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期也注意到了：“这个女孩跟她朋友说话，一直在做手势，是不是手语交流？”
“应该是。”裴斯然用手比作两个圈在眼前观察，“真可怜，长这么漂亮居然是个哑巴，果然是天妒英才。”
齐期：“这词是这么用吗？”
裴斯然：“不是吗？”
这两人叨叨没完，沈舟昱诚恳地建议：“你俩这么喜欢看，上那桌去看，看的更近更清楚。”
裴斯然害羞：“这没必要吧，那多不好意思。”
“……”
或许是有所察觉，林汀颜抬起头，向这边看过来，目光碰撞间，她看见了沈舟昱。
居然这么巧，还能遇到他第二次。
她弯了弯眉眼，微微冲那边颔首，算是打招呼。
“哎哎那姑娘是不是看咱们呢？”齐期乐呵，“还打招呼。”
裴斯然也看了出来：“真的哎，还在做手势，是不是在跟我们说什么？”
齐期推了推他：“你不是说你懂手语吗？你翻译一下。”
裴斯然聚精会神：“我看看啊。”
“她说——咖啡很好喝，你们真帅……嗯？难不成她想请我们喝咖啡？”
话音落下，传来一声嗤笑。
沈舟昱掀起眼皮，懒懒地道：“你从哪学的手语？”
裴斯然：“电视剧上啊，我看了好几部，琢磨过一阵。”
齐期扶额：“然然，没有的技能咱能别硬炫吗？我就说你什么时候懂手语了？”
……
咖啡喝了一半，徐雾眠瞅见林汀颜往自己身后比划什么，“你跟谁说话呢？”
林汀颜收回视线，跟徐雾眠解释：认识的人，打个招呼。
其实林汀颜刚刚比划的意思是说“好巧，在咖啡店也能遇到。”
她觉得这个话很简单，理解起来没有什么难度，所以顺手就比划了一下。
徐雾眠没在意，托腮看着她：“酒酒，你现在来宁江了，是不是就见不到你的未婚夫了？”
林汀颜：“？？！”
突然提这茬，急的她差点就要开口说话了。
林汀颜差点要手脚并用，生怕徐雾眠不能理解她的意思：我哪里来的未婚夫，都是假的不作数！
徐雾眠偷笑：“可是万一人家当真了呢，那可是娃娃亲，你们算起来也是青梅竹马。”
林汀颜扶额。
哪家青梅竹马连对方名字都不知道。
这个娃娃亲就是风水大师怂恿她爸妈做的那件事，所以她一直觉得这个风水师是骗子。
她从小到大都没把这件事当真过，况且她连这个名义上的未婚夫连面都没见过，难道以后要因为这个荒谬的理由结婚？怎么可能！
“好了，咱不提这个事了。”看林汀颜不愿多提的样子，徐雾眠转移话题，“我想来宁江，就是不知道我哥准不准。”
林汀颜也发愁：我觉得可能不行，你想啊，你哥向来跟我哥是一伙的，怎么可能允许你来宁江陪我。
“小酒酒，你把林砚哥说的好坏的样子。”徐雾眠眨眨眼，“不知道林砚哥在大学谈恋爱了没有，你要是有个嫂子的话，说不定会活得更快乐。”
林汀颜无语的表情都刻在脸上了：呵呵。
她哥那个狗脾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把自己嫁出去。
要是有那么一天，她一定放鞭炮庆祝。
从咖啡店离开的时候，那桌少年已经不在了。
林汀颜的目光短暂地驻足，徐雾眠碰了碰她：“走了。”
—
入学安排在周一。
林砚特地请假送她去新学校，他瞅了一眼坐在后座满脸不情愿的女孩：“多大了上学还哭鼻子？”
林汀颜瞪大眼睛，满脸不可思议。
哭鼻子？？她哪里有哭鼻子？？！
像是被她的样子逗笑了，林砚忍了忍要上扬的嘴角，摸出一瓶果汁递到后排，“消消气。”
林汀颜抱着胳膊高冷地靠在后背，不肯接。
心里在狠狠地吐槽，这一定不是亲哥！他肯定是妈妈从垃圾桶里捡回来的！
“你是不是在想面面能不能来宁江上学？”林砚忽然慢悠悠地出声，“我很好奇，这是你俩谁的主意？”
林汀颜听他这语气，怀疑他跟徐琛哥商量好了，徐雾眠要来宁江一定没戏。
她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表达自己的不满。
林砚一张嘴就是气她：“划拉啥呢小哑巴，我不是面面，看不懂你的意思。”
“……”真的要被气死了。
林汀颜放弃交流，泄气地靠在后座，拧开果汁喝了一口，自顾自地看窗外的风景。
宁江一中。
正是早上上学的高峰期，门口来往的人很多。
而林砚直接把车开进了学校，亲自带林汀颜去办公室报到。
“你暂时不能说话这个事我已经跟你们班主任说过了，她会照顾你的。”林砚说，“在学校里不要闯祸，就算闯祸的话，记得跑快点，别挨打。”
林汀颜：“？”
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
想当年林砚读高中的时候比她要张扬多了，挨骂最多的是他，最不服管教的也是他，可偏偏这样一个人，半玩半学，考上了全国前十的高校，还读了最好的专业。
林汀颜忍了忍，然后重重地踩在了林砚的脚上。
林砚推门的一瞬间，差点没绷住自己的表情。
这丫头劲真大。
“这就是林汀颜同学是吧？”
班主任是个年轻的女老师，看起来很干练，“来，在这个表上签一下你的名字。”
林砚站在一旁看，然后转头对女老师说：“我妹妹情况特殊，麻烦老师照顾了。”
“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林砚没有待多久，临走前说下午放学会来接她。
女老师做了个自我介绍：“我姓于，单名一个茜字，教高二六班的语文，同时也是班主任。”
林汀颜乖巧地点点头。
于茜看了眼手表：“现在跟我去教室吧。”
高二六班。
未进门，能听见从教室里传出稀稀拉拉的读书声，但随着于茜在门口的停步，明显振奋许多。
于茜扭头对后面的林汀颜说：“第四排，那个空座，看见了吗？去吧。”
林汀颜顿了下，随后向教室里走去。
教室里人很多，所以她不免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打量，和听到隐隐约约的讨论声。
“新来的转学生，够漂亮啊。”
“她素颜状态真好，好羡慕啊。”
“她坐哪里？”
“我也想和新同学做同桌。”
林汀颜假装没有听见，快速走过，在自己的座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