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他们在城郊别墅里呆了大半个月。
沈知妤主动停掉工作,专心照顾她心尖上的男孩。
的确,没有任何人打扰。
当宋承安的腿伤好了些,他便不知从哪里翻出了一把精致的小提琴,兴冲冲地捧到客厅中央。
“沈小姐,你看!”他有些笨拙地将琴架在下颌,拿起琴弓,“我记得谢先生拉琴的样子特别帅,我也想学学看。”
他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模仿的刻意,像是急于证明什么。
琴弓划过琴弦。
“吱嘎——”
一声干涩刺耳的噪音骤然响起。
宋承安皱了皱眉,不服输地又试了几次。
琴声依旧沙哑、断续,毫无美感可言。
他干脆放下琴,倒在在沈知妤怀中,指尖轻轻摩挲着她柔软的胸膛。
“我没有谢先生这么聪明,学不会,”他抬起脸,双眸流淌着毫不掩饰的欲望,唇齿凑近她耳边,“好无聊啊,沈小姐,不如我们来玩点刺激的,如何?”
沈知妤缓缓吐出烟气,凝视着男孩半露的腹肌。
这具年轻鲜活的身体,这刻意的撩拨,此刻竟让她感到一丝
厌倦。
她没有说话,猛地掐灭了烟蒂,将宋承安压倒在床沿。接着俯身低头,狠狠地吻了下去。
这分明不是爱欲的交融,更像是一种机械性的泄欲。
宋承安似乎很享受这种带着征服感的强势,乐此不疲地迎合着她,发出满足的喟叹。
不同于宋承安的热烈张扬,谢闻川的爱总是内敛含蓄的。
他从不刻意撩拨,只是安静地待在那里,仅一个细微的动作,就足以让沈知妤血液喷张。
她还记得新婚的那一夜。
谢闻川脸涨得通红,一遍遍唤她的名字。而她像个得逞的坏小孩,一边喘息着在他耳边低语,一边得意地吻去他眼角滚落的泪珠,得意初次的果实意外甘甜。
当夜晚归于平静,谢闻川脸上的潮红未退,猩红着眼眶问她:
“沈知妤,你会一直爱我吗?”
那时她是怎么回答的?
她只记得自己拂开他额前汗湿的发丝,回答时没有半分犹豫:
“会,当然会。”
“我余生,只会爱你一个人。”
想到这里,她只觉得心间蓦然如刀割。
这份痛,像是违背誓言后的惩罚。
她任由宋承安在身上粗喘着,彼时脑海中全是谢闻川的身影——
一幕幕画面清晰得如同烙印,反复在眼前闪现叠加,最终将她淹没。
直到最后释放的一刻,随之而来的不是满足,而是更加深重的思念和阴霾。
深夜,万籁俱寂。
沈知妤光裸着身体,靠在宽大的真皮床头。指间夹着的香烟早已燃尽,烟灰落在脚下的纯手工波斯地毯上,留下一个丑陋的灰点。
可她浑然未觉,只是死死地盯着床头柜上那部黑屏的手机。
屏幕冰冷,如同她此刻的心。
若是曾经,谢闻川绝不可能放任她带着另一个男人,在外头逍遥半个月之久。
而连一个质问的电话都没有。
他会吃醋,会郁闷难过,会用各种方式表达他的在意。
或许他还在生她的气吧,沈知妤想。
她翻动着日历,当即定下在谢闻川生日那天,为他举办一场盛大的宴会。
只要她做得足够好,足够用心。
谢闻川一定还会像从前那样,回到她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