的!你们现在站在这儿晒晒太阳,都是我拿半条命换的,你这点疹子,配跟我提请假?”
后排传来低低的嗤笑,有人小声议论“装病”“矫情”。
可只有我知道,当年得到一等功勋章的只有一人。
那就是我哥。
前八次我来请假时,这些目光就像针一样扎在背上。
有个女生上次替我辩解了一句,被她罚站到正午,差点中暑休克。
“捡起来。”林教官指着我脚边被扫落的诊断单,“捡起来念,‘我不该用过敏侮辱林教官的军功’,念十遍,我就让你去树荫底下待着。”
我忍住窒息般的肿痛,颤巍巍的拨打了我哥的电话。
天天把立下军功挂在嘴边,那就看看到底谁的军功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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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训第七天,我跪在暴晒的塑胶跑道上,后背皮肤渗出血珠。
这是紫外线过敏第三阶段。
林悦的军靴碾过我颤抖的肩头,迷彩服下的灼痛钻心刺骨。
她讥诮开口:“苏晴,你说紫外线过敏?怎么没见你对偷懒过敏?”
我咬着牙抬头,喉咙泛着铁锈味:“报告教官,我申请过阴凉处训练……”
“申请?”她突然笑出声,引得周围男生哄笑,“军人字典里只有‘服从’!你当这是菜市场讨价还价?”
她猛地扯掉我遮手腕的冰袖:“精心准备的防晒道具?以为戴这就能躲懒?”
“我告诉你,当年我在西南边境做卧底,那才叫真刀真枪!”她突然拔高声音,像是在给所有人训话,“潜伏在毒贩窝里整整两年,每天揣着枪睡觉,好几次被怀疑,差点被活埋!有次为了取证据,硬生生在污水管道里泡了三天三夜,出来的时候浑身溃烂,眼睛都差点瞎了——就凭这个,我拿的一等功!”
她踹了踹我的膝盖,语气愈发嚣张:“那会儿你还在穿公主裙吧?我受的那些罪,比你这晒出来的疹子疼一千倍!我能扛过来,才能有你们现在安稳军训的日子,你倒好,晒晒太阳就装死?”
阳光直射裸露皮肤,刹那间,密密麻麻的红疹子爆出来,痒得我指甲陷进肉里。
队列里,陈雨终于忍不住:“教官,她脸都白了,可能是真的不行了,要不……”
“要不什么?”林悦目光淬毒,“想当好人?全班加训半小时!现在!”她指向我,“苏晴,绕操场跑十圈,敢停一步,再加十圈!”
陈雨慌了:“教官,是我多嘴,我替她跑!”
“替?”林悦挑眉,“那我夸你义气?行啊,你跑二十圈,他们也跑二十圈。”
队列顿时响起咒骂:
“这不就是装柔弱连累大家吗?莫名其妙的!”
“过敏就别来军训,真是太晦气了!”
“等会儿还要吃饭呢!”
我踉跄起身,知道再求无用。
林悦惯会用集体惩罚来挑起内讧。
三天前我过敏休克送医,很多同学都手忙脚乱的帮我。
可归队后她罚所有帮助我过的人站两个小时军姿,直到晕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