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电话那头,是一个苍老而熟悉的声音。
“知夏是爸爸。”
我的手一抖,手机差点掉在地上。
我爸的声音听起来疲惫又沙哑。
“网上的事,我看到了。你现在在哪里?”
我的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堵在喉咙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自从我为了嫁给傅云洲,不惜以断绝关系相逼,我们已经整整五年没有联系了。
“在在市医院。”我哽咽着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最后化为一声长长的叹息。
“在医院等我,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我抱着膝盖,把头埋进去,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
这些天的委屈,恐惧,愤怒,在听到父亲声音的那一刻,全部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一个小时后,我爸妈风尘仆仆地赶到了医院。
五年不见,他们老了很多,头发白了大半。
我妈一看到我,眼圈就红了,上来抱着我,拍着我的背。
“你这个傻孩子,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怎么不跟家里说?”
我爸站在一旁,看着病床上的舟舟,眼里的心疼和怒火交织。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走过来,摸了摸我的头。
“没事了,爸妈来了,以后没人敢欺负你。”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我瞬间觉得有了天大的依靠。
我把所有的事情,包括那段视频,都告诉了他们。
我爸听完,气得一拳砸在墙上,手背都红了。
“畜生!简直是畜生!”
我妈抱着我,哭得说不出话。
冷静下来后,我爸看着我,眼神前所未有的严肃。
“知夏,这件事,你想怎么做?”
我擦干眼泪,抬起头,目光坚定。
“爸,我要他们身败名裂,付出代价。”
我爸点点头:
“好。你想做什么,放手去做,家里给你撑腰。”
有了父母的支持,我心里最后一点不安也消失了。
我联系的媒体朋友很快给了我回复,他们对这个“豪门毒杀亲子”的内幕故事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我们约好,在傅云洲和他家人最得意的时候,放出那段致命的视频。
时机很快就来了。
在傅云洲和他家人的运作下,一家本地颇有影响力的电视台决定为他做一期“专访”。
节目播出那天,傅云洲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坐在演播厅里,对着镜头侃侃而谈。
他把自己塑造成一个深情包容,被妻子伤害却依旧不离不弃的完美受害者。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也许是我工作太忙,忽略了她的感受。但是舟舟是无辜的,他是我的亲生儿子,我怎么可能去害他?”
“知夏,如果你在看这个节目,我求你,回来吧,我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不要再闹了。”
他的表演堪称影帝级别,直播间的弹幕里,全是同情和支持他的声音。
“这个男人太好了吧,都被老婆害成这样了,还想着她。”
“那个叫温知夏的女人心是铁做的吗?赶紧滚出来道歉!”
我婆婆和安若瑜也作为“亲友团”出现在节目里,为傅云洲作证。
婆婆哭诉着我的不孝,安若瑜则是一副受尽委屈、善解人意的白莲花模样。
“我一直把嫂子当亲姐姐看的,没想到她会这么误会我我和云洲哥真的只是清白的朋友关系。”
舆论被他们彻底点燃,对我的声讨达到了顶峰。
傅云洲看着直播间里一边倒的支持,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就在这时,主持人接到了导播的紧急通知,表情变得有些古怪。
“傅先生,我们刚刚收到一段匿名网友发来的视频,说是和您这次的事件有关,您看方便在这里播放一下吗?”