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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妤将他剥得一丝不挂,把人重重地扔在一张冰冷的铁床上。
“可以进来了。”沈知妤直起身,对电话那头的人说。
门外,站着一排男人身影,都在朝门内探头,饥渴地等待着饱餐一顿。
“不——!不要!求求你们!不要碰我!”
门后,宋承安的声音越来越小,渐渐在空气中消失殆尽。
直到沈知妤一个月后再次想起,她才重新推开那扇房门。
历经几周的炼狱,宋承安那双曾经盛满骄傲的眼睛,此刻只剩下两潭深不见底的死水——空洞、麻木、晦暗无光。
他整个人蜷缩在角落,像城市街巷里的老鼠,活得毫无尊严和希望。
甚至连沈知妤进了门,也毫无察觉。
下属拾起一张艾滋病检测纸,递到她面前:“沈总,他感染了。”
她凝视着床上的男人,眼中不带任何感情。
“真不巧,阻断药已经没有了。”沈知妤冷声道,“所以,你的生命已经在倒计时了。”
宋承安强撑着自己的身子,用残存的力气揪住沈知妤的衣角:
“沈小姐,求你放过我吧”他失声痛哭,“我什么都不要,礼物那些我全部还给你,我只想要你给我留一条活路。”
沈知妤从身后甩出两张文件,甩在他面前——
死亡证明。
他父母的名字赫然纸上。
“他们急着找你要钱去赌,出车祸死了。”她语气平静,像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带着你父母的骨灰,永远不要回来。”
他怔怔地捡起两张薄薄的纸。
是设计还是意外,沈知妤的手段,他还能不知道吗。
最后,宋承安被塞进一架飞往陌生国度的飞机。
护照是假的,身份是空的。
他从此成为黑户,如同一件被彻底处理掉的垃圾。
折腾了两个月,沈知妤也倦了。
别墅里,几十个酒瓶散落在昂贵的波斯地毯上。昂贵的真丝窗帘日夜紧闭,隔绝了所有天光,只留下水晶吊灯昏黄的光线,映照着满室狼藉。
客厅里,那台生锈的轮椅,成了谢闻川生活过的唯一证明。
她无数次祈祷第二天醒来,能发现她所经历的只是一场噩梦,能发现谢闻川还在轮椅上,对她露出温柔的笑。
沈知妤又一次灌下烈酒,灼烧感从喉咙一路蔓延到胃里,带来短暂的麻痹。
空瓶被她随手扔开,几番滚动着,无意间撞到了电视遥控器的点播键。
巨大的屏幕骤然亮起,播报员的声音打破了死寂。
“在a华两国建交50周年之际,当地华侨华人齐聚音乐会”
沈知妤烦躁地蹙眉,正要关掉这声响,目光却被屏幕上快速闪过的镜头死死攫住!
她几乎是扑了过去,手指颤抖着,疯狂地按下了暂停键。
屏幕定格。
一张和谢闻川一模一样的脸,停留在她面前。
沈知妤僵在原地看了很久。她贪婪地捕捉着每一个细节,男人眼睑下的泪痣,还有微微断掉的眉峰
那就是谢闻川,她绝对不会认错!
有了明确的方向,助理迅速收集了谢闻川的所有信息。
沈知妤拿起桌上的报告,双眸深不可测:
“告诉董事会,即日起我无限期休假。我在a国期间,不允许任何人打扰。”
她必须要把谢闻川带回身边。
哪怕失去一切名利和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